不论是在阿裕尼集选区落败的外长杨荣文，胜选的反对党领袖刘程强，还是新加坡总理李显龙，他们在周六晚的国会选举后，都一致表达了这样的观点：新加坡政治进入了新时代。
: u. \$ M1 J+ f2 O( @- D i3 A 新时代的特点是长期执政的人民行动党再次以压倒性胜利蝉联，但是得票率从上一届的66.6%，跌落至60.14%。国会87个议席中，有6席落入在野的（新加坡称反对党）工人党囊中。它不仅取得建国以来反对党的最佳选举成绩，更攻破一向被视为执政党堡垒的集选区。未来的新加坡政治，恰如李显龙本人描述的，将更有竞争性。
$ \; w0 f1 v7 R 投票日前一天，周五在北京与大陆政治观察者聚餐。我向他介绍新加坡大选与阿裕尼的激战，他认真聆听，然后信心满满地说：“你看着好了，工人党会赢的。别小觑了人民要求变革的力量。”
1 z% C& l5 i1 R( B% O$ B LM轻描淡写地分析说，政治选举中，当小党突然做出赌博性的重要策略时，往往能过关，好像是命数一样。例如当年陈水扁竞选台北市长胜选，或者2000年打败国民党赢得台湾政权，当时连无党籍参选的宋楚瑜都分走近37%的选票。5.39.217.761 e" c3 i, M) X
LM是依据民主政治发展的一般规律推测，听起来却像算命师般，感觉有点超现实，毕竟当时还有不少新加坡人认为反对党赌太大，有可能全军覆没。周六晚，选票开出来，LM竟然如神算般言中——工人党团队以9.4个百分点的选票优势拿下阿裕尼集选区的5个席位，并且以比行动党多30个百分点选票的明显差距牢牢保住了后港单选区。当然，并非所有小党冒险闯关都能成功，新加坡最资深的反对党议员，76岁詹时中所领导的人民党在集选区与单选区中都失利。不过，詹时中夫人罗文丽在单选区里以114张选票的微差饮恨，预计将成为国会非选区议员。
7 p/ m: E4 S+ \3 B* ` 变化正在发生，而且还将继续。这包括选民的要求，社会信息传播的方式与自由度，也包括执政党的态度，各个方面都不同了。事实上，是社会改变在先，随后是政府的应变。其中很具标志性意义的事件，是李显龙5月4日在群众大会上为政府的失误公开向人民道歉。以此对比于竞选展开不久后开国总理李光耀针对选民发出的“忏悔警告”，执政党领袖两代人沟通方式的不同，一览无遗。
$ c0 k9 j8 y+ c( W4 atvb now,tvbnow,bttvb 于是，我们有了一场让人耳目一新的选举，过程中没有诽谤诉讼，没有恶言相向。执政党也表现出愿意反省、改革的姿态。选举结果公布时，上演的同样是富有民主素养的君子风度——“尊重选民的决定”；“行动党将检讨这次选举结果，我们很清楚地听到你们的心声，行动党认真对待选民的意见，将改进政策，希望今后能够更好地与人民沟通。”这是执政党的承诺。
% z+ V" t" o7 Vtvb now,tvbnow,bttvb 刘程强则对选民说：“你们的选票说明了你们想要怎么样的政府。就像一个家，而不只是一栋房子。你们的选票也宣告全世界，新加坡对你而言，不只是成功的经济体，新加坡是我们的家园！”/ c. U$ L) R2 m! U& a1 c& w
如果后一段话确是工人党打动人心的关键，它凸显的是当国家发展到一定程度，经济成果就不能百分百转化为国家凝聚力与民意支持度。变革是一种世界性潮流，从两年前美国黑人总统奥巴马以“Change”口号胜选，到中东发生的一切，处处都看到民心思变的痕迹。至于是变得更好还是更糟，那取决于社会原有的条件，以及在位者的担当、勇气与及时应变力。
: G- x4 d" X- Jtvb now,tvbnow,bttvb 幸运的是，新加坡的条件还不错，国民平均受教育程度高，国民性格理性务实，这里没有族群问题，执政党高度团结，国家也有选举的传统。所以，这次历史新篇章的出现，其实更符合“渐进性”改变的定义。说到底，刘程强耕耘了20多年，格外谨慎、稳扎稳打型的人物会获得回报。
# L: u) r1 K0 h3 s6 ]& { 行动党取得60.14%选票，说明它依然有深厚民意基础。在这样条件下，接受和允许改变的出现，人们会相信行动党确实是从国家利益出发。我想起LM说的：“能够开明是最好的，行动党动作要大点，迅速找好自己的政治基础在哪，加以巩固，就能吸引社会支持到身边。”tvb now,tvbnow,bttvb% O7 o8 @, T3 [; S
所以，虽然落败了，但新加坡人对杨荣文与其团队赞许声一片。大家都知道他受挫非战之罪，只是因为选民对国会有不同声音的期待更为强大，正如杨荣文诗意而哲学地总结说：“有一股我们不能战胜的时代潮流，人生就是如此。”选举是一时的，人格魅力却是永恒的，他的民主素养示范，在败选的时候依然给国人留下教育与财富。- g$ G* A* n$ m _$ z- b% z3 {
向本次选举的参选人致敬，他们都从不同角度，完成了国家的重要里程碑。曾经有人担心，这次不管结果如何大家都是输家，但是从积极角度看，大家都可以是赢家。接下来，新加坡人将密切观察执政党与反对党是否能履行他们的承诺：检讨、改变、更努力为民服务，民众的政治参与度将提高，在变化中展现社会韧力与生命力。
. Z/ g2 Q* g& o! k! q: J: M" ]( } 周六晚，在北京与驻京友人一起看电视，成绩揭晓后，他说：你看吧，星期一股市可能会上。期待这个预言也如“神算”般准确。5.39.217.76) p) R! [' J+ d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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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5-9 11: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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