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討論] 社評：仲裁案選邊站南海爭端攪動國際時局

2016年4月18日，英國外交國務大臣斯瓦爾表示，南海緊張是由中國的強硬行動所造成，海牙仲裁庭就中菲南海國際仲裁案的裁決對中菲雙方均有約束力，英國將與美國一道支持仲裁判決。對此，中國外交部表示了強烈不滿。

　　同日，中國、俄羅斯、印度三國外長舉行會晤並發表了聯合公報，公報指出，中俄印承諾維護基於國際法原則的海洋法律秩序，該秩序顯著體現在《聯合國海洋法公約》（UNCLOS）中。所有相關爭議應由當事國通過談判和協議解決。外長們呼籲全面遵守UNCLOS、《南海各方行為宣言》及落實《南海各方行為宣言》後續行動指針。這份聲明中有關“所有相關爭議應由當事國通過談判和協議解決”的表述，被美國亞太問題專家們在社交媒體上廣泛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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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進行更多的回溯會發現，從2016年初開始，不斷有國家或國際組織對南海仲裁案進行表態。而可以料想的是，這種表態隨著南海仲裁案的裁決結果在5月或6月份公布將繼續增多。 $ i3 ~( B, T4 ~1 `! C! U: e

　　那麼，為什麼越來越多的、看似與南海問題根本不相幹的國家紛紛發聲，這是否與中美在南海仲裁案上的分歧與較量有關呢？這些國家的不同表態是否可以被視為對中國或是對美國的支持呢？這對未來南海局勢乃至國際時局又會產生什麼影響？  1 V1 Z% |% z2 \1 X! c5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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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在選邊站隊，以何為界？

　　英國與中俄印的表態，反映了雙方在南海仲裁案上的立場有著根本性差別：美英一方強調仲裁案裁決結果的有效約束力，呼籲中國加以遵守；中俄印一方則只字未提國際仲裁，意即支持中國長期主張的通過談判與磋商解決南沙爭端的立場。因此，是否應該將南海爭端訴諸於仲裁庭，仲裁結果是否具有約束力成為了“選邊站隊”的主要分界線，而兩“邊”的隊長分別是美國與中國。

美國是菲律賓在這場仲裁案中的代言人，也是站台者。從菲律賓將中菲南海爭端提交國際仲裁開始，美國就從外交、法律和軍事等方面全力菲律賓。2016年初至今的最新動態是，美國著力應對後仲裁時期的南海局勢，動員國際輿論、施壓中國遵守仲裁結果就是其中的主要舉措之一。　

　　2016年2月，美國國防部助理幫辦希爾萊特和歐盟駐美使團政治處主任博策特在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研討會上稱，中方應尊重中菲南海仲裁案結果。

　　3月11日，歐盟最高代表發表聲明，在表示歐盟對南海島礁爭端不持立場的同時，呼籲所有爭端方遵守包括UNCLOS在內的國際法和相關仲裁程序，以和平的方式解決爭端。 3 S! L0 [  L0 R( C
4月11日，G7外長在專門發布的海上安全聲明中直接點名東海與南海問題，要求所有國家應基於包括仲裁在內的國際認可機制維護國際秩序，遵守國際法解決海洋爭端，並完全履行具有約束力的法院或仲裁裁定。

　　可以說，上述一波波表態都是在力挺美國的立場，而中國對此則毫不示弱。不僅在連續幾天的外交部例行記者會上多次就G7幹涉南海事務做出回擊，而且面對美國的強大“攻勢”下，中國也越來越重視國際輿論領域的鬥爭，應該說，中俄印外長會議聯合聲明的發表，就是中國在外交上做出的積極回應與反擊。

　　事實上，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在4月份同中國、日本、蒙古記者舉行俄外長亞洲行吹風會上就表示，所有南海問題當事國都應繼續尋求雙方均可接受的政治外交解決途徑。非直接當事國必須停止任何幹預手段和使問題國際化的企圖。慮及目前俄羅斯對中國的戰略需求，俄方的支持具有一定的可信度，而印度的立場則仍需觀察且不“靠得住”，畢竟美國防長卡特剛剛訪問了印度，美印就防務合作達成了還達成了新意。而在此之前的多次有關南海問題表態中，印度也表示支持美國有關解決南海問題的主張。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印度的態度或許代表了多數國家在南海仲裁案上所抱有的心態。面對中美的外交努力，各國會以不同的方式對仲裁案做出表態，但是，在實質上，它們都試圖通過運用大國平衡戰略，既保持外交的獨立性，又努力從中美兩邊獲得更多紅利。這就給中國的外交提出一個問題，耗費多少外交資源去爭取這些國家的政治表態才適度，而這些國家的表態究竟對中國的幫助又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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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美博弈的是什麼？公仔箱論壇0 y8 c9 C3 {) J" j6 v' p) d4 j+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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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分析認為，G7在2015年和2016年連續發表有關南海問題的聲明，幕後推手當屬日本，尤其日本是今年的G7東道國。但是日本能夠造成如此聲勢，恐怕也得首推美國的功勞。因為固然釣魚島與東海問題使得日本高度關注南海局勢的發展，但是沒有美國軍事同盟的牽線搭橋以及“凝聚”，日本會如此大費周章地為菲律賓“出氣”嗎，G7和歐盟會輕易如此買賬嗎？

　在南海問題上，目前美國將相當精力都集中於應對仲裁案後的南海局勢，從繼續“自由航行行動”，到資助菲律賓4200萬美元的設備，直到發動盟友進行輿論造勢，將遵守國際法的大帽子扣在中國頭上。那麼，美國的目的何在？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 o# d" z" f. U

　　就在4月14日，對美國外交政策頗有影響力的新美國安全中心專門發布了最新研究報告——《暗礁、岩石與法律規則：仲裁之後的南中國海》。報告指出，美國從開始就支持菲律賓通過國際法律機制解決南海爭端，因此，美國及其地區夥伴應該繼續支持仲裁結果並確保其得以被中國遵守，這是目前美國面臨的關鍵性任務。因此，美國首要進行的就是形成一個公共外交陣營，鼓勵各國發表聲明支持菲律賓。公仔箱論壇3 A/ W4 V( o! @9 R! t9 w

我們認為，這種對美國意圖的解釋還只是就事論事，難道美國如此勞師動眾僅僅是維護菲律賓的利益嗎？事實上，美國的內在邏輯是，中國不遵守南海仲裁案的裁決結果，就是不遵守包括UNCLOS在內的國際法，也就是不遵守現行的國際秩序，因為這些國際法的規則是國際秩序的基礎（正如G7在海上安全聲明中再次明確強調的）。那麼，現行的國際秩序又是怎樣的國際秩序呢？澳大利亞著名的戰略專家休•懷特都忍不住提出了這樣的質疑！他認為，亞太地區現在的國際秩序是以美國為核心的，而這一秩序正在面臨中國的挑戰。這一判斷和絕大多數美國專家的觀點相同，中國海上力量的擴張將威脅到對美國在亞太的主導地位，因此，美國必須採取行動加以遏制。 tvb now,tvbnow,bttvb" w" c0 g. G8 ~2 J+ `

　　美國的這種邏輯推理，就可以解釋為什麼美國要說服那麼多國家在仲裁案上“選邊站隊”，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從2009年以來，南海爭端的外溢效應不斷增強。因為仲裁案不單單是中菲之間的問題，更多的是中美關於如何理解和遵守國際法的博弈；南海問題也不單單是島礁之爭，而是中美對地區主導權的爭奪。

　　中國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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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中國已經表明了在南海仲裁案上不接受、不參與的立場，對於有可能出現的不利裁決以及輿論壓力，也應該有充分的心理準備。面對美國發動的國際輿論攻勢，中國理應做出必要的反擊，既要充分闡明中國的立場和原則，也要爭取更多國家的支持。同時，最重要的是按照自己的既定節奏行動。這或許至少包括兩方面，一是穩定南海局勢，既要對有關國家可能在非軍事領域對中國發起的挑戰有所防範，也要管控中美軍事摩擦的意外發生，但是“防”應重於“攻”，避免造成各方威懾級別的不斷提升，畢竟穩定周邊環境對中國來說仍是重中之重。二是加快島礁的民事用途建設，以實際行動履行中國承擔的國際責任和義務，為南海地區航行提供更多公共服務，也為南海地區安全提供更多公共產品，從而推動與相關國家的政治與安全互信的構建。, q. ]. R4 D5 u' \+ Q  F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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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應該始終保持戰略上的清醒，清楚地認知什麼是中國的核心國家利益，中國需要什麼樣的國際戰略和周邊戰略，南海問題在其中的地位又是什麼？中國國際地位的迅速提升得益於國家實力的增長，在搞好國內經濟建設的同時，如何實現與周邊以及世界各國的互利共贏，是中國的重要目標，也是中國經營和塑造周邊的優勢所在，更是目前落實“一帶一路”戰略所必要的國際環境保障。

　危機既包含著危險也醞釀著機遇。正如休•懷特給美國開出的藥方，如果美國既沒有辦法遏制中國，又沒有與中國一戰的決心，那麼應該考慮的是建立一個新的地區秩序，這個秩序既可以包容中國，使中美發生衝突的可能性最小化，又可以實現美國利益的最大化。或許，對於中國來說，也需要更多秩序方面的思考與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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