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澳台] 香港圍城交響曲紐約城市大學國際政治經濟學教授 - 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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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空氣使人自由。」在以自由民主為主體價值的西方文明史上，城市及它體現的市民文化、契約精神和自由經濟都發揮了引擎作用。對照東方專制主義歷史脈絡，城市卻是另一類物種：專制王權的行政和軍事控制中心。今天香港的命運就是在這兩種邏輯之間掙扎和選擇。( p3 _# j- s( F" K! P" U$ }) y

我半百的人生都活在國際大都市，在中國大陸最後的日子還以《城市革命與西方民主制》的著作打包自己的學術生涯。幾次訪問香港，我卻很久無法愛上它。在我的思維和情感裏，香港先是「老壞人」浮現，他們功利圓滑、見利忘義，在魔鬼錢包裏撈金，把他們的良心和香港的自由典當給了北方的狼，最終引狼入室。97後的香港又讓人太多想到，北方的權力階層搖身一變成為「新香港人」，他們要麼把香港變成了阿里巴巴藏寶的山洞，要麼利用自由轉運港為跳板，華麗轉身為「西方人」再折回來兩頭通吃。而香港的普通居民是沉默的大多數，「講求現實眼前的利益，追求安逸穩定」（袁天佑牧師語）。

但香港佔中、雨傘革命、反送中運動，呈現出香港年輕、勇敢追求自由、民主、法治和公平的城市精神，全面顛覆了我對這座城市的認知。香港，在一個佔據人類總人口五分一、佔50個非民主國家人口50%的國度中，正在改變和創造21世紀世界史。在卡托研究所等編制的「人類自由指數2018年」排行榜上，香港在162個國家/地區名列第三（僅次於新西蘭和瑞士，中國排行135位）。這樣中港冰火兩重天的差距勢必引發社會政治的12級颱風。在21世紀的人類社會政治史上，我們還能想像出比把中國帶入自由民主更重要的偉業嗎？而今天的香港就在激發我們的政治想像，並試圖把想像變成現實。在過去22年的時間裏，香港長成了一代年輕人，他們既未曾生活在殖民地的陰影下，也尚未被極權主義荼毒腐蝕，是那片城市森林驕傲自信的主人。自由法治是他們呼吸的自然空氣，民主憲政是他們期盼的正常制度。但矛盾產生於斯，即便這樣一個政治治理正常的進化，在一個不正常的國家也被阻止，甚至已有的進步也會被剝奪。* _! L) u& {4 I! [. A& J8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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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四堵牆：恐懼仇恨謊言暴力
香港今天變成了一座圍城。猶如古希臘雅典和斯巴達的較量，羅馬被北方蠻族威脅征服，香港站在了文明的轉捩點上。野蠻與文明的衝突產生於一個領導集團和一個政黨的失信。遠不說毛澤東許諾中國人一個「民有、民治、民享」和「四大自由」的「新民主主義」；也不提40年前鄧小平承諾的直接普遍的選舉。人們都還記得80年代鄧小平在與英國政府談判時，不僅提出「一國兩制五十年不變」，而且還勾畫出「大陸香港化」的願景，來穩定香港人的信心。

執政黨沒有變，意識形態沒有變，但所有這些承諾都已不算數。「香港大陸化」搶灘香港。中資國企稱霸，在大陸國進民退的大方針下蠶食香港自由企業體制。言論、出版自由在銅鑼灣書店事件和其他一系列清除行動中（例如晨鐘書店出版人姚文田古稀之年被惡判監禁十年）被閹割。香港特首和立法會遲遲無法普遍直選，代之以赤裸裸的操縱，卻要強姦香港民意，要人們慶祝認同。隨後「引渡送中法」直取香港的法制獨立和法治精神。總之，一個披上龍袍登基的東方皇帝要強迫一個具有現代自由獨立意識的新娘進入宮帷。

不願面對北京當局食言自肥，大陸香港官方媒體卻要扭曲封鎖資訊，繼續喪失誠信，破壞港人和全球對香港的信心。本來港人向立法會和特首請願，前者無法運作、後者無意回應，200萬港人和平示威，港府除了看北京臉色行事，已經失去能動性，而北京的決策者在鋼性而又極易脆化的體制下更是失去了危機應對能力。留下的看家本領一是恐嚇，二是拖延。另外的下作手段就是動員黑社會，玩警匪一家來對付手無寸鐵的市民。在彈壓市民抗議時，警察黑雲壓城，既用橡膠彈，又用催淚彈。當黑幫猖獗危害百姓時，警察卻集體失蹤，事後也疏於立案偵捕。一旦市民抗議黑幫暴力，警隊出警速度不僅迅捷，而且他們抓捕市民更是不遺餘力。在兩個月的民眾抗爭過程中，從中央到特區兩級政府完全喪失理性、回應、職責、公平和擔當，但它卻要在強化專制政權結構暴力的同時誣衊市民不理性、玩暴力、搞暴亂、毀繁榮。不僅駐港部隊已經放話，繼續堅持已經失敗的強硬路線，而且還有軍隊屠城的暗示；更可惡的是，北京當局把一場自發的民間抗爭抹黑為反華勢力、台獨勢力或美國直接操縱的陰謀詭計。今天的香港已成中共的四堵牆封鎖起來的權力圍城：恐懼、仇恨、謊言、暴力。tvb now,tvbnow,bttvb3 q% k' p7 M' d% ~- U! g5 X: w!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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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是撬動大陸自由民主的支點
在人類自由抗爭史上，許多英雄的城市，例如巴黎、馬德里、西柏林、布拉格、格但斯克，都曾先後挑戰過封建王權、法西斯、蘇聯共產極權，成為歷史的豐碑。77年前的1942年8月9日，另一座偉大的城市在德國法西斯圍困中，俄羅斯作曲家蕭斯塔科維奇譜寫的《列寧格勒交響曲》，在敵機轟炸的危險下首演了他的不朽名樂，表達他在史太林極權恐怖以及希特拉法西斯戰爭暴力的黑暗時節，守護家園，堅強抵抗直到勝利的決心。他在現場直播的音樂會上對世界說道：「我們這座城市的生活照常進行！」; d' ^& l. C4 H2 u

香港也會像聖彼得堡/列寧格勒嬗變一樣，在英治香港和一國兩制時代鳳凰涅磐，浴火重生。香港圍城交響曲的華麗樂章當會以中國大陸的重造和復興為尾聲。勇敢抗爭的香港將是撬動大陸自由民主的阿基米德支點。這場抗爭的勝利將是東方文明的一場歷史性轉折。公仔箱論壇+ i9 i: d' D, B% o-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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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城市大學國際政治經濟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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