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曾剑鸣撰述】308大选过去两年了,从916夺权、霹雳政变、阿拉争议、教堂袭击案、槟州马来人边缘化戏码、安华肛交案直到人民公正党退党潮,事件不断,反映了民主改革历程的艰难,叫人见证了威权集团权力反扑的凶猛,但也暴露了在野反抗政治的羸弱。公仔箱論壇7 f% p& r: p$ b( l- F 改革宛若小扁舟在大浪之中忽起忽落,时有遭吞没的危险。外在纷扰的压力未及进入脑袋转化为问题与思考,旋即就被其他议题所取代。于是乎改革失去了掌握议题的主动性,径直沦为挨打,沦为被动的反应性动作,因着外在刺激过度,终究疲于奔命,失去方向。7 N. L" p0 n+ ~ [. ]; q 如此的被动状态究竟出于何因?除了抨击国阵炒作种族宗教毒辣攻势,以及民联的内部疲弱与分歧,其实问题还得从所谓的308大选胜利旋风里找,失败的因子早就隐含在胜利的果实当中。( I" d* G5 [3 p 缺乏组织性民间力量' v9 s7 i8 {8 A6 {9 x* G 308大选,在野党取得历史性的突破无疑是积极的,再怎么肯定也不为过。但是应该要从宏观的结构看到,整体的政治角力过程,其实是政党由上而下的召唤所累积的政治力度,间中加上媒体与非政府组织张扬的民主议题,使得民怨得以有了共同的诠释,谓之改革的召唤云云,凭此集中之力冲垮旧有统治的框框。tvb now,tvbnow,bttvb' |$ l' A/ Z# |) U: E! } 实际检视,民间的自我组织程度其实很疲弱,所谓的非政府组织只是文告与讲座的组织者,并未能够召唤与集结民众成为独立的集体力量。以干净与公平选举联盟(BERSIH,净选盟)的大集会为例,如果不是回教党的强力动员,其声势就会大大的减弱。 9 i, c6 e2 m) q1 n1 r+ {! c ![]() 如果坊间非政府组织的文告宣示只能制约与提醒民联,而对于国阵的凶猛攻势毫无招架与还手之力,又怎么在威权反扑的浪潮中,维护民主的根据地不被歼灭?换句话说,即使要说服与制约民联,重点不在以知识分子寻求道德制高点的姿态画地为营,在文字的共和国争夺城池,而是如何串联民众展示真正的独立力量,来迫使政党尊重,进而达至牵制与引导政治方向。这是个实践问题而不仅仅是认识问题,是组织战而非策论之辩,知识分子可以分工论卸除责任(以嘴论政而非手脚干政),但不能回避现实。 由于缺乏实质的民间压力,这就很好地解释了,政治舞台尽是国阵与民联角力的戏码,但也有双方合作自肥的时候,例如州议员皆可获汽车入口证(AP)事件,民众无力施压。非政府组织可以抛出改革议题,但是实践的时间、程度都不在其置喙之地,其无力之窘境不能不引人深思。 公仔箱論壇% l) N. g! R5 C8 u 社运缺席遭致部落民粹反扑 所谓民主,应该表现为民众的参与,不管其形式是言论或是结社,都能够以集体的力量去推进制度变革。在民主社会里,除了定期的选举,民众表达意见与力量的方式,就是议会外的抗争活动,亦即“社会运动”。我们可以有性别平等运动、华教运动、工人运动、环保运动、社区运动、原住民运动等等。民间力量的疲弱导致社会运动的缺席。 , I3 q- p& r- l, j# k! j 公仔箱論壇! k! Q, x" F7 a9 K) G: N l5 m 社会运动的重要性也在于,以实质的方式让民众体会民主与切身生活利益的关系,例如工运就能够凸显国家如何以限制示威来弱化工人的谈判筹码。换句话说,没有各类的社会运动,民主改革运动就会成为知识分子理念自说自话,高谈人权与言论自由,却不被民众所理解。 ! p) e3 ]6 m% n L( D 308大选的变化是由上而下的,这里可这样解释,民众并没有利用局势所撑开的空间作组织结社,去投身创造有利于自己的改革。反之,保守的种族与宗教集团利用了这样的机会,去反扑民主改革议程,利用历史与社会存有的发展不均衡问题,夸大与片面地激化种族与宗教情绪,进而分化改革阵营。这样的种族动员利用的所谓民主自发的外在形式,来达致自己的目的,其实是伪民主,是部落民粹,目的不是扩大民主空间,反而是巩固威权结构。 ' C/ R0 l+ H$ T' O 社会运动反映了现代社会的多元性,它借民主参与让不同的群体体会文明与政治秩序的重要,因而培养法治、理性辩论与相互尊重的权利意识。民众可以体会身份的多重性与社会利益的复杂性,而不会陷入种族政治的框框。后者把所有人都锁定在先天单一的认同,以为种族才是唯一的本质身份,社会只能分为不可对话与没有身份重叠的团块,这样就有助于种族精英从上而下地以情绪操纵之,为自己的统治利益服务。5.39.217.76* n# m" ^8 W5 b \0 [0 Z 寻找改革的动力 但也应该看到,第二次的巫统危机,导致安华出走,之所以能避免“四六精神党”马来民族主义的后尘,除了安华个人的因素,更大的原因是马来人内部分化,阶级与城乡差异扩大,导致独立与对抗意识的萌芽。话句话说,经济发展导致的分化,亦是改革的动力。7 M$ E6 O" q0 R$ e8 L/ F tvb now,tvbnow,bttvb. e3 o3 u/ W6 n8 q8 O 另外,八十年代的种族政治,也产生了种族矛盾的动力,以致民主行动党借此得利。种族矛盾尽管有利于民主行动党的生存,但也令其框限在种族政治,无法打破国阵的垄断结构。tvb now,tvbnow,bttvb3 q0 D+ `7 V2 `0 W6 ]0 l ![]() tvb now,tvbnow,bttvb9 s, C* n# \4 S( f7 Y. s, v Y 只要执政中央的权力诱惑仍在,民联内部的分歧是可缓和的,换句话说所谓的磨合问题,除了权力与利益的分配,最终恐怕还是如何共同面对国阵的种族宗教攻势,如何解决马来社会的弱势焦虑、庞大的公务员体系以及特权阶级。这说明了种族政治并没有远离我们多远,种族政治的源头虽由国家制造,但已于体制生根,在社会有其位置,民联也未必有能力在短期内消除之。 就此而言,社会运动就有其必要,对种族社会予以批判,用真实的社会面貌,创造新的认同,例如以弱势阶级与乡区名义召唤马来社群,以此破除虚假的种族矛盾,开出民主之路。社运缺席与羸弱的民间力量是难担当这个责任的,如果不发展民间独立的组织力量,那就等于被动地等待政党政治的夺权可以解放民间,但是这样的发展可能吗?tvb now,tvbnow,bttvb, k. j! W' m! X9 h( ^' E*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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