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樂園見聞】中國最高學府三劍客 探秘羊角島5樓「死亡禁地」" E" H, m7 W) D, `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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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最高學府三劍客,到羊角島5樓探秘。據指,美國大學生去了這裏後,被北韓判勞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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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9 J. ?6 n% ]4 n8 E公仔箱論壇 ——「Z不知道從哪裏做來的功課,酒店5樓設有朝鮮情報機構。」
+ O _ W) V+ O* C0 W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5.39.217.76- |4 M: G) A5 c! P2 p0 m
——「進電梯時裏面有個服務生打扮的人,按了7層。Z按過6層,3個人就聊起天來不再注意樓層,半點情報工作的潛質也沒有。」5.39.217.762 v; U5 t, B. p+ z- L
/ x* W# x3 E5 m: k公仔箱論壇 ——「忘了在哪一層掙扎,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是誰』和朝鮮語的幾句甚麼,(我們)3人立即沒命地狂奔。」5 W5 \, A" u# Q8 ] n# L)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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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為一飽好奇心,走進世界慕名的「神秘主題樂園」。進園必須跟隨北韓官方旅行團,緣份搞怪,團員中意外收穫「中國最高學府三劍客」,1男2女,他們依序為Z、N和G。他們潛入傳說中的「朝鮮情報機構」、位於平壤大同江中洲上的羊角島國際飯店的5樓探險。5 z5 ~# W+ f) G# Q7 x. d7 h& T
; u k r8 l/ S {- `公仔箱論壇 在中朝邊境城市丹東,筆者走上開往「金家」北韓(內地稱朝鮮)的綠皮火車上,張望着同團的團員——6名來自浙江的大媽,聒噪不停,操着家鄉話,剛好塞滿了一格硬鋪車廂;一對香港夫婦穿着一身日本品牌禦寒衣物;最值得留意的是,團中多張年輕稚氣的臉孔,眼光清亮,打扮時髦。在導遊的團員名單上,看到這幾名團員的身份:「北京大學、北京師範大學、中國人民大學,1998年出生⋯⋯」,這「中國最高學府三劍客」,1男2女,分別稱為Z、N和G,3人走進世界聞名、如同「神秘主題樂園」的國度。 h; J7 l/ B5 T
* K% w1 d8 \4 M+ p* W5 n* k/ |9 n: b5.39.217.76 N和G是甘肅同鄉,老友鬼鬼,不時勾肩拉手咬耳朵,掩嘴笑笑,兩人皆梳齊劉海,少女味十足。從丹東到平壤的火車外,超過90%是荒地、田地,以及分不出是田地還是荒地的地,她們戲稱為青藏高原。沒網絡沒睡意,同列車坐着在華經商的北韓人,對於好奇心十足的少女來說,猶如珍稀動物。有機會怎會放過?tvb now,tvbnow,bttvb8 [# s; y4 ~1 \- M* |+ [5 L' h0 H'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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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打擾了⋯⋯您會漢語嗎?」來往中朝的北韓人,多少會一點普通話,若不被理睬,她們至少會被告知三個字:「聽不懂」。N和G在火車上率先開啟了探索之旅。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p" ^: E6 _& m6 r( l6 E6 G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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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石頭布!」在一陣朝鮮語(北韓的用語,用字發音與韓語不一樣)中,突然冒出一句普通話,少女把目光移到「掛」在上鋪的3名北韓小朋友,其中最年長的12歲,普通話講得最好,也不害躁,給2個小孩子當繙譯。「你看這過韓劇嗎?」G仰起頭問。北韓女孩不甘被小覷,拉長腔調,「看過⋯⋯啊」,像報菜名一樣報了一串韓劇,熟悉得很,她突然一個反轉,嬉笑的說:「姐姐想學朝語嗎?」少女點點頭,北韓女孩一躍身從上鋪跳下,攤開紙開始教學,從「你好」一路教到金秀賢和宋仲基。tvb now,tvbnow,bttvb8 G% z5 |1 U% E& W' B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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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倆消失了將近3小時,團友還發愁討論,她倆是不是下車忘了上車了?是不是去找北韓人呢?是的,兩人回來時,手上紙張,寫滿中韓對照的字句,還有幾張北韓小朋友用少女手機裝有的美圖軟件的自拍照。一群大學生馬上包圍他們,在下鋪坐成一團,要她們分享「成果」,Z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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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7 }; ?2 c$ U6 i 這時Z講起出走羊角島,諸如此類的鴻圖大計。筆者常戲稱,Z就是「帥版王寶強」,骨架精瘦,一身黑羽絨、黑牛仔褲、黑滑板鞋,行動敏捷。鼻樑上架了一副長方形銀框眼鏡。Z是唸金融統計學,愛分析,愛聊天,總是一副笑態,人也靈巧,人前人後喊人「小姐姐」,更準確的形容,應是一個「聰明的小滑頭」。在火車上得知一個女大生唸「哈爾濱大學的朝鮮語系」,Z於是到哪都會抓緊這名「繙譯」,「是啥」、「是啥」地問。後來才知道,這女生來自延吉,唸軍校,將來是一名繙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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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那個美國大學生,就是在羊角島酒店5樓撕掉一個北韓要砍殺美國人的政治宣傳海報,然後被送去勞改的!」Z口中這名美國大學生,是時年21歲的維珍尼亞大學學生瓦姆比爾(Otto Warmbier),他於2016年初隨旅行團準備離開北韓時,涉嫌觸犯針對北韓的敵對行為被捕,在平壤記者會聲淚俱下「認罪」,指自己受美國教會及秘密組織唆擺,在酒店偷走「重要政治標語」,隨後被北韓最高法院,以顛覆國家罪判處勞改15年。瓦姆比爾2017年6月被提早釋放,回美國沒多久就因「腦部受損」死亡,也讓羊角島5樓變成「死亡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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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P5 n9 ^7 @5.39.217.76 Z還分享,他打算裝成中國留學生出走,說:「張德江(前人大委員長)也是金日成大學畢業的!」查看資料,張德江還真是金日成綜合大學經濟系畢業的。Z還帶了毛澤東的紅色小扣章,打算「出走」時,切合心口戴金日成、金正日頭像扣章的北韓人,目的地是平壤最高建築、經濟金家三代「王朝」轉變的柳京飯店,Z說:「聽說它今年開始對外國人開放,我真想去吃一頓烤肉!」也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多沒來由的「聽說」,他指指自己腦袋,說:「我都想好了,地圖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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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a! I U+ q- t5.39.217.76 北韓旅行團都是官方硬性制訂的,早上8時開始,傍晚晚飯後就結束了,自然滿足不了三劍客旺盛的好奇心和精力。他們說:「我們想看真實的。」5.39.217.762 H* S% Y& m" R( k# K; n3 D! h"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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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不知道從哪裏做來的功課,酒店5樓設有朝鮮情報機構。」羊角島國際飯店樓高48層,團友們都被安頓在40樓以上的房間,三劍客發現,電梯的按板上沒有5樓倒是真的,酒店也成了三劍客的探險「樂園」。公仔箱論壇4 k+ P+ P+ Z%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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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劍客打算坐電梯到6樓,再走樓梯去5樓,在異國肆無忌憚地高聲講普通話,有說有笑,也沒注意到同一部電梯內有個服務生打扮的人,按了7樓。Z和G背對着那個人,而N正對着「服務生」站,越發覺得他表情不正常,像是斜睨著他們,似笑非笑的樣子,N用手肘碰一碰G,看向「服務生」的方向。G不說話了,Z也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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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 z, C$ Y+ |tvb now,tvbnow,bttvb 「服務生」看一眼他們,又看一眼電梯按板——只有7樓的燈還亮着,Z按下去的6樓沒有了;「服務生」當着他們的面按下6樓,再鬆手,指示燈滅了,再按一次4樓,也是一樣。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e; d7 V- y$ E2 c2 n$ z, L% l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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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終是那樣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弄得人渾身難受。」G在她的後記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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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緊張了,急忙說:「我們去大廳,去賭場。」說着按了2樓,2樓是大廳,1樓是澳門賭場,那裏有網絡可用,連得上facebook、WhatsApp、YouTube,還不用「翻牆」。此時,「服務生」說話了:「你們是黃導(朝方導遊)團的吧?」普通話說得比導遊還要好。三劍客莫名其妙地點點頭,7樓一片黑暗,「服務生」走出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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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5 k0 j' g: ^+ C 不過這也不挫三劍客的銳氣,他們先到大廳,後來坐電梯到8樓,從樓梯走到6樓;從8樓起往下,就是一片黑暗,幾乎沒有一盞燈,他們小心翼翼地前進,氣氛很是緊張,一張「金日成金正日同志萬歲」的紅底白字的北韓風標語突然出現在眼前;他們看見會議室內有人在整理東西;5樓被封閉成一個間層,木牌寫着「不准內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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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8 h" l1 b7 P, O) o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忘了在哪一層掙扎,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是誰」和朝鮮語的幾句甚麼,3個人立即沒命地狂奔,找到電梯間隨便坐到一層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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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險」了一輪,北韓男導遊「黃導」還在守夜,生怕「有人離開(羊角島) 『會迷路(逃走)』」,G和N跑去跟黃導聊天,聊到一半,黃導被人叫走了,仔細一看,居然正是電梯裏遇到的「服務生」,不過他已換下「服務生」衣服,少女再跟上去瞧,電梯停下來的樓層正是7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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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H2 t5 s7 d4 j Z後來在凌晨2點半試圖從消防通道迂迴進入5樓,樓梯間有很多標語、閉路電視鏡頭,「我看到軍人的背面,也聽到有人在走路的聲音,最後還是不敢再走了」。+ }1 l1 @$ I* Y, }% v9 k$ t
8 M9 `+ W$ q' \1 U& m- t' t8 C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而羊角島5樓這個探險地,美籍華裔醫生孫達志(Calvin Sun)早在2011年已經去過,他接受英國媒體BBC採訪時,敍述當年他也是察覺電梯按板上,沒有5樓,於是跟團友一起去探險。孫達志憶述,他在5樓看到了酒店的閉路電視設備,以及大量色彩鮮明的反美、反日宣傳畫,包括「美國製的所有東西都是我們的敵人,要向美國報復千千萬萬次」、「準備充足,摧毀侵犯者」,另有海報列出日本侵佔朝鮮時所奪去的東西,包括20萬慰安婦及100萬朝鮮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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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分鐘後,一個大家都不認得的人從陰影中走出,向孫達志一行人走近。那人冷靜地用英語問道:「迷路了?」孫他們回應「是」,那男人點點頭,給他們指出電梯的位置,「他沒有送我們回房,看起來也沒生氣」。4 p( a# m% S' h* S*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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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其中一人的房間後,團友大膽再到5樓一次。有人打開一扇門後,發現背後只有一道磚牆,另一人則在一扇門後,發現通往另一層的樓梯,即是說,在5樓中,還有另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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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回憶一直記存在孫達志腦中,直到美國大學生瓦姆比爾被捕消息出來,孫達志才驚覺這段經歷的恐怖之處,他並警告其他遊客「千萬不要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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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特約記者 周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