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在決策資訊不完全、「問題可能性」難以完備考量的環境中，政府與企業CEO如何避免關鍵決策錯誤而付出重大代價？答案是─「把未來演出來！」 全球最大的「兵棋推演」軟體設計及顧問機構博思艾倫咨詢公司（Booz Allen Hamilton）的三名兵棋推演專家，在本書會利用軍事、企業及公共政策等領域的不同例子，傳遞許多預示問題解決方法的獨到見解，其間過程令人驚奇，描繪出許多引人入勝的「危機預演」案例細節。 美軍有多脆弱？ 這是一項重要的「學問」，因為我們從中領悟到的較大啟示是：雖然我們的兵力足以執行國家防禦策略，但兵力結構卻非常「脆弱」。我們的三個軍事領域同儕：海軍指揮官克萊倫斯．卡特（Clarence E. Earter）、陸軍上校菲利普．寇克（Philip D. Coker），還有空軍上校史丹利．喬倫克（Stanley Gorence）在為國防大學智庫撰寫一份有關「動態委派任務」模擬的文章時，以「脆弱」兩字來形容我們的兵力結構。我們發現，不管一支軍隊的兵力和設備有多優越，一旦它處於緊繃狀態，就會有崩潰的可能。同時，這也涉及：「平均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完成現役人事的海外部署？集結後備人員所需平均時間又是多久？美國國民警衛隊被要求調服陸軍正常役的情況有多頻繁？」等等問題。 我們將「動態委派任務」模擬所推估出來的數字加起來後，便凸顯出至少一個假想警訊。誠如卡特、寇克和喬倫克所寫：「連續部署兵力到較小規模的或有事件，將對全志願兵力造成累積性的負面衝擊。」 在那個背景之下，我們在「動態委派任務」模擬中發現一整類我們稱之為「高需要、低密度」的人員和設備，也就是「HD─LD（high demand, low density）」。這些可能是通常極為昂貴的事物；例如一種特別的「衛星通訊中繼傳播站」，它通常不管在哪一種作戰裡，都不會需要大量設置，所以這類設備的配置也許就不多。但在某十年間，由於軍隊被要求回應一系列不同的情境，所以，經常需要使用到這類設備，結果，到了第六年，這類設備就被消磨殆盡。軍方甚至可能有備用設備，不過，備用品很有可能不是那麼好用。舉個例子，想想經常會使用到的特殊監視飛機─如果任務指派輪班小組的編制裡沒有足夠且受過良好訓練的飛行員，那這個系統就會有崩潰的可能，甚至會在很多人命危在旦夕的緊要關頭出狀況。 這些例子並不是從某一場特定的兵棋推演中直接擷取出來的實例，不過，這些例子卻透露出我們所發現的某個問題：軍隊的很多不同事物、人員和硬體可能不足。另外，我們也發現很多項目存在不同程度的不均衡，因其需求平平但供給卻很充沛。 不過，軍事規劃家真正應該關注的是第一類，也就是高需要、低密度的項目。在長期承受壓力的狀態下，作戰單位和設備傾向於變得較沒有效率。我們撰寫這本書時，美國有一批一流的戰鬥兵力被派遣到伊拉克及阿富汗，這正好讓我們得以觀察他們承受了多少壓力。我們在這兩個國家發動戰役後，很快就令敵人垮台，沒有衍生太多問題。 不過，漫長的伊拉克占領期─包括部隊部署戰線的拉長、應付叛亂者的不對稱戰爭─還有和藏匿於阿富汗的塔利班及蓋達組織之間永無止盡的戰鬥，在在皆讓兵力承受非常大的壓力，尤其是陸軍和海軍陸戰隊。 「資訊兵力」的崛起 在一九九一年沙漠風暴作戰展開前，資訊與通訊並不像主要武器系統那麼受重視，儘管這兩者都很重要、很有意思。當年，如果是要軍事規劃家抉擇，他們絕對不會為了建造一間通訊室而裁減一個戰鬥機或船隊計畫。然而，波斯灣戰爭「沙漠風暴」行動的經驗清楚顯示，「指揮、控制和通訊」（command, control and communication，縮寫為C3）的實用性和機動性遠比先前想像的更高，自此，「多系統的網路連結」開始展現它的潛力。你能呼叫一個坐在飛機上的飛行員，並以口述方式向他下達命令是一回事；但能在極短時間內（有時候只是按一下按鍵的時間）內將目標鎖定及情報等資訊同時傳達給大量飛行員或其他人員，則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目前C3（如果有定期使用電腦，則成為C4）的發展雖還不成熟，但也已經脫離萌芽階段了。 我們曾在一九九○年代初期和中期舉辦一系列名為「敏銳洞察力」（Nimble Vision）的兵棋推演，這些兵棋推演的目標是要檢視資訊的價值。這些推演的情境和細節是禁止對外談論的，不過，我們還是想簡單討論一下，因為從我們舉辦這些推演以來，這個主題已日益重要。 資訊不是可移動的兵力，有些人可能會認為它沒意義，不實用。然而，我們接獲的指示，卻是要我們釐清是否有方法可衡量資訊相對「實質」事物，如戰鬥機隊計畫、船隊、炸彈或人事單位等的價值。這不盡然會是一場零合演練，所謂的零合概念是指若一套資訊網路受到高度評價，就代表一套武器系統將注定被丟到垃圾場。儘管如此，我們真正的目標是要為軍方主體評估資訊系統的影響和它的附加價值。此外，我們畢竟是活在一個預算緊縮的環境。相關單位有可能根據演練的結論，最後決定買1百億美元的C3，但不買1百億美元更實體的設備。 最後，「敏銳洞察力」兵棋推演在相關數據支持下，提出了一個頗具說服力的論述：C3和情報─也就是C3I─已成為一種特殊定義的軍事力量，一種具有實際殺傷力的資產，儘管這裡所謂的力量是以不同標準來衡量。透過C3的使用，其他具殺傷力的武器系統的效率和力量將得以提升並變得更有價值，當然也對敵人更危險。 記得我們在引言裡討論過的優勢戰鬥空間意識和優勢戰鬥空間知識嗎？在理想狀態下，C3I將結合這兩者，在戰鬥空間達成空前的精準度─它將能辨識出敵人所有情勢（DBA）的精密電子網路和能探測出敵人心態同時預見敵人下一步行動（DBK）的情報結合在一起。 會議室裡一場兵棋推演的模擬結論不可能原封不動地被落實為即刻的執行行動，也不可能導致戰鬥空間的戰術或策略大幅改變，這個事實鮮少有例外。兵棋推演多半只會成為流程裡的一環，它只是用來說服人們相信還有其他思考問題的方法。「敏銳洞察力」兵棋推演即是如此。這一系列的兵棋推演並沒有在一夜之間改變整個世界，然而，這些兵棋推演支持增加對C3I的投資，而如果你查閱過五角大廈的預算文件，就會發現，目前分配到指揮、控制、通訊與情報的預算資金確實大幅增加。 「敏銳洞察力」兵棋推演可謂名留青史。軍隊透過這場兵棋推演領略到：情報就是力量（這個領悟已經根深蒂固地深植在他們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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