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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敢死隊老兵無醫保退休金 求助相關部門遭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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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gztvb
時間:
2011-1-22 11: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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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敢死隊老兵無醫保退休金 求助相關部門遭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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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根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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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在四行倉庫作為敢死隊長,血戰沙場;他,曾經在日本戰俘營作為苦力,死裏逃生;他,曾經在“文革”時期作為“黑五類”,受盡折磨;他,作為壹代抗戰老兵,至今生活貧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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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該為老兵當年緊握鋼槍的手,換上壹束康乃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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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現的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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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行倉庫保衛戰的七十多年後,楊養正壹直被視為“八百壯士”的最後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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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養正病逝前的12天,2010年12月4日,壹位90歲的老人悄然來到建川博物館。在淞滬會戰的展廳裏,他搶過講解員的話鋒:“我當時就是守四行的。”接著繪聲繪色地講述著當時與日軍肉搏的細節:“我抓起壹把手槍,腰桿上別4顆手榴彈,帶了40多個人沖了出去。有個鬼子兵端著刺刀長槍朝我刺來,我頭壹偏,刺刀在左額頭上挑開壹道血口子,我甩槍把他給撂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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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濃重的四川口音,讓73年前那場著名戰鬥,重新呈現在人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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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自稱楊根奎,90歲,四行倉庫保衛戰的老兵。聞訊趕來的博物館館長樊建川為證實老人的身份,故意將謝晉元遇刺的地點說成在操場上,老人馬上糾正:“不是在操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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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壯士1931-1945”群雕廣場,他找到謝晉元的雕像,摘下手套,脫帽,立正,敬禮:“團長,部下楊根奎,第壹營第二連第壹排中尉排長。抗戰(戰鬥)結束,退入英租界。我給您敬禮了。”在蔣中正的雕像前,老人深深鞠躬之後,肅然立正:“蔣委員長,部下楊根奎給您敬禮了……”隨後,他又給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的雕像依次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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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老兵手印廣場”,老人留下了右手的手印。他說,他看到中央電視臺播出的《崢嶸歲月》,簡直不敢相信真有紀念正面戰場抗戰的博物館,於是讓侄兒帶他來這裏。他掏出壹個小木盒,推開蓋子,裏面是三枚銅質證章:“抗戰勝利章”(編號6716),“中訓團軍真蓉榮譽章軍官證No.191”和壹枚上有“24中隊3909”字樣的證章。“我要在淞滬會戰的展廳裏,把這三枚證章捐贈給建川博物館。”楊根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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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根奎,這位“最後之後”的“八百壯士”,就這樣走進了我們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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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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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3月,楊根奎出生於四川省金堂縣白果場(現白果鎮)紅廟村的壹戶三代鐵匠的貧苦家庭。1936年農歷正月三十在什邡參軍。入伍前,名叫“楊耀輝”,入伍後改名“楊根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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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8月13日,淞滬會戰爆發。部隊奉命開赴上海,部署於蘇州河沿岸。10月26日,謝晉元副團長率領524團第壹營接管四行倉庫,掩護部隊撤退。此時,楊根奎已升任第壹營第二連第壹排中尉排長。他清楚記得當年謝晉元的講話:“我們堅守四行倉庫,死守四行倉庫,是牽制日軍,掩護撤退,四行是我們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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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800人的加強營,經淞滬會戰的消耗,減員嚴重。楊根奎說,那時保衛四行倉庫的總人數為397人。為迷惑日軍,中國軍隊用“524團”代替“第壹營”,對外號稱“八百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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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晉元將壹連部署在四行倉庫右翼,三連在左翼,二連在中央負責外圍守備。楊根奎所在的二連三個排擺成三角形,打退敵人從左中右三個方向的瘋狂進攻。此時,為後人熟知的“最後的八百壯士”楊養正,當時叫楊得餘,任524團壹營壹連壹排排長,他正帶著壹個排,約30人,守在四行倉庫旁壹幢三層高的磚瓦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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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圍敢死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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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行倉庫臨近公共租界,日軍不敢用海軍炮火攻擊,也不敢像在其他地方那樣使用芥子毒氣。於是,日軍調來騎兵沖鋒。楊根奎指揮機槍集中火力先打馬。落馬的騎兵步履蹣跚,成了捷克式機槍的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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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的進攻非常猛烈。楊根奎回憶:“我們排的壹個機槍手,被日軍機槍擊中,是連續中彈,整個人都被打穿了。正面的槍眼很小,背後卻穿出碗口個洞,瞬間就倒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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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日,外籍人士派代表向國民政府遞交請願書,要求以“人道主義原因”停止戰鬥,日軍指揮官松井石根也表示同意並保證中國守軍撤退。10月31日午夜至11月1日淩晨,謝晉元帶領376人分批通過新垃圾橋撤入公共租界。楊根奎的二連壹排40人,作為突圍敢死隊,每人壹支手槍,四顆手榴彈。按照預先部署, 部隊用重機槍掩護楊根奎的敢死隊。敢死隊占據有利地形後,再掩護其他人撤退。英國人的重機槍也開了火。在這次戰鬥中,約有10人負傷,楊根奎左額頭上被日軍刺刀挑開壹道口子,左手腕骨折。而楊養正被彈片奪去了左眼。淩晨2時,所有守軍均完成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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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士淪為戰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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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松井石根反悔了,威脅英國方面,如果讓謝晉元部離開,就要入侵租界。於是,謝晉元部被英軍沒收武器並限制自由,淪為“國際俘虜”,送至意大利防區的膠州路進行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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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蔣中正晉升了所有參加四行倉庫保衛戰的軍人的軍銜(各晉壹級),楊根奎也被晉升為上尉連長。在“孤軍營”中被羈押三年後,1941年4月24日淩晨5點,謝晉元被刺殺身亡。“八百壯士”無限悲痛,決定鑄造謝團長紀念像章。楊根奎說:“這枚謝晉元紀念章,孤軍營每人壹枚。後來它就是我們‘八百壯士’的身份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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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2月7日,珍珠港事件爆發,日軍隨即占領了上海公共租界,“八百壯士”淪為日軍的俘虜。他們分別被遣送至杭州、孝陵衛及光華門(南京)做苦役。楊根奎和楊養正都被送往南京老虎橋監獄拘押,壹個月後又被送往蕪湖裕溪口擡煤炭。楊根奎說:“那裏既有國民軍也有新四軍,還有壹些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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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溪口煤礦的俘虜生活非常艱苦。在那裏,吃不飽、穿不暖、勞動強度高,戰俘病了就埋在煤堆裏燒死。楊根奎所在的戰俘第二中隊的中隊長,是新四軍的壹個連長,他告訴楊根奎,附近不遠就有新四軍活動。楊根奎決定策劃壹個越獄方案:戰俘們以削尖的竹竿作為武器,兵分三路,相互掩護,偷襲日本人的據點,搶奪武器,集體突圍。但越獄前壹天,日軍突然將戰俘集中起來,周圍架起機槍。楊根奎被單獨抓到炮樓上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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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獄越獄再越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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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個日本憲兵輪番打我耳光,臉腫得像饅頭,鼻血長流,還有刺刀逼著,罵我大大的壞。”楊根奎說,憲兵隊長單獨審訊,問我為什麽要逃跑?我想,大不了壹死,也就毫無顧忌地聲討戰俘營的非人生活。憲兵隊長聽了勃然大怒,卻把火發到煤礦經理田中身上。之後,戰俘們的日子略微改善,我休養幾天後,又開始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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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越獄發生在半個多月之後。發起此次越獄的是524團的機槍連連長雷雄。收工返回戰俘營的途中,經過壹段沒有鐵絲網封閉的鐵路時,突然有人喊“快跑”。楊根奎將他前面的滿洲兵打暈,奪了三八步槍撒腿就跑。但他發現槍裏居然沒有子彈。後面有炮樓上的機槍掃射,逃跑的人相繼倒下。楊根奎扔掉槍,趴下躲避子彈。等到槍聲停止,已沒了再逃的機會,只得回到了戰俘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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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點名,日軍認為他上次被打得半死,這次估計沒有膽量再跑,也就沒有追究。這次成功逃脫的人中,就有楊養正。楊養正得到附近新四軍的救助,輾轉回到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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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楊根奎等被送到南京浦口煤礦,管他們的工頭正是在524團當過傳令兵的謝友傑,他在淞滬會戰初就離開部隊回了家,他答應幫助楊根奎逃出去。壹天,南京遭到盟軍和中國空軍的聯合轟炸,炸壞了長江上兩艘渡船中的壹艘。為了搶運煤炭,日軍要戰俘通宵加班。天全黑了的時候,謝友傑來找到楊根奎,說:“給妳們準備好了。”這次準備逃跑的四人是:楊根奎、第二連連長鄧英、第二排排長曾國良和其他部隊的壹名勤務兵張鐵久。四人藏在謝友傑兩口子睡覺的大床下面。大床下面挖了坑,周圍的床單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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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晉元紀念章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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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發現少了人,便四下搜查。待到日軍走遠,四人便爬了出來,吃過香噴噴的蛋炒飯,謝友傑發給每個人好幾百元汪精衛偽政府的“儲備票”,給楊根奎壹個戰俘工頭專用的袖章,讓他們出去後到浦口坐火車前往石泉縣,找遊擊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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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越過鐵絲網,壹路跑到浦口火車站。因為楊根奎會壹點簡單的日語,鄧英便安排楊根奎去買了車票。檢票上車都沒有發生意外,車行至石泉縣,上來個汪精衛的和平軍盤查。和平軍問楊根奎為什麽帶著戰俘工頭的袖標卻要去石泉縣。楊根奎謊稱姑媽嫁到這裏,他去投親的。臨走時,這個和平軍士兵還提醒楊根奎“附近有新四軍活動,註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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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淪陷區之後,楊根奎四人但凡遇到什麽困難,只要拿出“謝晉元紀念章”到沿途的部隊、各級政府亮明“八百壯士”的身份,就壹定會受到盛情款待和慷慨資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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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8月10日,投奔安徽立煌(今金寨縣)第十戰區的楊根奎聽到了日本無條件投降的消息。次日,第十戰區政治部給楊根奎簽發了差假證(相當於通行證),每人壹套新軍服和幾百元路費,資助他們回重慶。行至河南南陽,楊根奎遇到原川軍29軍副軍長、時任第五戰區副司令長官的孫震。孫震告訴楊根奎,不用去重慶了,國民政府要還都南京的。楊根奎想,抗戰都結束了,還是回家吧。他給家裏寫了封信,寄了張照片。當初壹同逃出戰俘營的另三人則留在孫震處效力。胡宗南得知楊根奎是當年的“八百壯士”,便親自給他簽發差假證,還發了路費5萬元。楊根奎花了2萬多元買了壹匹布,算是衣錦還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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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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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根奎回到四川金堂白果場的家裏,不久就訂婚了。昔日的打鐵營生已經難以度日,他到了成都,被錄取入成都軍官大隊24中隊。之後,又在奉節遇到了原88師師長、時任16兵團司令的孫元良,被任命為127師中校偵察隊長,後又任命他為124軍223師少將副師長,赴四川新繁上任。此時已是1949年12月。124軍軍長吳峻人借故未予認可。無奈之下,楊根奎又回到了白果場的家裏,隨即聽說124軍起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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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金堂縣白果場,楊根奎用舊名字“楊耀輝”過起了昔日的鐵匠生活。同村人只知道他當過國民黨兵,無人知曉他的軍官身份、“八百壯士”的身份。盡管如此,在“四清運動”中,他還是被劃為“五類分子”。楊根奎將珍藏多年的“謝晉元紀念章”帶到高板區派出所,欲證明自己雖是國軍編制,卻是抗戰軍人,從未打過內戰。但此舉卻給他招來更大的禍患,紀念章被當場沒收,人被當即關押,趕了二十多裏路到派出所送飯的大兒子也被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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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中,楊根奎和當地的舊保長、地主壹起成為時常當眾表演“跪瓦礫”、“跪高板凳”的“老運動員”。楊根奎回憶起“文革”那段和裕溪口戰俘營壹樣的噩夢日子時說:“當時最惱火(痛苦)的是,(造反派)問妳‘坐快車’還是‘坐慢車’。‘坐快車’,就是讓妳躺在地上,拉著妳的腿往前跑,背就在坑窪的地上磨,磨出血;‘坐慢車’,就是慢慢拉著走。殘忍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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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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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倒國民黨的殘渣余孽”、“把國民黨的偽軍官楊耀輝抓出來”的口號聲中,楊根奎明白,僅僅暴露了國民黨士兵身份,尚且如此,壹旦暴露了自己的軍官身份,不用說“223師少將副師長”,哪怕是連長排長,他也將死無葬身之地。這位隱藏著昔日英勇故事和英雄身份的壯士,默默忍受著壹次又壹次非人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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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令人心驚膽戰的事情發生了。楊根奎所在大隊的書記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楊根奎的壹張老照片。照片上,楊根奎身著國軍中尉排長軍服,腰裏別著兩支手槍。面對“罪證”,身處絕境的楊根奎壹口咬定照片上的年輕人不是自己。幸運的是,他只在當地使用的名字“楊耀輝”,在國軍檔案中始終沒能查到記錄,加之多年磨難讓楊根奎過早地蒼老,最終讓他躲過了更為殘酷的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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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段苦難而漫長的歲月中,“楊根奎”三個字,曾經成為這位“楊耀輝”最恐懼的噩夢。這讓人想起南京日本投降儀式上曾擔任警衛營長的趙振英,在那個扭曲的年代裏,自己也覺得那是壹段“不光彩的歷史”,而不敢提及、羞於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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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那場全民族的噩夢逐漸醒來後,家人和鄰居才漸漸從楊根奎的口中聽到“八百壯士”、“四行倉庫保衛戰”這些昔日無比陌生的故事。楊根奎如今不必再隱姓埋名,可以自豪地講述他的抗戰故事了。但當被問及這些年來得到了什麽樣的待遇時,回答竟是“壹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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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為祖國而抗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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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高齡的楊根奎,沒有醫療保障,沒有退休金。老人有8個子女,目前和小兒子壹起居住。全家有六七畝地,以種地和外出打工為生。2005年,楊根奎看到楊養正被評為“感動重慶十大人物”的報道。楊養正獲得的認同,讓楊根奎欣慰。他嘗試著找到金堂縣相關部門,但他得到的答復是:“那妳只有去臺灣找國民黨給妳落實政策。”講到這些,老人顫抖的聲音中,有壹絲無奈、壹絲酸楚:“我是為祖國而抗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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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講述他的經歷的時候,老人的假牙不時松落,他邊扶正邊滿懷歉意地告訴我們:“這個假牙是六七年前在成都配的,不好用了,舍不得配,壹直沒買新的。”“還有我這眼睛,右眼已經幾乎看不見東西了,這是守四行倉庫時被日軍使用的催淚彈熏的,老了又有白內障。”如今,楊根奎最大的心願,是能找回當年被沒收的那枚“謝晉元紀念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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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導演斯皮爾伯格曾引用父親當年形容二戰老兵們心境的話說:“我們不怕死亡,我們怕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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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在慢慢雕零,壹代抗戰老兵的榮光,永不雕零。該為老兵當年緊握鋼槍的手,換上壹束康乃馨了!
作者:
dming345
時間:
2011-1-23 01:47 PM
那些狗官只會收紅包, 沒有時間理會這些抗戰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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