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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澳台]
自由沒免費 民主成長的香港經驗 紐約城市大學國際政治經濟學教授 - 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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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itsctsu
時間:
2019-11-30 10:1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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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沒免費 民主成長的香港經驗 紐約城市大學國際政治經濟學教授 - 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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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1月24日香港區議會選舉中，泛民獲得壓倒性勝利。三天後感恩節前夜，美國總統特朗普簽署了《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兩個事件，一個來自香港本土追求民主自由的衝動，一個來自美國捍衞人權自由普世價值的國際力量，真正完美體現了「全球－本土化」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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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年的浴血奮戰，甚至可以說在經過十幾年的努力後，香港的自由民主力量更廣泛動員了香港民意，讓親北京的政治力量受挫，是值得書寫的階段性成就。但它改變不了數千學生、青年被捕被失蹤的傷心事實，也沒有改變香港和北京權力的不均等，更沒有改變北京根本性的極權主義取向。回顧過去30年的中共治理變遷，我們可以看到「進一步、退兩步」的政治不發展模式，所以有必要總結思考階段性的抗爭經驗，並前瞻香港可能面臨的危機-危險和機會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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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香港抗爭運動至少有下列四點重要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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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香港的本土訴求和地方命運自始至終是運動的核心。這是一場捍衞家園的鏖戰：它既不是中共官方或其媒體竭力想描繪的「西方顛覆和遏制中國的陰謀」，也不是海外某些人所期盼的中國民主運動的「反共橋頭堡」。北京勢力或外在實力都無權界定、綁架香港抗爭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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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行動而不內鬥是贏得市民理性支持和民心同情的根本法寶。香港的年輕人似乎受到《悲慘世界》和《饑餓遊戲》兩部文學藝術/電影作品的感召，具有濃厚的理想主義，但如果僅僅停留在校園沙龍的小資情結，就不可能撼動幾百萬香港市民的心。同樣的原因也讓香港贏得世界關注。在一個關注力稀缺的時代，美國最重要報紙《紐約時報》幾乎天天跟蹤、隔三差五就有頭版報道，就是因為香港牽動了世界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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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用不譴責、不篤灰、不割席的方式，香港抗爭運動維持了自身的團結，保證了凝聚力和戰鬥力。任何社會運動都包含多元甚至矛盾的訴求，中共對反對派的殘酷迫害也阻礙了它在領導層、組織系統和戰略策略上的明晰化，因此，我們難以期盼當下的任何中國境內的反對運動，能做到整齊劃一、紀律嚴明。加上北京的卧底、滲透、構陷，沒有任何一個個人或組織能夠對香港的社會運動具體事件承擔全責。理性、勇武也好，獨立、統一也好，提出的挑戰有點像自焚與西藏反抗運動的關係，都不是簡單的支持或譴責可以說清。達賴喇嘛對此的態度是從不譴責、但傷心同情，其實也是香港抗爭主體對待多元分歧的態度。正如心理學家佛洛伊德所分析，侵略/暴力可分為性格決定的邪惡和緊急危機情況下的防禦，前者是死亡衝動，後者是生命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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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就任何衝突而言，霸權方想悄悄私了，因為結構性的權力在它手中；而弱小方如想得到公正和外援，就必須使得衝突社會化、全國化，甚至全球化。香港的抗爭運動有效地做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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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最後一點而言，香港抗爭運動的社會化和全球化比全國化做得更好。儘管大陸也出現各種對香港的關注和支持，但中共封鎖、扭曲和偽造資訊，對抗爭運動主體及其目標和領導的抹黑污衊，也營造出一批「神風隊」式的超級愛國小粉紅。香港爭自由、創民主的路徑必然是條荊棘路。任何暫時的勝利都只能是急行軍路途的小憩，稍有幻想就會遭遇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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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要做墓園千年管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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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任何當下中國的抗爭事件和反對運動來說，都不得不直面這個事實：中國政治被佛洛伊德所講的「死亡衝動」和「生命衝動」拉扯。作為在亞洲建立第一共和國的民族，作為1989年掀起民主運動並促成蘇聯東歐共產體系崩潰的人群，絕大多數中國人都有渴望自由生活、自主創造生命、追求自我實現的衝動。中國成為世界上每天都發生幾十宗群體性事件的超級大國，本身就反映了這一渴望自由尊嚴、追求公平正義的全國性湧動。但面對這樣的創造性生命力，中共除了維穩打壓，解決了提出問題的人，卻無法解決實際問題。中共領導層和幹部隊伍裏充斥無數喪失生機、戀屍癖的技術官僚，他們統治的最高目標似乎是要在「安定團結」的口號下，把中國變成一座墳場，實現墓園般的安寧，自己做這樣一座墓園的千年管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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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亂治國、不理政」的最大特性就是它無法把冤屈人群的宿怨做個了斷和了結。無論是1989的屠殺，2008年四川地震豆腐渣校舍戕害學童、三鹿奶粉荼毒嬰孩，還是今天香港的反送中抗爭，中共處理方式的最後結果就是用一個「交代」（膠帶）封口，把每一個申冤人或群體轉變為充滿更多怒氣和仇恨的永久反叛者。在中共極權體制下，中國社會被糟蹋成滿目瘡痍的小煤窯群，每一個冤民都成為空氣中充滿爆炸性的懸浮粒子，帶着楊佳、夏俊峰、張扣扣等體現的「天然正義」的血性，等待最後的復仇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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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製造了一個具有中國特色的抗爭現象：任何一個具體維權事件都會吸引成千上萬「無利益攸關者」來乘機起哄，搭個便車，或洩私憤。上升到一個民主政治的宏觀高度，其實一個具體事件的「無利益攸關者」就是中國民主政治的「集體利益攸關者」，這個14億人口大國（包括官員本身）都會被一個利益惠及，那就是「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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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們願意或不願意，我們不得不看清這個歷史事實：香港700多萬居民的未來不幸卡在了中共專制極權的血盆大口之間，而要對這個龐大的猛獸利維坦一劍封喉，還必須仰賴中國民主化的長劍。香港的社會抗爭運動顯示了中國民主化的危險和機會、艱辛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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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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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城市大學國際政治經濟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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