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锐观察：NBA官哨史 乔丹经典绝杀也是经典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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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丹经典绝杀也有受官哨照顾嫌疑

　　历史，在哨声中飘荡
　　此刻，在人们的口诛笔伐间，NBA史上最具争议的那些判罚事件，都仿佛沉冤得雪，可惜历史从来不会被改写。
　　文/张佳玮
　　诚如多纳希所言，2005年西部季后赛第一轮，火箭2比0领先小牛时，联盟暗示裁判“要严抓掩护犯规”。此后三阵，小牛使疯了诺维茨基加四个后卫的组合，依靠速度和2004年颁布的“严打手部犯规”令，在哨子声中连扳火箭两局。当然，如果说这只是“合理运用规则”的话，第五场的最后时刻，就未免过于神奇：终场前一分钟，双方战平。巴里篮下抓到防守篮板，迈克尔-芬利上前把球拍走……神奇的是，当时芬利的脚留在界外。
　　你总不能说“严抓掩护犯规”等于“放任踩线出界”吧？
　　这会儿，我们再回忆2002年西部决赛第六场吧：斯台普斯球馆，国王3比2领先。湖人在悬崖边奋死搏击，一步不退。75平进入第四节，湖人猛然发威。迪瓦茨的远射、特科格鲁的跳投，都无济于事。比赛结束前4分半，国王以90比89领先时，还在做着奔向总决赛的梦。但随后3分钟，湖人已经反超到99比96。从此国王再未领先，直至终场。鲨鱼欢快的抱起自己的女儿接受采访，科比则迎向两年后就反目成仇的鲨鱼：“我需要你，大家伙！我们一起制造历史吧！”
　　阿德尔曼那时的声调多么可怜：“我们队的人竭尽全力，但还是没能赢球；鲨鱼4次犯规，我们的大个子们一共20次……这场比赛跟过去几场有相当大的不同。”韦伯的看法：“我听说，冠军们注定要继续当冠军呀。”
　　对失败者，鲨鱼一向无谓：“老子在联盟呆十年了，只怨过大概5次裁判。”他当然有权利说这话，伟大如他，全场41分17个篮板。而且，在比赛结束前6分51秒他勾射得分，到比赛结束前52秒他上篮命中，整6分钟，湖人队没有谁投中过球——但这不妨碍他们把国王涮飞了。在这期间，科比、霍利、福克斯们轮流罚球。湖人第四节罚足了24个球，全场罚球40比25领先国王。——当然，还有终场前12秒，科比给迈克尔-毕比鼻子上的那一肘。关于这个，多纳希如是说：“裁判A和F是联盟的人。2002年西部决赛，联盟想让比赛进入第七场……”
　　这足以满足大多数人的梦想。如果你长不高跑不快，也缺乏每次扔出球去都会被篮筐吸进的天分，如何欣赏到年薪千万的巨星们沮丧的表情呢？做个裁判吧。马鲁夫兄弟当初痛心疾首：“我们如此勤苦的一年被几声哨子毁了。”那只好说他们不幸，自己去寻苦命人儿做伴吧。
　　早60年代，红衣主教就教导新进联盟的年轻教练，“比赛时要离裁判席近一点，多向裁判施压。”大声怒吼，冷嘲热讽，裁判每次路过他身旁总会被他追着背后絮叨。所以终他老人家一世，凯尔特人没在裁判身上吃过什么亏。后世教练学了乖，都学会了一套对裁判施压的法子。每场赛后，隐约说两句裁判，几成了教练或球员们的惯例：未必是指望扭转乾坤，至少可以让自己少吃点亏。
　　比如吧，1988年总决赛，第三场湖人罚球32比12领先活塞。比赛完毕，惯例是活塞怨湖人的冠军传统，湖人恨活塞防守凶恶。第四场，罚球就掉了个：活塞46比37领先。但这无非是两边拉齐，找找平衡。著名的第六场，活塞3比2领先。活塞王牌伊塞亚-托马斯第三节忽然来神，飞云驾龙般13投11中，得到NBA总决赛史上单节最高25分。活塞诸将眼看冠军在望，正在得意，刺客却不慎踩到库珀似乎无意伸来的脚，扭伤踝骨。然后双方又是纠纠结结，你拖我拉的打到最后时刻。湖人101比102落后，底特律人指尖去冠军只有14秒，前季夏天帕特-莱利的“我们要卫冕”宣布眼看落空。魔术师只好信任他们的王牌：41岁的老天勾接球，结果回身一勾，弹筐而出。
　　精彩恰在此时来临：天勾球刚出手，仰天便倒。而他身前恰是臭名昭著万人唾骂，拉里-伯德不屑与之一起坐全明星大巴的的恶人比尔-兰比尔。虽然他离天勾还有半米之遥，但湖人主场，岂能白让老人家吃亏？裁判一吹，天勾哼哼唧唧起身，二罚得手。那边兰比尔气黄了脸，很打算骂咧一番，被杜马斯等拉开了事。兰比尔倒霉在，恶名在外，坏事做绝。狼来了喊惯，真喊狼来了也没人信他。当然，如果考虑到此场双方同样30次犯规，而湖人罚球却以43比27领先，你也不难明白裁判倾向了。当然活塞坏孩子形象深入人心，反派做湖人王朝的垫脚石，也没人会略表抗议。
　　2007年夏多纳希事件一出，8月前裁判马蒂斯就说了：1998年总决赛第六场，乔丹那个体育史上被重播次数最多的绝杀球犯规在先。当然，他显然忘了说当年东部决赛第四场：米勒一把推开乔丹，游到弧顶接球，远射绝杀公牛。或者，当年总决赛第一场，公牛在盐湖城被吹得不敢动弹。可以说，80年代的活塞奋起，1994年火箭和纽约的七场死战，1998年公牛与爵士的低比分鏖战，开了一个裁判大规模影响比赛的先河：NBA总决赛越发成为拼防守的斗争，身体接触既成主题，裁判的尺度对比赛遂有了决定性影响。
　　于是就有了2006年的那几组故事：东部第一轮，骑士对奇才。第三场，最后一刻，骑士95比96落后，勒布朗-詹姆斯切向篮下划过丹尼尔斯身旁，然后在和鲁芬的身体接触下，迈出一个用埃迪-乔丹的话说“我都懒得说了，谁都看到了”的第四步，把球点向篮板，绝杀。
　　这和本季总决赛第二场，拉德曼诺维奇的那个四步扣篮不同，也不同于以往扣篮大师们快攻时玩花样时，裁判睁眼闭眼的事例。这是个绝杀，即，事关系列赛胜负。这个球发生的瞬间，其实是勒布朗-詹姆斯的影响力在起作用：联盟需要巨星和神话。裁判瞬间的犹豫便掠过了奇才的失败，于是，埃迪-乔丹只好哀叹“阿里纳斯可得不到这样的待遇。——当然，两天后的第四场，奇才罚球40比25领先骑士；杰弗里斯逼迫詹姆斯5次犯规，对他采取凶猛的肘击，依然40分钟内只得3次犯规；阿里纳斯罚球17次……这些也许是联盟给奇才的补偿？
　　同样的故事在西部上演。达拉斯小牛当然没有勒布朗这样的联盟骄子，但他们有库班。小牛老板闲得没事，常规赛时就每场都录下裁判的吹罚，然后把带子一一寄给联盟。一来二去，裁判们神经过敏，每逢到达拉斯吹罚，都谨小慎微，生怕给场边那个穿T恤的胖子老板以口实。2006年西部半决赛，诺维茨基屡屡上演“切入一步投篮然后尖叫一声金发飞扬随即直接走向罚球线”的戏码。对马刺第三战，全场9投3中，不妨碍得到27分——24次罚球，全队50次。几乎可以说，小牛一半的进攻端时间是消耗在罚球上的。只是，库班在略微得意了那么几轮系列赛后，就遇到了克星。总决赛，小牛轻取了前两阵，但随后，诺维茨基的罚球大师头衔就遭遇了挑战。
　　来的是被莱利誉为“和乔丹唯一的差别是矮了5公分”的韦德。——当然莱利太谦虚了。终乔丹的职业生涯，只有四季场均罚球超过9次；而韦德区区五年职业生涯，后四季就已有四季场均罚球过9次了。
　　接下来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了。小牛有机会在第三场提前解决掉迈阿密，但他们没抓紧机会。于是韦德狂飙突进：不断切入根本不考虑跳投，每次身体接触时193公分的他都更像个弱者，于是博得18次罚球全场42分赢球。第四战小牛提早崩溃，第五战韦德再次25罚21中占全场得分43分近一半。一个关键时刻的貌似回场违例激得库班暴跳如雷。第六阵，美航中心主场。韦德的罚球数正式超过投篮数。21罚16中18投10中36分，小牛被连返四局解决。
　　拉希德-华莱士身为一笑都会被裁判罚出的老牌惯犯，对韦德的待遇深为不满：“全联盟裁判都向着他，他被一沾就会得到犯规。”洛杉矶媒体甚至连篇累牍的截下韦德的视频，然后对每个动作细加分解，然后嘲笑他每次跌倒后追着裁判要哨子的故事。莱利当然要保护自家球员：“我们罚球多是因为我们突破多。”当然，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联盟史上一对奇怪的冤家产生：老板库班VS球员韦德，以及2006-07季连绵的口水战。库班比韦德最忠实的球迷还要热心，关注韦德的每次摔倒和随之而来的每一声哨子，然后滔滔不绝的向联盟抱怨，而韦德无非反唇相讥……
　　无论如何，2006年总决赛的结果已经确定，无可更改。你再如何埋怨6场比赛97次罚球如何过分，也只好学国王队马鲁夫兄弟这几天针对2002年第六场的态度：“我知道每个萨克拉门托人都很生气，我不责怪他们。你看了比赛会抓狂会生气，我们很失望，我老娘也一样。回顾那比赛真是噩梦……但是，我们要相信NBA，我们不会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