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曾薛霏撰述/摄影】在1998年，砂州政府分三批重置巴鲁依河（Sungai Balui）上游的原住民以建造巴贡水坝。当阿雅河长屋（Long Ayak）的原住民，带着家当和一家大小，乘搭六至十小时的快艇沿河而下，再加上三小时的车程抵达重置区时，州政府官员告知他们必须签署房屋买卖协议书，以获得新屋子的锁匙。他们并不了解协议书内容，官员亦未解释清楚，他们以为那只是获取锁匙的程序而已。在别无选择下，他们只好签字，因为回程的费用须花费马币一千元。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3 O. V; S% x2 p
这是1999年非政府组织联盟到双溪阿沙重置区后得知的情况。但是，根据来自雅荣长屋（Uma Nyaving）的翁米古（Wing Miku）的说法，他们那时候签署的是，放弃他们对老家以及他们所拥有的土地的权利。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6 z- U T$ V9 F但事隔11年，这些原住民并未获得全额赔偿，特别是他们遗留在原地的老房子，而州政府承诺的赔偿金也与真正到手的金额也不符。来自巴瑞力古长屋（Uma Baloi Liko）的米古罗阳（Miku Loyang）在受询时直言，“政府未遵守承诺”。
此外，他们并未得到目前居住之长屋以及政府分配给之三英亩土地的地契。若政府一天翻脸不认人，他们不但失去了回老村居住的权利，在新长屋的生活也没有保障。
原民不满房子估价低
米古罗阳（右图）表示，当他们搬迁时，州政府为房子估价。“我以前的房子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木料的素质很好。后来我们并未获得房子的赔偿金，全部人都没得到。我们现在担心，政府不会偿还房子的赔偿金。”公仔箱論壇+ ?- E5 U$ a& F) `% f5 `他说：“我们不满意房子赔偿金额，这里的房价是马币5万2000元，我们的房子有些只赔马币二万元至马币三万元。”5.39.217.76% _$ U% u5 r0 g5 U3 q& H
此外，州政府当时承诺每棵可可树赔偿马币42.50元给原民，但到手的赔偿金仅估价每棵可可树马币13元，相差一大截。
米古表示，政府未按照市价赔偿他们自己耕种或野生的果树。此外，他们的习俗地和悠游地也未获赔偿。再者，他们的鸡寮、猪栏、置放发动机的小屋，政府当时派人来勘察了，但迄今并未作出赔偿。
他也透露，政府曾承诺在新地方种油棕给原住民，他们可直接收割油棕。
“他们也承诺，州政府会叫所有的木材公司和油棕公司支付30%盈利给我们，十余年过去了，不知道那30%去了哪里？他们承诺的油棕园给我们，哪里有？有的是新阳公司的、伊佳兰有限公司（Ekran Berhad）的，这让我们难过。政府只是说而已。”
事前不知要签房屋买卖合约tvb now,tvbnow,bttvb3 E+ \' y w* n" c& r7 o
根据关注巴贡计划非政府组织联盟（简称Gabungan）于1999年撰写的报告《重置受砂拉越巴贡署理发电计划影响的原住民》（The Resettlement of Indigenous People affected by the Bakun Hydro-Electric Project, Sarawak, Malaysia），州政府一开始并未向人民解释需要付钱购买新长屋的单位，直到第一个家庭抵达重置区时，在取得房子的锁匙前，政府要他们签署一份英文的合约，他们才觉得有不妥。经过查证后得知，该文件不但注明了房屋的价钱，同时也要每个家庭分25年偿还房子的钱。( e2 c4 [0 n9 C* e& ]
报告写道，“根本没有人向他们解释，他们也未曾得到合约的副本。他们当时仅得知他们必须签署这份文件才可取得锁匙以及剩余的赔偿金。”5.39.217.76/ ^6 c g" @! L+ ]7 |! H. P
该非政府联盟也发现，政府支付给原民老家的赔偿金远远不到马币5万2000元，而且也未支付给原民，反之是用来抵消他们的新房屋的价钱。
估价程序欠透明
此外，该报告也揭露州政府官员在前往巴鲁依河上游为原住民的土地和房屋估价时，并未勘察原住民大部分的土地。他们认为，州政府在衡量赔偿数额时，必须先勘察个别索偿人士或社群所拥有的土地和资产（包括屋子、农作物、果树、草药植物和墓地），同时制定估价过程。但政府并未这么做。
当时受访的原民表示，政府只勘察其长屋附近一块相对小的土地。这延续了砂州政府一贯的政策，即他们存有潜在的偏差和否定原住民拥有习俗地权利。5.39.217.76% d! x+ d( ]( w J& a) Z+ p该报告指出，对原住民来说，不同的土地有不同的功用。他们的根据地（Temuda）包括了长屋附近和农耕地。悠游地（Menoa）则是祖先划定的地域，供他们打猎或搜寻森林资源之地。集水区（pulau）则让他们获取资源建造房子。长屋附近的农耕地（Dampa）也属于原住民土地的一部分。
每种土地都有特定功能，以维持该社群的精神和经济健康。若要支付恰当的数额给这些原民社群，都应个别赔偿这些土地。此外，为了保存这些社群的文化身份，重置区也应予以原民同样的土地。
尽管如此，政府并未这样做，他们根本不愿承认原民根据地以外的土地，并通过立法，不承认悠游地和集水区。在巴贡水坝计划中，州政府也采取同样立场。尽管政府给予不同的承诺，但重置区所拨出的土地，素质不好，大小也不足。
此外，赔偿过程中缺乏透明度也导致原民混淆，政府如何得出赔偿的数额。每个人和社群的赔偿数额皆不同。政府赔偿给每个个人，最高可达马币70万元。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5 T: S, H' S5 {# U6 j+ a8 z/ h报告也指出，长屋的设计理应反映身居其中之原民的文化，但在双溪阿沙重置区的长屋设计一致。此外，长廊外也异常狭窄，难供原民举行社区会议或重要的仪式。这些长屋乃州政府委任一家之前在砂拉越没有经验的英国公司Bucknalls为计划顾问，同时也委任许多亲州政府的外包承包商建成。政府更要向原民索取马币5万2000元的房价，比一般的廉价屋还要贵。
报告写道：“我们应该注意的是，从一开始，我们收集到的证据告诉我们，整个重置计划对原住民极为不利，尽管政府承诺相反。原民因巴贡计划而被迫重置所体会到的极度绝望和混乱非笔墨能形容。他们的社会结构已炸开一个裂口，危害到他们的文化和未来。尽管已有人多次予以警告，这显示了规划方面的巨大失败。这是对原住民的一种背叛。”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3 [/ A! d }" a
赔偿金分配不均导致族人反目
除此之外，由于管理赔偿金委员会（Jawatankuasa Pengurusan Wang Pampasan）在分配赔偿金时有欠公平，令人心生不满，导致目前的长屋生活中，布满了政治暗流。来自雅荣长屋（Uma Nyaving）翁米古（Wing Miku，右图）直言，在获得政府的赔偿金后，每间长屋都成立了一个管理赔偿金委员会，由他们分配赔偿金的数额。由于一些人获得的赔偿金较多，有者较少，导致后者极为不满。
他说，一些人因为获得较少赔偿金就不太愿意为社区生活出钱出力，觉得应该由获得较多赔偿金的人去做。因此社区的和睦关系便遭到破坏。
不过，每间长屋的分配制度不一样，因此有些长屋能够较公平地分配这笔钱，因此便没有发生类似事件。
政府没白纸黑字的承诺
翁米古告诉《独立新闻在线》，政府赔偿的协议并无白纸黑字的协议。尽管政府确实有赔偿原民的土地、农作物、社区共有地等，但是他们仍未获得遗留的老家的赔偿金。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r* Z# h3 q. \) O# `" f6 Y
“但是赔偿金并不足够，因为当我们来到这里，全部新的东西我们必须付钱。水费、电费、搭车的费用，这些钱是以前不用花的。刚开始使用钱的人并不懂得，要去巴刹必须获得（小贩）执照，要驾车必须先上课考得（驾驶）执照，样样都需要用到钱。”7 s0 k% w( o' o% F- J4 _$ m$ E
公仔箱論壇5 j; O B6 ^9 l7 ?6 x# w+ d3 f2 O; u南达伦长屋的村长弥古马贵（Miggu Magui）透露，在11年前，他的叔叔是村长，州政府派人前往长屋与村长开会时，他的叔叔不太会听马来文和英文，问他的意见，只会说好。tvb now,tvbnow,bttvb- e8 i! S' I+ ^' p# L' \
此外，弄可央（Long Koyan）的村长雅郎（Nyalang，左图）表示，政府将一万个巴鲁依河上游的原民搬到他们的村落附近时，并未咨询过他们，“突然有一天，就来了许多人，我们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他们答说，他们被搬迁到这里来。”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8 R, X$ z: t% V) [
他表示，他们世代原本定居在弄加央，因为近几年来，伐木和种植油棕活动兴盛，由于罗厘经常行驶，道路状况不佳，因此他们搬到六英里处建造长屋定居。当时伊佳兰有限公司（Ekran Berhad）问他，为何他们搬到该处，他反诘，他们世代都居住在该地，“你看到那棵榴梿树吗？对方便不出声。”
他透露，政府会付每年马币500元津贴给长屋的委员会，但是政府给的津贴不足数。此外，由于森林开发以获得森林资源，他们历年来寻找森林资源的土地也遭到开发。5.39.217.761 a7 ]1 [7 c6 Y1 k6 }# P# w当时为州政府进行考察计划的加拿大学者罗素（Jerome Rosseau）在其报告中写道，当他在上游时，村长、Pemanca和县长到加帛（Kapit）出席一场有关巴贡水坝的会议。较后他听说，他们没有受邀发表意见，他们没有得到太多资讯。更甚的是，部分会议是以英文进行，他们不太听得懂。tvb now,tvbnow,bttvb% h: J: V: @( V
此外，州政府在公布有关建造巴贡水坝对巴鲁依河上游一带原住民将带来的社会经济影响时，仅选择性公布一些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