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印尼棉蘭華人經濟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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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a00
時間:
2011-6-20 12:41 PM
標題:
印尼棉蘭華人經濟社會
BBC記者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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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蘭是千島之國印尼的西北部北蘇門答臘首府，人口兩百多萬，是印尼僅次於雅加達、泗水的第三大城市，其中華裔居民約50萬，佔總人口的20％。但據稱市內80％的商店為華人所擁有，其中一些和中國大陸、港澳台以及東盟華商保持經貿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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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凌晨前往雅加達機場，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飛機後抵達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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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棉蘭，華人也開始參與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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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見到了正在出口處等我的當地BBC特約記者馬斯庫爾·阿卜杜拉，他因為不說中英文，還特地帶著華商李和平（可以說印尼語和客家話）以及他大學畢業的女兒李清清（可以說印尼語、英語、客家話和一些普通話）來給我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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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卜杜拉長期關注華人問題。他帶著我去了棉蘭一些華人聚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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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慘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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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棉蘭的美達村，我進入市場邊上一座用作活動室的平房，廳裏牆上顯眼的黑白照片顯示了一段印尼華人悲慘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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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達村的大多居民是在1966年印尼排華的時期，流離失所，被從亞齊省各地趕到這裏，希望乘中國派來的接僑船回到中國大陸去。但他們最終沒有走成，留在了這塊由一位華商出資購買讓他們避難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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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過六旬的老華商劉德亮不僅還能說普通話，還用漂亮的楷體寫出自己的名字。他說，當年剛逃亡到美達村時，這裏只有一大片泥澤地。四五百個華人擠在一個大草棚子裏躲風避雨，盼望去中國。沒有學上，難民中一些有知識的華人免費給小難民們補習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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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們在這裏建成了一個村落，蓋房修路，一些人通過多年艱辛努力，也有了自己的一些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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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齊村的市場和中國小城鎮的菜市場近似，兩邊是很多華人的小攤子，有賣菜，賣肉的，賣魚的，做早點小吃的，賣小商品的，等等。他們在這個有各種味道和陳年污垢的市場裏，估計也就是維持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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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劉德亮告訴我，一位華裔開發商試圖「偽造證件，利用法律空隙，霸佔美齊村。」村民們在原土地捐獻者後裔的支持下，幾年前贏得官司。然而，至今法院未做最後判決，讓美齊村的居民擔心自己和後代再次被從辛勤耕耘的土地上趕走，流離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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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人參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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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棉蘭，祖上從福建、廣東各地移民到棉蘭的華人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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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在上世紀排華措施後，60歲以下的一代成年人大多已經不懂中文。他們經過各種磨難生存扎根。生活習慣完全本地化，和其他族裔融合，和平相處。2005年亞齊大海嘯，棉蘭的華人社區也收留了大批非華裔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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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蘭華人有些經商成功，有些仍貧困潦倒。而成功扎根印尼的華人中不少，仍對1998年反華騷亂等針對華人的動亂心有餘悸。美齊村民只是這類擔心土地所有權的華人移民中的一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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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門答臘島）北印華百家姓協會主席莊欽華說，一些華人一輩子為印尼國家做出巨大貢獻，但看到越南80年代排華（其驅趕的一大批華僑流亡到印尼後又被遣返越南，從此杳無音信），而在1998年反華騷亂中為印尼出生入死已經成為印尼華人將軍的親屬也受到暴徒襲擊，迫使他們下決心不能只低頭經商，必須捍衛自己的生存權利，「參政也是融合進社會的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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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棉蘭歷史上，荷蘭殖民時期從白手起家成為東南亞三巨富之一的華人張耀軒除了經商外，還被荷蘭當局先後授予「甲必丹」（Captain）和「瑪腰」（Major）的軍政頭銜，屬於棉蘭乃至印尼華人參政保護華社利益的最早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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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棉蘭市長選舉，華人陳金楊以在野黨候選人身份參選，被執政黨候選人擊敗。陳金楊獲得的支持票中，50%來自華社，50%來自其他族裔。莊欽華說：「華人今後還將繼續努力，保護自身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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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棉蘭附近田野裏長勢茂盛的橡膠、棕櫚、稻田、煙草，我想，棉蘭憑借著豐富的自然資源，走在印尼經濟繁榮的前列，隨著印尼民主化和市場化，華人（特別是新一代人）是否還會繼續保持「低頭經商，不問政治」的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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