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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慧麟﹕主流民主派,你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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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星期前,我在港大圖書館做研究,主要尋找1980年代初有關《基本法》的民主化進展。翻開當年的論著,好多都說,香港人「政治冷感」云云。回想起來,政治冷感一詞,一直伴着我成長,像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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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父親大人總是叮囑,政治是很可怕的,最好還是念工程。在港人眼中,最好還是明哲保身,政治冷感。現在的中央政策組「一哥」,曾是1980年代初,中大學生偶像之劉兆佳教授,斯時40多歲,年輕有活力。他當年的巨著《過渡期香港政治》內嘗言,香港華人社會政治領袖匱乏、對政黨態度認受性不足、對殖民地政權有較高的認受性等。在大量的社會研究數據之支持下,這本書側面支撐了香港人「政治冷感」的論述。為解決上述政治難題,他提出「管治者同盟」,指出要維持香港管治穩定,政治上需要含有不同精英分子組成的鬆散聯盟,裏面有三股勢力:包括殖民政府、既有利益,以及中國政府支持之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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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X5 O1 ]# Z) r* c- ^5.39.217.76「青年劉兆佳」當時說:& E2 N1 \$ o* ]2 G$ v( T' g- f% q
「『管治者同盟』的規模不能太大,否則便會變成過於龐雜而不能夠有效地達成協議或建立共識。它不能過小,否則有些重要力量便因進不了『同盟』而構成它的外在威脅。」(頁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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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政治冷感」及「管治者同盟」組成的雙論述,建構了一套很奇特的香港政治系統。政治冷感的論述,令部分香港人先驗地接受了自己是政治冷感的「事實」,認為自己是經濟動物,認為政治不是眾人的事,而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至於那些「他們」,可說是「政治熱情」的一小撮。5.39.217.76% f% a* A" G$ E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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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就來了。假如你是那一小撮「政治熱情」的社會小眾,是不是就可以成為那個規模不能太大、也不能過小的「管治者同盟」的一部分,參與政事呢?正如「青年劉兆佳」所說,他之所以稱這個鬆散的聯盟是「管治者同盟」,是因為「找不到更好的名詞」而已,因此,這個同盟不是什麼桑拿浴室或社團組織,可以遞表申請入會,也沒有什麼章程,更遑論什麼資格、資歷、學歷要求等門檻要求了。於是,儘管你「政治熱情」到爆燈,最終可能如中環洪金寶那樣,曾在立法會門外團團轉,爭取曝光,卻落得光環褪去,回到「政治冷感」的沉默大多數,乖乖地掙錢討活了。* ~0 G' }3 m$ R1 d8 {; A% t!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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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_4 ]3 f) V' R2 `0 J5.39.217.76壟斷香港政治的場域
3 c% r5 i/ V! Y- n另外,這個管治者同盟的論述,自身亦會不斷把自己神秘化、圖騰化,以至幫會化,有強烈的排它性,慎防一些誤入森林的小白兔,把同盟的神話瓦解。而且,即使你誤入同盟,它亦會有權讓你閉嘴。於是,行政會議成員沒有個人意志,只能「集體負責」,他們每周二在政府總部談什麼,沒有人知道。副局長、政治助理自去年獲委任之後,只出席153次立會,卻出席了594次團體活動,但鮮見個人專訪,幾乎沒有了個人意志,因為他們是執政集團的團隊,是一群受保護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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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1 [, H3 A" \* Q) U. ]由是,管治者同盟與政治冷感就構成了壟斷香港政治的場域。在這場域內,政治冷感的論述不斷被生產、複製,人肉錄音機可以拿金紫荊星章,港人不斷地洗腦為「沉默大多數」,市民本是一班沒有政治想法的「盲毛」,理應接受這班應是社會精英的管治。就是這樣,群眾的聲音遭有效的阻隔起來,管治者同盟就不單可以自我築起厚厚的圍牆,還可以不斷恫嚇市民,一旦民主開放,同盟瓦解,社會就失去穩定,大家就賺不到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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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v  P0 ?) i# R- k7 x1 h+ d, C然而,你會問:泛民不就是「管治者同盟」以外的人,他們不就是要衝擊這套論述麼?' D  E0 ?& m4 F! n

( T0 X9 J/ Q* y% q! ^" N1 \問題是,泛民的民主論述,亦是依附「管治者同盟」與「政治冷感」這套雙論述下生產出來的話語。假如不是管治者同盟開放部分選舉空間,泛民就不可能透過選舉,進入了政治場域。他們依附的,仍是雙論述底下的權力結構。例如以前泛民的民主論述常說,只要政治冷感的港人覺醒,泛民就贏面好大,用選舉語言說,只要選舉投票率高,泛民就有好大機會贏。但是,在2007年的區議會選舉中,部分泛民重量級人士幾乎高票落敗,更有第二梯隊在高投票率下大敗。不約而同地,這些地區的投票率都有所增加,部分接近五成。部分輸了的泛民就歸咎於對手搞社區福利主義,派糖搞蛇宴,選民給海鮮宴蒙蔽眼睛。但他們都沒有發覺一個政治現實:沒有過往不到四成的低投票率,泛民就根本沒有贏的機會。即是說,沒有近七成的政治冷感選民,泛民怎能有如此多的議席?泛民為什麼就能保證,多了的票,就一定是支持泛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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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泛民的論述基礎是依附於管治者同盟與政治冷感的論述基礎,大家就會對泛民的一些作為,覺得不足為怪了。泛民的激進派,並不汲汲於擴大市民的政治覺醒,而是不斷地嚇跑「政治冷感」的市民。主流民主派聲嘶力竭地動員人們七一上街,卻在遊行終點,政府總部外呼籲人們離開,與留守政府總部門外的人們劃清界線,因為他們估計,如果他們與激進派一起狂飈,就會過了「火位」,而「過了火」就意味着與管治者同盟攤牌,沒有了討價還價和溝通的籌碼。泛民對2005年民主方案說不,說到底不是方案內容問題,而是萬一這個管治者同盟與政治冷感的論述隨着時間而改變、瓦解或再造的話,他們恐怕在轉變過程中追不上形勢而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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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的吊詭之處是,泛民愈要大聲要求2012年普選,口號愈不切實際,就愈要維持現狀,對泛民愈有利。因此,我非常同意呂大樂教授在他文所說,讓泛民來一個遊行總動員,先死而後生,這樣方能解開政治困局,有機會幫這個鬱悶的政治困局解咒。主流民主派,你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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