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仔箱論壇 - Powered by Discuz! Board

標題: 遙遠的距離 [打印本頁]

作者: huichi0426 時間: 2012-9-18 01:26 AM 標題: 遙遠的距離

一個個無情的誤解，紛亂了幸福的腳步。+ q( Y" N9 u' a# C# {7 U. m
tvb now,tvbnow,bttvb; |8 y( X+ D2 h4 R
當命運的死結終於用代價打開，一切都為時已晚，5.39.217.764 v; ^7 T$ n' s* s1 E! o# Z. ]( t* y9 P

接婆婆來家安度晚年，結果卻背離我們的初衷，結婚二年後，先生跟我商量把婆婆從鄉下接來安度晚年。

先生很小時父親就過世了，他是婆婆唯一的寄託，婆婆一個人扶養他長大，供他讀完大學。tvb now,tvbnow,bttvb* g  O# s5 [; E: @# X- y6 y
3 `/ e# U: y4 `" x( F/ [" b' t
「含辛茹苦」這四個字用在婆婆的身上，絕對不為過！公仔箱論壇, H# T, c7 ~1 v. r: Y  W/ m! w
tvb now,tvbnow,bttvb$ H' x% Y  C+ y
我連連說好，馬上給婆婆收拾出一間南向帶陽台的房間，可以曬太陽、養花草什麼的。
tvb now,tvbnow,bttvb: G( s' R/ ~0 b  w4 o7 N) M( H7 g
先生站在陽光充足的房間，一句話沒說，卻突然舉起我在房間裡轉圈，在我張牙舞爪地求饒時，先生說：「接咱媽去」。5.39.217.762 @+ C; F% j( r1 A9 @+ ]
公仔箱論壇1 m$ k5 A' ~) d. `4 t) A$ C
先生身材高大，我喜歡貼著他的胸口，感覺嬌小的身體隨時可被他抓起來塞進口袋。
5.39.217.76. R) y' j! [: [! z
當我和先生發生爭執而又不肯屈服時，先生就把我舉起來，在腦袋上方搖搖晃晃，一直到我嚇得求饒。這種驚恐的快樂讓我迷戀。$ k' |, K# A+ G& o' Z0 j

婆婆在鄉下的習慣一時改不掉。
公仔箱論壇  A* [$ U) z6 C3 `: W  j; B
我習慣買束鮮花擺在客廳裡，婆婆後來實在忍不住：「你們娃娃不知道過日子，買花幹什麼？又不能當飯吃！」5.39.217.768 w+ Q' S6 x4 J6 w! F8 u! b

我笑著說：「媽，家裡有鮮花盛開，人的心情會好。」

婆婆低著頭嘟噥，先生就笑：「媽，這是城裡人的習慣，慢慢的，你就習慣了。」公仔箱論壇) R( A5 f8 i) v: c) d' [# B( f, a
1 S+ \, [8 E0 l7 \: s
婆婆不再說什麼，但每次見我買了鮮花回來，依舊忍不住問花了多少錢，我說了，他就「嘖嘖」咂嘴。. D1 O# G3 `' Y" D5 ?3 ?- e, y6 l
9 v$ ^0 E9 ?) K+ S  T5 Y
有時，見我買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家，她就問這個多少錢那個多少錢，我……如實回答，她的嘴就咂的更響了。5.39.217.761 M  r8 S) D: z/ W; K: A

先生擰著我的鼻子說：「小傻瓜……你別告訴她真實價錢不就行了嗎？」快樂的生活漸漸有了不和諧音。
2 _4 F, w6 u( p$ C6 R
婆婆最看不慣我先生起來做早餐。在她看來，大男人給老婆燒飯，哪有這個道理？
公仔箱論壇3 N/ D% J* F! [' n$ p6 G
早餐桌上，婆婆的臉經常陰著，我裝做看不見。婆婆便把筷子弄得叮噹亂響，這是她無聲的抗議。
5.39.217.768 y* ?$ X8 _4 `4 ~7 E2 t
我在少年宮做舞蹈老師，跳來跳去已夠累的了，早晨暖洋洋的被窩，我不想扔掉這惟一的享受，於是，我對婆婆的抗議裝聾作啞。" q1 ]  P9 N$ U# }: W* l+ \/ K8 s
tvb now,tvbnow,bttvb9 B) y8 _& F4 f3 g$ B
婆婆偶樂幫我做一些家務，她一做我就更忙了。比如，她把垃圾袋通通收集起來，說等攢夠了賣廢塑料，搞得家裡到處都是廢塑料袋；公仔箱論壇* w( K' g- X0 Q  _/ ]* Q

她捨不得用洗潔精洗碗，為了不傷她的自尊，我只好偷偷再洗一遍。
5 Q$ u" O) u8 |( d: ^
一次，我晚上偷偷洗碗被婆婆看見了，她「啪」的一聲摔上門，趴在自己的房間裡放聲大哭。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0 f3 K5 h1 W4 B4 o; W

先生左右為難，事後，先生一晚上沒跟我說話，我撒嬌、耍賴，他也不理我。我火了，問他：「我究竟哪裡做錯了？」

先生瞪著我說：「你就不能遷就一下，碗再不乾淨也吃不死人吧？」公仔箱論壇1 V- g/ s1 |# c& ~9 i
5.39.217.76& x. }" ]( r8 C* r
後來，好長一段時間，婆婆不跟我說話，家裡的氣氛開始逐漸尷尬。
公仔箱論壇7 x. U. t# \. A1 C
那段日子，先生活得很累，不知道要先逗誰開心好。婆婆為了不讓兒子做早餐，義無反顧地承擔起燒早飯的「重任」。( m+ d% A% x  [+ P
5.39.217.761 O  g! N6 M& G0 O# Y! F$ S
婆婆看著先生吃得快樂，再看看我，用眼神譴責我沒有盡到做妻子的責任。
公仔箱論壇6 s3 `' |& q! K' |# Q  @
為了逃避尷尬，我只好在上班的路上買包奶打發自己。睡覺時，公仔箱論壇0 u; I( _9 L* x! Q+ v6 X
- M5 i7 [; @+ G0 K
先生有點生氣地問我：「蘆荻，是不是嫌棄我媽做飯不乾淨才不在家吃？」$ R6 v/ P" L  P5 k7 r  W

翻了一個身，他扔給我冷冷的脊背任憑我委屈的流淚。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4 K. ]" h# n3 B% z! M/ u/ q: R% N- y

最後，先生嘆氣：「蘆荻，就當是為了我，你在家吃早餐行不行？」我只好回到尷尬的早餐桌上。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2 F% k( B  u4 v6 @+ V0 |
那天早晨，我喝著婆婆燒的稀飯，忽然一陣反胃，肚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搶著向外奔跑，我拼命地壓制著不讓它們往上湧，但還是沒壓住，我扔下碗，衝進衛生間，吐得稀裡嘩啦。tvb now,tvbnow,bttvb) [& c6 D% j! B/ b. g$ S9 T
5.39.217.765 b. G8 ^' Q3 e: S
當我喘息著平定下來時，見婆婆夾雜著家鄉話的抱怨和哭聲，先生站在衛生間門口憤怒地望著我，我張著嘴巴說不出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T( H" i9 b9 j3 y* {3 ?+ A

我和先生開始了第一次激烈的爭吵，婆婆先是瞪著眼看我們，然後起身，蹣跚著出門去了。
* U9 R7 A3 N1 t
先生恨恨地瞅了我一眼，下樓追婆婆去了。意外迎來新生命，卻突然葬送了婆婆的性命！
tvb now,tvbnow,bttvb' h, T+ X2 ]2 X- A1 \
整整三天，先生沒有回家，連電話都沒有。! I4 U& t. i) s: \
5.39.217.76" U$ N# B4 Z+ v% `, U  s: J5 |6 }
我正氣著，想想自從婆婆來後，我夠委屈自己了，還要我怎麼樣？

莫明其妙的，我總想嘔吐，吃什麼都沒有胃口，加上亂七八糟的家事，心情差到了極點。

後來，還是同事說：「蘆荻，你臉色很差，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醫院檢查的結果是我懷孕了。我明白了那天早晨我為什麼突然嘔吐，幸福中夾著一絲幽怨：「先生和作為過來人的婆婆，他們怎麼就絲毫沒有想到這呢？」5.39.217.765 L, \* Y+ C: x7 b# S
5.39.217.769 ~# M: m4 Z; r9 F1 Y( t
在醫院門口，我看見了先生。僅僅三天沒見，他憔悴了許多。我本想轉身就走，但他的模樣讓我心疼，沒忍住，我喊了他。
' t. N0 }$ ~. a) `$ h4 T
先生循著聲音看見了我，卻好像不認識了，眼神裡有一絲藏不住院的厭惡，它們冰冷地刺傷了我。

我跟自己說不要看他不要看他，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那時，我多想向先生大喊一聲：「親愛的……我要給你生寶貝了！」然後被他舉起來，幸福地旋轉。

我希望的沒有發生。在出租車裡，我的眼淚才遲遲地落下來。tvb now,tvbnow,bttvb; o+ B3 N8 a! H# M8 O: Q' J2 e
tvb now,tvbnow,bttvb2 n2 {- g& O) s4 B: _( l
為什麼一場爭吵就讓愛情糟糕到這樣的程度？回家後，我躺在床上想先生，想他滿眼的厭惡。
' a# u0 G4 k6 F4 e" f
我握著被子的一角哭了。夜裡，家裡有翻抽屜的聲音。打開燈，我看見先生淚流滿面的臉。
5.39.217.76. f+ X* G1 }1 j8 T2 Q
他正在拿錢。我冷冷地看著他，一聲不響。
公仔箱論壇+ I$ L$ p( X  X. O
他對我視若不見，拿著存折和錢匆匆離開。/ C+ I: u& r  L6 z4 h5 O
公仔箱論壇& d; S, h& S" D5 ~8 T* p; U
或許先生是打算徹底離開我了。真是理智的男人，情與錢分得如此清楚。
tvb now,tvbnow,bttvb  `" p* i4 |, e  B8 D" ^) F7 U
我冷笑了幾下，眼淚「嘩啦嘩啦」的流下來。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l/ @, U* Y  [( r7 a. ]: E
第二天，我沒去上班。想徹底清理一下自己的思緒，找先生好好談一次。5.39.217.769 r; e8 g- k( M- F
5.39.217.76+ F" N6 v. `! C. u# r* {
找到先生的公司，秘書有點奇怪地看著我說：「陳總的母親出了車禍，正在醫院裡呢。」9 U: E" Q- O' E( e& n+ J: u2 }

我瞠目結舌。

飛奔到醫院，找到先生時，婆婆已經去了。先生一直不看我，一臉僵硬。tvb now,tvbnow,bttvb/ Z) ~0 f- |1 G7 [  O( ~

我望著婆婆幹瘦蒼白的臉，眼淚止不住：「天哪！怎麼會是這樣？」

直到安葬了婆婆，先生也沒跟我說一句話，甚至看我一眼都帶著深深的厭惡。
; T; G  {8 ]- }6 u8 {1 f+ a
關於車禍，我還是從別人嘴裡了解到大概，婆婆出門後迷迷糊糊地向車站走，她想回老家，先生越追她走得越快，穿過馬路時，一輛公車迎面撞過來……

我終於明白了先生的厭惡，如果那天早晨我沒有嘔吐，如果我們沒有爭吵，如果……在他的心裡，我是間接殺死他母親的罪人。
% c0 C% f1 D, o! J& g, a
先生默不作聲搬進了婆婆的房間，每晚回來都滿聲酒氣。

而我一直被愧疚和可憐的自尊壓得喘不過氣來，想跟他解釋，想跟他說我們快有孩子了，但看著他冰冷的眼神，又把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r& {& G2 X0 `- w
tvb now,tvbnow,bttvb* `1 G% s% ?2 ?$ s! d5 R
我寧願先生打我一頓或者罵我一頓，雖然這一切事故都不是我的故意。2 ?8 G* \4 i8 p) v; Y; ^

日子一天一天地窒息著重覆下去，先生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tvb now,tvbnow,bttvb: F" U1 T; @* L; I  v
5.39.217.76% j5 t: g4 o; i2 i  Z! I
我們僵持著，比陌路人還要尷尬。我是繫在他心上的死結。

一次，我路過一家西餐廳，穿過透明的落地窗，我看見先生和一個年輕女孩面對面坐著，他輕輕地為女孩攏了攏頭髮，我就明白了一切。

先是呆，然後我進了西餐廳，站在先生面前，死死盯著他看，眼裡沒有一滴淚。

我什麼也不想說，也無話可說。女孩看看我，看看我先生，站起來想走，我先生伸手按住她，然後，同樣死死地，絕不示弱地看著我。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9 \" S  |( u8 Z$ r

我只能聽見自己緩慢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動在瀕臨死亡般的蒼白邊緣。

輸了的是我，如果再站下去，我會和肚子裡的孩子一起倒下。公仔箱論壇9 b% G9 }2 L1 g) g

那一夜，先生沒回家，他用這樣的方式讓我明白：隨著婆婆的去世，我們的愛情也死了。tvb now,tvbnow,bttvb' ~! [# P6 E# R) d
! R  h) c$ f8 o
先生再也沒有回來。

有時，我下班回來，看見衣櫥被動過了……先生回來拿一點自己的東西。

我不想給他打電話，原先還有試圖向他解釋一番的念頭，一切都徹底失去了。

我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去醫院體檢，每每看見有男人小心地扶著妻子去做體檢，我的心便碎提不像樣子。公仔箱論壇" |$ H3 a' D5 E: x, y! q" m! ~

同事隱約勸我打掉算了，我堅決說不，我發瘋了一樣要生下這個孩子，也算對婆婆的死的補償吧。5.39.217.76* h7 N# {( z1 y9 h4 {

我下班回來，先生坐在客廳裡，滿屋子煙霧彌漫，茶幾上擺著一張紙。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M3 _9 Z: M8 O6 E6 a

沒必要看，我知道上面是什麼內容 ? 先生不在家的二個多月，我逐漸學會了平靜。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t' S. y( d6 U$ m: k8 W# ?# M! W

我看著他，摘下帽子，說：「你等一下，我簽字。」先生看著我，眼神複雜，和我一樣。+ r& K" g5 |/ y% b8 E

我一邊解大衣扣子一邊在心裡對自己說：「不哭不哭……」眼睛很疼，但我不讓它們流出眼淚。
tvb now,tvbnow,bttvb/ K" H7 y- R1 [1 I" z1 {
掛好大衣，先生的眼睛死死盯在我已隆起的肚子上。我笑笑，走過去，拖過那張紙，看也不看，簽上自己的名字，推給他。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3 J1 P7 X) `1 H: R0 Y6 v$ [8 M
「蘆荻，你懷孕了？」自從婆婆出事後，這是先生第一次跟我說話。tvb now,tvbnow,bttvb3 G- ]/ r  f. S4 J. I# ?2 s- y

我再也管不住眼睛，眼淚「嘩啦」地流下來。我說：「是啊，不過沒事，你可以走了。」

先生沒走，黑暗裡，我們對望著。先生慢慢趴在我身上，眼淚滲透被子。公仔箱論壇' O" @/ C$ C1 @( m; ]5 S
  c: U! z; ]5 p& ^
而在我心裡，很多東西已經很遠了，遠到即使我奔跑都拿不到了。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A/ T! E# X6 Z9 [+ f

不記得先生跟我說過多少遍「對不起」了，我也曾經以為自己會原諒，卻不能，在西餐廳先生當著那個女孩的面，他看我的冰冷的眼神，這輩子，我忘記不了。
tvb now,tvbnow,bttvb& @  V  p. j  f& q- A2 y; J
我們在彼此心上劃下了深深的傷痕。我的，是無意的；他的，是刻意的。5.39.217.76' W+ L# [9 Y( U( v! Z9 H

期待冰釋前嫌，但過去的已無法重來！除了想起肚子裡的孩子時心裡是暖的，而對先生，我心冷如霜，不吃他買的任何東西、不要他的任何禮物、不跟他說話。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1 @1 p+ R1 X" }; l8 y2 e

從在那張紙上簽字起，婚姻以及愛情統統在我的心裡消亡。( s% Q. d) C3 y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a9 L& L4 M8 B6 O  B$ T+ u, q. ~
有時先生試圖回臥室，他來，我就去客廳，先生只好睡回婆婆的房間。
' c& v' D4 P4 ^% \& W
夜裡，從先生的房間有時會傳來輕微的呻吟，我一聲不響。
. i& f/ ^; J( y6 t2 E2 H
這是他習慣玩的伎倆，以前只要我不理他了，他就裝病，我就會乖乖投降，關心他怎麼了，他就一把抓住我哈哈大笑。
公仔箱論壇$ o5 a% w8 |9 K; E' p. W
他忘記了，那時，我會心疼是因為有愛情，現在，我們還有什麼？先生用呻吟斷斷續續待續到孩子出生。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A, [2 t+ o) q! ^" W

他幾乎每天都在給孩子買東西、嬰兒用品、兒童用品，以及孩子喜歡的書，一包包的，快把他的房間堆滿了。
tvb now,tvbnow,bttvb2 L1 X6 ]  J$ _4 c$ i
我知道他是用這樣的方式感動我，而我已經不為所動。他只好關在房間裡，用電腦「霹靂啪啦」敲字，或許他正網戀，但對我已經是無所謂的事了。- l" k2 b, O6 d4 _% l2 s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W. \9 ?- h1 w5 z7 r9 h

轉年春未的一個深夜，劇烈的腹痛讓我大喊一聲，先生一個箭步衝進來，好像他根本就沒脫衣服睡覺，為的就是等這個時刻的到來。先生背起我就往樓下跑，攔車，一路上緊緊地攥著我的手，不停地給我擦掉額上的汗。

到了醫院，背起我就往產科跑。趴在他乾瘦而溫暖的背上，一個念頭忽然闖進心裡：「這一生，誰還會像他這樣疼愛我？」tvb now,tvbnow,bttvb& j" x; S% y  I3 `1 _5 U
1 m; L5 Y4 U  ]  C& w: G
先生扶著產房的門，看著我進去，眼神暖融融的我忍著陣痛對他笑了一下。從產房出來，先生望著我和兒子，眼睛濕濕地笑啊笑啊的。

我摸了一下他的手。先生望著我，微笑，然後，緩慢而疲憊地軟塌塌倒下去。我痛喊他的名字……先生笑著，沒睜開疲憊的眼睛……我以為再也不會為先生流一滴淚+ ~* \) A3 V2 w( z$ J- g  m- Q9 ]
tvb now,tvbnow,bttvb" X7 Q, l$ T8 Z, a2 a
事實卻是，從沒有過如此劇烈的疼撕扯著我的身體。

醫生說，我先生的肝癌發現時已是晚期，他能堅持這麼久是絕對的奇蹟。
1 L: J6 X# f9 q0 f
我問醫生什麼時候發現的？醫生說五個月前，然後安慰我：「準備後事吧。」
tvb now,tvbnow,bttvb) ^0 l% w2 m' G- J8 Q9 U: [
我不顧護士的阻攔，回家，衝進先生的房間打開電腦，心一下子被疼窒息了。5.39.217.766 X3 M$ Y9 z. L; G$ S

先生的肝癌在五個月前就已發現，他的呻吟是真的，我居然還以為……電腦上的２０萬字，是先生寫給兒子的留言：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7 C: v/ f8 t/ k% ?
　　孩子，為了你，我一直在堅持，等看你一眼再倒下，是我現在最大的願望……我知道，你的一生會有很多快樂或者遇到挫折，如果我能夠陪你經歷這個成長歷程，該是多麼快樂，但爸爸沒有這個機會了。爸爸在電腦上，把你一生可能遇到的問題一一地寫下來，等你遇到這些問題時，可以參考爸爸的意見……

　　孩子，寫完這２０多萬字，我感覺像陪你經歷了整個成長過程。真的，爸爸很快樂。好好愛你的媽媽，她很辛苦，是最愛你的人，也是我最愛的人……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z& A; ?7 }/ r. U' x4 x* }
tvb now,tvbnow,bttvb8 K0 N7 B$ p8 S7 R4 O$ z6 f
從兒子去幼兒園到讀小學、讀中學、大學，到工作以及愛情遙方方面面，事無巨細都寫到了。先生也給我寫了信：

　　親愛的，娶了你是我一輩子最大的幸福，原諒我對你的傷害，原諒我隱瞞了病情，因為我想讓你有個好的心情等待孩子的出生……親愛的，如果你哭了，說明你已經原諒我了，我就笑了，謝謝你一直愛我……這些禮物，我擔心沒有機會親自送給孩子了，麻煩你每年替我送他幾份禮物，包裝盒子上都寫著送禮物的日期……回到醫院，先生依舊在昏迷中。我把兒子抱過來，放在他身邊，我說：「你睜開眼笑一下，我要讓兒子記住他在你懷抱裡的溫暖……」先生艱難地睜開眼，微微地笑了一下。兒子偎依在他懷裡，舞動粉色的小手。

我「喀嚓……喀嚓……」按快門，淚水在臉上恣意地流…

歡迎光臨公仔箱論壇 (http://5.39.217.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