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討論] 穆沐霂：破紀錄？要小心！奧運另一戰場——藥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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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一度的奧運，其中一個沸沸揚揚的話題就是禁藥，今年的焦點落在中國16歲游泳小將葉詩文身上。葉詩文在女子400米混合泳破世界紀錄奪得金牌後，惹來外界多次質問有否服用禁藥，即使葉詩文否認，海外媒體仍不放過她，逼得倫敦奧組委出面確認葉詩文通過藥檢，還她一個清白。有稱倫敦奧運的禁藥檢測將是史上最嚴格的，以次數計，就比北京奧運會多出1500次，達6000次，相等於一半選手會接受藥檢，其中包括所有金銀銅牌得主。世界反興奮劑機構甚至撂下狠話，說他們採用了最先進的技術，選手不用想僥倖過關。半年內逾百名選手在奧運前下馬，令人聞風喪膽，看來所言不虛。心水清的可能已發現，奧運期間至今未有一宗違例，所有參賽運動員都沒嗑禁藥嗎？公仔箱論壇: ~; [. @  o) m# T4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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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其實暗含兩個竅妙，第一個是時間，至截稿前，被抓到的藥罐子都是在7月27日奧運開幕前中的招。2004年因承認服用過EPO（促紅細胞生成素）而被禁賽的英國名單車手大衛米拿（DavidMillar），今年3月便曾公開向國際奧委會叫板，說只有超蠢的運動員才會在比賽期間違規，並指EPO和HGH（人類生長激素）發揮作用都是在訓練期間，運動員即使兩個月前仍在服藥，只要預留數日至數周不等，把物質代謝出體外，就什麼也查不出來了。因此，他要求國際奧委會增撥資源，加密賽前藥檢。

美國女飛人：我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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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加密藥檢是否就萬無一失？難道研製得出藥物，就沒有驗不出的禁藥嗎？這是第二個竅妙。舉類固醇為例，要知道怎樣去鑽漏洞，首先需了解檢測過程。人造類固醇大致上是從雄性激素睾丸酮（TESTO）改良，經過新陳代謝出來的物質結構也相似，但不同的類固醇各有特徵，檢測就是分辨出它們的「簽名」。聽上去不難，可是要認出它們，世界反興奮劑機構便需要一個非常大的資料庫，從世上現存的類固醇激素中，找出能增強運動員能力的，列入禁藥名單。如果服用的「藥物」不在名單上，或即使是禁藥但驗不出，基本上都可算是清白的。

運動史上最驚心動魄的一場攻防戰，莫過於美國女飛人瓊斯（Marion Jones）從「我是清白的」至含淚承認服用類固醇類興奮劑，最後因做偽證鋃鐺入獄。把這個體育界的天皇貴胄拉下來，前後足足花了5年。& k" \8 f7 ^& v1 D* I* ]: ?0 I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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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斯是歷史上第一個在單屆奧運會奪得5枚獎牌的女運動員，她在2000年悉尼奧運會便包攬了女子100米、200米和4X400米接力的金牌，耀眼度不比今天的牙買加男飛人保特低。直至2002年底，她與很多體育大腕一起捲入巴爾科實驗室的興奮劑醜聞。他們服用的一種叫THG的類固醇，由於代謝物結構經過改良，並未列入各地反禁藥機構的黑名單上，因此，瓊斯7年來的藥檢從來未試過「肥佬」。若非2003年，一名匿名田徑教練把剩下小量THG的針筒，寄到美國反興奮劑機構，繼而被科學家研究出具針對的檢測方法破解，THG還一直是隱形的最強「科技」。

8年後再檢驗公仔箱論壇" ~& e4 U4 L$ S4 D5 o

THG事件後，世界各地的反興奮劑機構決心加強和藥廠聯絡，以便於新藥未面世、還在實驗階段時，可提早掌握其分子結構，盡早研究檢測法。事實上，這些運動用禁藥：EPO、類固醇、人類生長激素等等，起初被製造出來的目的，大部分都是為了醫治身體有血液、骨骼問題、生長障礙，甚至是癌症病人。就像新藥CERA（第三代EPO），原來是治療貧血的，讓紅血球（Red Blood Cell）增加，提高血液帶氧能力，藥廠預計有機會被運動員用來改善成績，便與反興奮劑機構合作，特別在藥中加入「記號」。中長距離項目的運動員和單車選手對此不知情，看中其藥性可大幅度提高耐力，趁此藥還在實驗階段，未列在禁藥名單上，紛紛採用。2 E3 |8 h! `. n+ }- g4 q" f

在不列禁藥名單上就是「科技」的競爭世界，往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因此，中國反興奮劑中心也在4年前的北京奧運，根據國際奧委會的要求，響應《世界反興奮劑條例》的8年追溯期。運動員提供樣本8年內，隨時可以覆檢，每當有更先進和準確的技術，便會重新化驗；化驗結果若是「陽性」，可追加懲罰。CERA的檢測方法趕不及在京奧時研究出來，至翌年，當國際奧委會得知當年環法單車賽上，CERA被驗出來，即在京奧健兒的樣本上照辦煮碗，結果6名運動員「中槍」，其中，巴林1500米賽跑男選手的金牌被褫奪。這是8年追溯期的成果，同時也是反興奮劑機構和藥廠合作的一大勝利。公仔箱論壇7 G+ {9 \1 S) [2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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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曾提供THG給瓊斯、後加入反禁藥行列的前BALCO藥廠創辦人孔蒂（VictorConte）並不認為這樣子便足以威懾運動員，他指出，雖然近年被揪出來的「藥罐子」數目下降，但他深信，選手不過是在使用查不出來的、度身訂做的藥物，比賽不可能完全乾淨。根據他的推斷，奧運在夏天舉行，運動員只需在前一年的10月至12月用藥，增強力量和加快速度後，留空窗期大半年，仍可受益奪取金牌，但又不會在比賽期間被抓到。% _5 w4 A+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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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用「禁藥」自古有之

同時，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榮譽退休教授、藥檢之父Don Catlin，在倫敦奧運開幕前一周，接受一份學術雜誌訪問時，也十分憂慮這股日新月異的「暗黑力量」。他說，很多人正在透過秘密的臨床實驗，尋找服禁藥不被發現的方法。有證據顯示，攝入微小劑量EPO可避免「陽性」結果，但他補充，太低劑量並不會對運動員有實質幫助，不過，他還是擔心，這些嘗試總有一天會阻撓藥檢。

Don Catlin的憂慮並非杞人憂天，為獲勝不擇手段早已有之，並持續了2000多年。美國史密森尼雜誌最新一期指出，古代奧林匹克運動會的選手，已經懂得在賽前服用肉類和動物睾丸，藉此取得更好成績。即使到了現代奧運，服用藥物增強體力、刺激精神更是一種公認的「科技」，距今一世紀前的1908年倫敦奧運期間，意大利馬拉松運動員跑到終點後昏迷，被認為服用了刺激劑士的寧。1952年挪威奧斯陸冬運會滑冰比賽後，工作人員更發現運動員更衣室滿佈用過的空藥瓶和針筒。直至1960年羅馬奧運，丹麥自行車選手在比賽中猝死，驗屍官認為罪魁禍首是安非他命，國際奧委會於是掀開反興奮劑的序幕，1964年東京奧運會首次出現藥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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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禁用藥物種類不多，只有刺激腎上腺素分泌的擬交感胺類、刺激中樞神經的興奮劑、麻醉劑和止痛劑、抗抑制劑，以及可鎮靜的強安定劑四大類。但隨覑運動競技強度愈大，每次破紀錄都是挑戰人體極限，對運動員的要求也愈來愈高。日復日艱苦訓練，運動生理學家說過，當身體的乳酸積聚到一個程度，箇中難受滋味會「讓人想死，甚至擔心死不去」。為了讓運動員「堅持」，讓成績更「有看頭」，甚至為國家「爭面子」，世界各地爭相研發「新科技」。4 Z- E. z# o,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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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紀後，世界反興奮劑機構已禁用超過200種藥物和作弊方法，大致分為七大類，包括助身體恢復以長期訓練、增強肌肉的合成代謝類固醇（如THG）、提高耐力多達15%的血液興奮劑（如EPO和自身血液回輸）、增加肌肉並加快恢復而難以驗出的激素（如胰島素和人類生長激素）、幫助精肉生長的哮喘藥物（即「瘦肉精」）、抗衡使用類固醇或激素致自身天然激素失衡的激素調整劑、減重或加快違禁藥排出的利尿劑，以及紓緩疼痛的麻醉止痛劑。長期服用上述藥物，對身體會造成永久的傷害甚至致命，患心臟病猝死和癌症的機會要比常人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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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員要抵抗禁藥誘惑已不容易，生在中國更難上加難。中國女排在剛過去不久的世界女排大獎賽總決賽輸多贏少，疲態畢露、注意力無法集中。主教練俞覺敏解釋，隊員為確保不誤服「瘦肉精」，3周不敢吃肉，導致體能下降，多名球員甚至抽筋。這大笑話可能只是輸球的藉口，但加上「天津柔道隊養豬」、「馬拉松國家隊買土雞散養」、「羽毛球隊吃特供肉」等為防「禍從口入」的新聞輪覑見報，背後的食安問題實在不容忽視。瘦肉精作為飼料添加因為直接危害健康，已被世界多國禁用，可是，這些運動員不敢吃的問題肉，卻長年累月出現在中國平民百姓餐桌上，想起也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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