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felicity2010 於 2016-4-10 09:42 AM 編輯 / a% n# P& V5 I- ?: W3 I; O! L s0 j% z, C! A* _ j: E) M調查報道達人﹕Christoph Giesen《南德意志報》記者 打撈文件海揭政商骯髒秘密tvb now,tvbnow,bttvb: t R- g$ w3 M* C6 C
文﹕黃熙麗 & t0 I; t3 e/ J( ^5.39.217.76 7 ]/ O8 m* x3 K6 v, `公仔箱論壇 2 D5 p: l# ^2 p% ^7 s7 x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Y* d1 b* s' N
《南德意志報》記者Christoph Giesen ! ~) e# v8 `/ i% Ntvb now,tvbnow,bttvb 7 o- ?* _; u& h+ B" v公仔箱論壇夜深人靜，只剩報社燈火通明。電腦前，記者守着屏幕，等着籌備逾年的報道於網上面世。機房裏，報紙經過滾筒，疊好，送往報攤。此刻，城巿還沒醒來，一個足以讓全球政商界變天的報道，靜待世界不同角落的讀者打開。 9 k* z( r" Q0 f) a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W3 ^0 R6 @3 v4 M0 ?0 u
接下來，就是這幾天我們親身見證的歷史。tvb now,tvbnow,bttvb; |- O$ s: L( R! B* v9 _ ?4 U% q'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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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前，有史以來最大型的「巴拿馬文件」調查曝光，逾 400名記者，透過國際調查記者同盟（International Consortium of Investigative Journalists，ICIJ）合作，秘密調查逾年，揭露Mossack Fonseca為各國政要家族、商賈、名人、軍火商開設離岸公司，涉及逃稅、貪污、瀆職、洗黑錢等罪行，項目代號「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 ——正巧是那位冒險由神山盜來禁火，讓人類得見光明的希臘神話主角。 ! [& I. ^( O2 X5 utvb now,tvbnow,bttvb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V% F7 ^" l. ]( h
雖然，《南德意志報》記者Christoph Giesen「解密」說，「普羅米修斯」的代號其實源自星空奇遇記（Star Trek）的飛船The Prometheus，「ICIJ習慣以星空奇遇記的飛船來命名調查行動，例如之前的瑞士解密（Swiss Leaks）調查，代號就是Voyager（另一艘飛船）」，這或許與ICIJ資訊科技部總監是星空奇遇記迷有關，但這美麗的巧合，竟與現實如此貼合。塵封於文件庫中，不見天日的惡行，因調查而曝光，火勢於各地蔓延，冰島總理更因此下台。4 G# @& O' c3 `% M3 h7 k% h) J" Y
' }. S8 g& L, ?$ A- n ^- X( Q$ k1 l一個無名短訊 觸發記者偵查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 X5 ^8 ?, d+ q, d+ \' X( D3 h4 j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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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火的火 種，緣起自一年多前，《南德意志報》記者Bastian Obermayer收到「無名氏」的秘密信息：「你好，我是JohnDoe（無名氏），有興趣要資料嗎？」他答：「我們非常有興趣。」其後，對方陸續傳來一千一百五十萬頁資料，因數量龐大，《南德意志報》遂向國際調查記者聯盟（ICIJ）求助。四百名「普羅米修斯」之一，有份揭露中國現任國家主席習近平等領導人家族坐擁巨額資產的《南德意志報》記者ChristophGiesen說：「最後見報的，只有八名領導人家屬，其實我們手上有更多名字，不過我們決定了，只針對與現時最高權力核心有關的人。若將調查擴展至其他中央政治局成員，甚至政府官員，牽連的人更多。現在只是最核心的極少數人。」 u* G) `9 k5 `; C8 R5 {% ?! ]5.39.217.76 " }: T4 }/ b) C R) u+ \& o# u5.39.217.76調查中國「離岸解密」 第一步：鎖定目標搞清關係圖 # q5 \# c0 A. Q( \3 c5 _% `: C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 j% V" C+ k9 l& Q8 m2 Mtvb now,tvbnow,bttvbChristoph 跑了五年中國新聞，參與過兩年前「離岸解密」（Offshore Leaks）的中國調查，今次再與美國記者AlexaOlesen、及兩名來自英國、法國的記者，組成中國及北韓調查小組。四人都跑過中國線，精通中文，目標明確，只針對行為不當的大人物，「我們要做的報道，不僅內地，遠至歐洲、美國的讀者都會想看。」 " Q# a* u B, U6 E ; e* B. m) \# n9 E Q1 D他笑說，調查記者的工作，可以讓人悶得發慌。「調查報道的工作，其實百分之八十都是在看資料。有時可以悶到極點，你要捱得過初期的階段。當你能掌握那些資料跟箇中故事，就會覺得好有趣。」骯髒的秘密，都藏在浩瀚如海的電郵、合約、證件副本中。 大海撈針的第一步，是鎖定不同領導人家族成員的身分。5.39.217.76$ c) r7 `* c7 x$ r
5 ?( o ?* p3 m+ u" ~5.39.217.76舊聞找線索 找線人「聊天」1 d. W0 l+ D5 U* @' U.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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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首先要搞清楚誰是某政治局常委的兄長，誰是誰的什麼人，單是這步已花了一個月，過程十分困難。有時你得靠運氣，由台灣、香港的舊新聞找線索，從碰壁中摸索（trial and error）。」除了看資料，他們也會找各自的線人「聊天」，「當然，他們不知道，我們問這些資料來幹什麼。」 $ M- Y5 j. t& @公仔箱論壇科技鑑別幫手 中文拼音同音字極多公仔箱論壇& p K9 B; P. `3 Y7 m
7 m7 U8 U$ \/ v) }" z2 T' P5.39.217.76花了一個月，鎖定約三百個名字，再與ICIJ的巴拿馬文件資料庫核對，剩下百多個目標人物。接下來，就是漫長而枯燥的搜索。: u" ?. s" Y6 F$ {
ICIJ 已透過光學字元識別技術，將相片或文件影印本，變成可搜索的文字資料，但2.6TB的資料庫橫跨四十年，一千一百五十萬頁文件並非全都有用。其中除了護照 和身分證副本外，股東名冊、公司名稱、註冊地址、銀行紀錄等，不少都只得拼音，中文同音字極多，要憑姓名拼音找一個人，難於登天。「我們要逐個名字去找，最困難的，是中國的姓氏很大。以英文拼音姓Wang（王）為例，單是在內地姓『王』的人，已比全德國的人口都要多。要辨識目標人物的身分極難，若名字只得兩個字，更是難上加難。」7 |) o9 ~% l" a/ l1 P
線頭：出生日期‧護照‧登記地址7 m3 o+ }1 \' @; F; P
他們用的方法之一，是身分證上的出生日期。「有出生日期，你或許能大概得知對方是否你要找的人。例如有領導人出生於五十年代，我們要找他的女兒。推論他在文化大革命後生兒育女，那麼就是1976到1985年這段時間。若身分證上的出生日期是1965，便知道這不是你找的人。」 / B G9 ^# W% M4 I0 g" ?* z公仔箱論壇 # h' ^" y& K5 H/ R2 f1 ^2 V公仔箱論壇搜索的過程甚花時間，「不是每個目標都有出生日期，有時要用他們的登記地址追查，在網上搜索那個地址與什麼公司有關，也會用護照副本核實目標的身分。很多時候追查到最後，才發現誤中副車。現在見報的八人，一定最少有一至兩份文件，證實 他們的身分，我們很少依靠線人的資料。」& r7 @! ^! s Z9 p)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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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私資料庫 對照覆檢6 u h0 H7 v2 u* C- ~+ \2 A, Z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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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巴拿馬文件的資料庫，他們還用盡一切方法去找零碎的線頭，包括舊新聞、全球各地公、私營機構的特藏資料庫（archive）。「所有可能用來對照覆檢（cross check）的資料，我們都對照過。」Christoph舉例：「若你知道目標人物在一九九五年於耶魯大學異業，可翻查當年畢業典禮的資料。追查李紫丹 （全國政協前主席賈慶林外孫女）的身分時，我們便搜尋了史丹福大學的資料庫。」5.39.217.763 p+ i5 w3 m; w
報社工作外 每月騰一周做調查公仔箱論壇/ p9 ~$ g2 C( j& z4 X7 m'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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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搜尋、核證由去年八月開始，直到今年二月才大致完成。其間四人繼續兼顧本來報社的工作。「我寫的是商業版，報道德國工業企業，與調查全不相干。在日常工作以外，每個月最少會花一星期時間做調查，我們每兩星期會開一次視像會議，平日也會用加密的電郵溝通。」 5 f+ |, x! F0 e9 Z, ~4 \, u% G# X# ^ : y! T- z2 d* R2 R: L6 a公仔箱論壇沒踏足內地 4人遙距蒐證) I7 b4 s8 I/ P$ s2 z
\% Y' Y7 ^2 {6 ttvb now,tvbnow,bttvb由 資料庫啟用，記者們着手調查，到報道見報，歷時近一年，調查其間Christoph與拍檔並無踏足內地，四人分別在德國慕尼黑、美國紐約、英國倫敦遙距搜索、對比資料，其間英國《衛報》及瑞士的記者都有幫忙。「有些特別情况，我們會派人去內地實地查看，但在搜索資料的階段，太早去拍門及而會打草驚蛇。」 ' E' B" A8 W& L/ V0 T公仔箱論壇tvb now,tvbnow,bttvb4 C% G3 ^* I% w! `5 N
科技令記者走前一步 報道方式跟傳統沒變 0 U5 J8 k" @3 \0 otvb now,tvbnow,bttvb `0 ^2 ^6 q' P3 L4 B
一 九七六年的電影《驚天大陰謀》（All the President's Men）中，記者在國會圖書館，埋首於堆積如山的借書卡；二○一五年的電影《焦點追擊》（Spotlight）裏，記者穿梭在雜物房封塵的檔案架之間；二○一六年的「巴拿馬文件」調查若拍成電影，是Christoph與其他三百多名記者，在各地不同時區，不分晝夜坐在電腦熒幕前，將零碎的線頭織成一條條完整的線索。是次共有逾八十國的記者參與，但不少記者都無功而回。+ ?9 |4 K' O6 Q' A9 B;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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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早幾年，線人會給你一疊文件，但記者難以判斷這些資料可否派上用場。現在泄密者可以提供海量資料。公私營機構都將客戶資料以數碼方式儲存，可供搜尋、配對。你想像一下，若只有實體文件，要將2.6TB的資料印出來，要多少幢大樓才放得下？」tvb now,tvbnow,bttvb+ V/ h. s7 f; a: X. m3 u+ S
「不 同之處，是記者走前了一步。以前，要用什麼資料做報道，是由泄密者選擇；現在，是由記者，甚至是讀者自行搜索當中有用的資料。」但Christoph說， 科技帶來的改變僅是新聞報道的首個步驟，「當你找到有可能報道的新聞故事，例如有人跟可疑的公司、交易有關，你還是要找資料，對照覆檢，找當事人質詢，跟以前一樣。傳統的新聞報道方式其實沒有改變。」 , B. g8 [ _# `5.39.217.76 7 i* c2 |4 i# t$ i1 T公仔箱論壇中共封鎖文章 證明當局緊張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1 q2 {( [+ F2 F9 s
( l! r: N7 z2 c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巴拿馬文件」的火勢迅速蔓延，火燒各國政要的後欄。冰島總理因涉嫌隱瞞利益衝突而下台；力倡規管離岸避稅天堂的英國首相，被揭發亡父以離岸公司逃稅，更在壓力下「擠牙膏式」承認曾因此獲利，面對極大政 治危機；俄羅斯總統的密友被揭發擁有來歷不明的資金；中國現任國家主席習近平等八名領導人，被揭發家族以離岸公司坐擁巨額資產，惟外交部發言人僅以一句「對於這種捕風捉影的東西，我們不作評論」輕輕帶過。Christoph並不在意：「中國有防火牆，我不預期有大規模影響，但中共封鎖了我們的文章，證明 他們其實有多緊張，我們已深感榮幸。」 & P% Z. t* s& A- L: ]. P5.39.217.76( x, B/ |4 ?' U" r/ G% B
中國調查組沒內地傳媒 對他們來說太危險 : p: ]) Y5 P: j/ x1 A$ l8 o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 X4 V; t+ S/ K7 }普羅米修斯盜火，為人類帶來溫暖光明，卻因此被宙斯詛咒，每日受惡鷹啄食內臟之苦。泄密者冒險披露律師行四十年來的內部文件，但求「將這些罪行公之於世」。中國調查小組並無內地傳媒，除了 Christoph是來自首先得到資料的《南德意志報》，Alexa來自ICIJ，其他伙伴都是由ICIJ邀請加入，「ICIJ沒找中國傳媒，參與調查對 他們來說太危險了。」 1 L. }! a) n' |1 h"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7 t0 r g% w# W z: d: e, }- V0 [3 K& q
台灣的《天下雜誌》也是獲邀加入，專責調查台灣線。香港擁有最多中介機構（包括律師行、會計公司，甚至涉事的 Mossack Fonseca律師行在港也有分公司），而總部在本地，亞洲最大的發展商新鴻基地產也在巴拿馬文件中榜上有名。在Christoph團隊報道的八名政要家 屬中，前國務院總理李鵬之女李小琳持香港護照；全國政協前主席賈慶林的外孫女李紫丹，更以近四億港元，購入山頂豪宅。香港卻未有傳媒參加「巴拿馬文件」的調查。筆者以電郵向《南德意志報》及ICIJ查詢，至截稿前未有回覆。5.39.217.76: o* b2 ^5 a$ K2 n$ [3 l1 v
+ D/ A# k( \$ M: I) w5 [" |tvb now,tvbnow,bttvb揭發當權者 冒的，是生命危險公仔箱論壇, ^) ?0 ?5 K/ N) e& M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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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的「離岸解密」調查，ICIJ的內地伙伴機構疑受當局恐嚇而退出。最近年逾七旬的內地記者高瑜，因住所被強拆而心臟病發送院。在屢有記者喪命的俄羅斯，記者要揭發總統涉嫌洗黑錢，冒的，是生命危險。tvb now,tvbnow,bttvb0 r9 ~* w. A# y
4 a. N6 ?% }' T& p* r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隨着「巴拿馬文件」曝光，我們知道，在世界各地看不見的角落，有許多逃稅、貪污等罪行的受害者，例如在烏干達有油商以離岸公司逃稅四十億美元，比政府全年總收入還要多，政府醫院卻窮得連乾淨的藥棉也買不起，媽媽們因此痛失兒女，嬰兒夭折率一直高企。tvb now,tvbnow,bttvb% L2 D# n, X! d% V1 J- d- ]
6 p' k; b i5 j( q( q' x5.39.217.76這把來之不易的禁火，再次提醒我們新聞自由的可貴。5.39.217.76) M- F. J) T( l. ^, G' n: }3 S
/ }: G, i2 \8 t* L: X' d" L( P* J / u7 f* s, P; g6 v. ~7 ctvb now,tvbnow,bttvbICIJ記者去年6月在華盛頓開會，商討合作策略及調查方向。0 \$ r4 D! h# M. i0 k'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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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9 a: j# G" v, P 4 D$ [/ S) B: p3 c0 g. V3 m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J! o6 [. }7 m5.39.217.76在合作伙伴伍海德死後，谷開來為撇清關係，將公司股權轉讓予一名叫Devillers的外國人，惟該人用的登記地址，正是谷開來於北京的家。（《南德意志報》提供） 6 D& r8 p0 ]3 u; G$ E ^- d `% _( Q2 Z3 j# y/ }4 n/ k公仔箱論壇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I, {- M& g( _% w" E
2014年，MF律師樓在英屬維京群島政府的查問下，向政府公開Cofic Investments公司持有人身分，是國務院前總理李鵬之女，李小琳夫婦，並附上李小琳的香港護照。這份文件，助記者確認李小琳的身分。（《南德意志報》提供）公仔箱論壇) p- O& ^0 Q3 {( B6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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