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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事討論]
【網上論壇】中國人的精神空虛登峯造極 (作家 許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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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itsctsu
時間:
2019-5-12 10:1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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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論壇】中國人的精神空虛登峯造極 (作家 許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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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地近年加強意識形態控制,網上言論空間大為收窄。(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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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去了趟內地,見了一些朋友,發覺內地近年因為高壓管治、箝制言論自由,人民的精神空虛已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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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這次去的地方是杭州,以前習大大做過省委書記的地方。作為寫作者,每次出行習慣帶幾本自己的著作贈送師友,偶爾也幫人帶幾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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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次,筆者帶了幾本「禁書」,包括中大出版社《紅太陽是怎樣升起的》。海關職員不懂判斷,叫來領導過目。那位領導翻看筆者帶的書後,說了一句:「中大這幾年出了不少好書,沒有問題,走吧。」由此可見,這位領導自己也會看這類書籍,且能分辨出版社。因此,筆者對杭州海關的印象向來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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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沒想到,這次筆者只帶了自己寫的書,卻被扣查了。可能正值六四30周年前夕,風聲鶴唳,海關人員甚至問筆者:「你是不是來參加甚麼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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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筆者的書同時被扣查的,有一批走私象牙。在這個國家,違禁書籍和走私象牙一樣「有價值」,也算「欣慰」吧?而最諷刺的是,筆者抵杭當天恰好是4月23日所謂「世界讀書日」,城市偶爾還能看到鼓勵市民閱讀的宣傳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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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見的朋友形形色色,有傳媒界的、文化界的,還有體制內的。聊天的總體氛圍,都覺得現在這個世道,只能選擇閉嘴,埋頭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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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幾年前開始,內地傳媒界、文化界的朋友,都紛紛下海投身創業大潮。由於過去幾年創業環境還不錯,如果趕上互聯網經濟等風口,或者抓住買賣房產等良機,一些人的日子是過得不錯的。有位朋友,坐擁杭城三套物業,價值2,000多萬。還有一位朋友,創業新媒體公司,有幾十名員工,前景頗好。更有一位朋友,現在則是管理50多億人民幣資產的知名投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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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人即便有錢了,也不會打扮得珠光寶氣。把酒言歡,多是性情中人。酒過三巡,朋友俯首耳語道:「現在真是沒意思呀!」然後,便開始憶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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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餘年前,微博時代,雖然大家的錢沒多少,但是媒體的影響力還在。那時可以說是「公知」的「黃金歲月」,大事小情,用轉發和「圍觀」就能造起聲勢,公權力會有幾分畏懼。後來,「公知」被批倒批臭,維權律師相繼被捕,連筆者早已不太使用的微博賬號,去年也莫名其妙被銷號。種種現實,令本來還有幾分理想推動中國現代化進程的人,漸漸選擇不再發聲,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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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的討論還是有的,只不過也變得越來越危險。央視前主持人畢福劍,因為在酒桌上唱小曲諷刺毛澤東,結果整個人就被和諧了。在今次飯局上,一位體制內的朋友可能酒喝得多了點,說了些「出格」的話,然後他跟眾人說:「我剛才說的這些話,你們誰要是錄了音,就能拿去賣錢。」何故?現在「發動人民鬥人民」,單位、學校,乃至私下聚會,只要能提供「反動言論」證據者,都是可以舉報領賞的。監控至此,誰還敢說真心話?能不說違心話已屬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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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至此,又想起數月前在南昌的飯局。當時有幾位央企高層在座,筆者第一次知道近年央企開始大搞「批鬥會」。形式是這樣的:每逢年終舉辦,各人都要上台作批評,先是自我批評,然後批評別人。批評不准流於表面,不能說「領導太辛苦不注意身體」之類明貶暗褒的話,必須擺事實講道理,反省到內心深處。不知不覺,這些頗有文革色彩的事情在內地已經蔚然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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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制內的朋友曾語重心長地跟筆者說:「現在能做的,就是保護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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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現況,用萬馬齊喑來形容最恰當不過。大環境已經極差,中國人現在除了賺錢、消費、投資,似乎已無其他可以安慰心靈的方法了。中國人似行屍走肉,每天刷抖音看搞笑視頻,生活在毫無意義的「歡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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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在移民,但說到底,只要自己的國家不太壞,誰會主動背井離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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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國」並沒有甚麼光榮的,不像某些建制派說的是甚麼「高尚美德」,它本是人的基本感情之一,根本毋須歌頌。反而是,倘若中國的國民不愛國了,統治者真該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甚麼,讓這基本感情都泯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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