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西亞] 改革经济无需大费周章微调政策足以打破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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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调政策足以打破困境作者／本刊梁志华 Mar 12, 2010 05:18:59 pm

新经济模式的困境（下）
【本刊梁志华撰述】纳吉政府在新经济模式下的公共财政改革方面，也面对了不少挫折。政府原本的如意算盘，是通过实施消费税（GST）来扩大政府的税收基础，从而减少对石油税收的过渡依赖。基于消费税属于间接性税务（Indirect Tax），因此，政府在调整税务方面，比直接税来得容易，而且面对的压力也比较小，是提高政府收入的最佳管道之一。
然而，即将在本月中旬复会的国会中进入二读阶段的《2009年消费税法案》（GST Bill 2009），却面对来自商界与在野党的强烈反对。其中，一向来被视为与政府关系良好的马来西亚厂商联合会（FMM）大力反对启动消费税，并认为政府还未做好准备，因为人民收入鸿沟大，而且无法减轻穷人负担，因此，目前不适合实行消费税。

该联合会给予的理由，包括官僚系统效率低，可能无法应付复杂的消费税机制，并拖慢回退税款的时间，导致商家的现金流受到影响。
此外，延迟退税也将导致超过20万家公司必须增加100倍的行政工作。而且，消费税的退款程序复杂，再加上消费税的进项税回退定义模糊，令消费税的实际运作变得更加复杂。【点击：消费税落实不能操之过急政府应改善收入杜绝舞弊】7 N; o6 d& C. i) L2 B
该联合会槟城分会主席李耀健，日前在一项消费税研讨会上表示，一旦实行消费税，许多中小型企业必须承担高成本，而这些成本最终将转嫁到消费者的身上，加重人民的生活负担。( E/ a2 U9 j- Q
在野党则以消费税将增加商家运作成本、削弱商家财务健康状况、引发高通货膨胀、人民承担所有税务负担等为理由，反对政府实行消费税。在野党联盟——民联甚至成立了反对消费税小组，针对联邦政府实行消费税课题，收集资料与进行辩论，以便向联邦政府施压取消这项措施。: ^" a# \8 E8 M: b; _%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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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组津贴政策受挫
纳吉政府的另一个棘手问题是重组津贴政策。政府原本打算在5月1日落实新汽油津贴机制，但是，在面对包括油站业者与公众等各方的强烈反对下，最终被搁置下来，继续维持现有的汽油津贴方式。政府在稍后宣布，将成立一个“津贴改革试验室”，来研究如何逐步取消所有的津贴。

据了解，这项新汽油津贴机制的准备工作，几乎已经进入最后备战阶段，随时可以落实，但是，最终还是在群众压力下，搁置这个新津贴机制。【点击：新汽油津贴机制恶评如潮政府将搁置计划另寻方案】; U' g* s% J6 j$ u- p0 B
根据媒体消息指出，纳吉政府在新经济模式下，可能效仿印尼的津贴改革模式，通过逐步取消津贴，把原本用来津贴的资金，重新配置在其他公共开销上。这包括直接导向需要津贴的领域，比如为贫穷家庭提供米粮津贴、直接现金援助，以及教育和保健基金。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Z# v% U* F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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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全面取消津贴的建议，料将面对在野党的激烈反对，同时也可能受到中下阶层的反弹，尤其是居住在城市地区的中产阶层。如果政府同时实行消费税与取消津贴，必将激发群众高昂的不满情绪，纳吉政府不得不考量其对选票得失的影响。
本地企业缺乏改革意愿
除了公共财政改革受挫，纳吉政府在推动经济改革，从廉价劳工为导向的经济价值链，走向具创新与高附加价值的高经济价值链方面，也无法获得本地企业的配合与支持。

比方说，自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协议（China-Asean FTA）于2010年1月1日全面启动以来，许多本地制造商频频投诉，指“大量廉价中国商品流入马来西亚”，导致本地制造商陷入挣扎求存的困境。以马来西亚中华工商总会为首的商家，甚至要求马来西亚政府向中国商务部长反映情况，并要求中国政府实施出口量限制。
这个课题背后所反映出的，是本地制造业依然停留在已不具竞争优势的廉价工业制造品上；同时，本地商家依然没有改变心态，宁可继续留在低层次的经济链，等待政府提供保护，也不愿进行企业改革，走向更高价值链。7 Y- I! t( w2 k
基于本地制造业高度依赖廉价外劳，加上制造业者没有兴趣投资在高科技与研发上，这导致本地制造业继续停留在低价值链的生产线上。每一回面对外部竞争压力，本地制造业者只是一味要求政府通过各种津贴，贸易壁垒（税务或非税务）等途径给于保护。【点击：中国东盟自贸暴露经济缺陷经济欲转型必先跨自贸门槛】
经济结构性问题环环相扣5.39.217.76/ u" y, M, B+ r

基本上，这些问题都是马来西亚最关键，也是最迫切需要改革的结构性问题。但是，这些问题背后却又牵扯庞大的利益集团。让纳吉（右图）最头痛的是，这些问题本身相互牵连，环环相扣，很难选择性或进行局部性的改革。
比方说，纳吉政府想要摆脱低价值链，走向更高价值链的经济体，就必须取消给与那些不再具竞争力的劳工密集型领域的保护政策，包括各类税务或非税务津贴与贸易壁垒，在自由市场的“适者生存”法则下去芜存菁。
但是，这些领域又涉及土著扶持政策，如果纳吉政府在马来权益组织的施压下，采取双重标准的改革措施，即一方面废除对劳工密集型领域的保护政策，另一方面却继续为马来族群提供保护政策，那么，经济转型最终还是以失败收场。8 w1 B! ~3 l& \6 a
此外，为了迫使这些劳工密集型领域进行改革，纳吉政府也必须在限制聘雇外劳课题上采取强硬的立场。这当中包括强制性限制聘雇外劳（所有领域），甚至可能还需要进行全国大规模取缔非法外劳的行动tvb now,tvbnow,bttvb& w$ U8 p7 H+ X0 V
双重标准难达改革目标公仔箱論壇# [2 g) K. `# _8 k, p4 o7 E1 _; j
这些措施将对建筑与种植业者造成重大的负面影响，因为许多非法外劳都是在建筑工地或园丘内工作。但是，如果纳吉政府屈服于种植业者的压力，在外劳聘雇限制上特赦种植业，给与更宽松的外劳聘雇条件。

这可能引发其它面对外劳聘雇严格管制的领域，如制造业、服务业以及建筑业的不满与反弹。甚至不排除这些领域走种植业聘雇外劳的漏洞继续引进外劳。这不仅无法解决外劳泛滥的问题，还可能进一步加剧非法外劳的问题。tvb now,tvbnow,bttvb, j1 a' `3 E* y& T
但是，如果纳吉政府一视同仁，对所有领域实行外劳聘雇限制，就必须确保本地劳工市场有足够劳工，可以满足这些劳工密集型领域的需求。这当中又涉及了最低薪金制度的设定，通过提高工资来吸引本地劳工填补外劳留下的空缺。* v& H9 h" a, ?5 a0 q
本地企业会否支持最低薪金制度是一个问题，本地劳工是否愿意接受本地企业所开出的工作条件，比如说较长的工作时间和任劳任怨的工作态度（本地企业对外劳的要求），又是另一个问题。即使政府为聘用本地人的企业提供奖掖，但是，如果本地劳工的工作态度无法达到本地企业的要求，本地企业最终还是会以各种借口拒绝聘雇本地劳工。5.39.217.763 A8 p+ G# {% ]( k6 t1 Q
积极主动调整政策打破困境
周旋于经济改革与各方利益集团的压力之间，纳吉政府要如何摆脱新经济模式目前所面对的困境，是纳吉上任首相以来的一个严峻挑战。如果纳吉选择进行彻底改革，等同于直接与庞大的利益集团对抗。但是，如果纳吉选择“平衡利益”，只会让改革之路再度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实际上，与其消极面对各方利益集团的压力，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格局，纳吉政府其实可以积极主动，去打破现有的困境。联合国助理秘书长兼著名经济学家佐摩（Jomo K.S，右图）日前就提出了一些非常具建议性的方案。
佐摩日前在出席马来西亚国民大学举办的一场演讲会上，就针对新经济模式和国家经济发展方向，提出了一些建议。其中，他认为马来西亚政府应该采取主动，利用政府所赋予的权力，采取积极的政策来改变现有的经济格局，甚至开创出新的经济成长领域。
他以原棕油领域为例，马来西亚政府在1975年至1985年之间，曾通过税务政策，为原棕油领域开创新的发展潜能。当时，政府向未经提炼的棕油，征收比经提炼后的棕油更高的出口税，借此鼓励本地发展原棕油加工业（原棕油提炼业），让原棕油领域从低价值链的生产领域，攀上高附加价值链的生产领域。公仔箱論壇! \0 [ ]" M& q0 ^. y! N* O

这项措施成功带动本地棕油提炼领域的发展，许多原棕油提炼工厂如雨后春笋般成立，甚至印尼也到马来西亚进行提炼工作。基于经提炼的原棕油出口价值，比未经提炼的原棕油出口价值更高，这基本上鼓励原棕油在本地进行提炼后才出口。- [* t" y1 ]. b5 T: U
这基本上是一项重大的成就，因为政府一个简单的税务政策，为马来西亚开创了一个全新的经济成长领域，不仅对企业盈利、就业市场，以及国家经济发展带来正面效应，同时也增加了政府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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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改革无需大费周章5.39.217.767 r$ L! W. X/ G
从上述实际例子中可以看到，纳吉政府想要让我国经济摆脱低价值链，走向更高价值链的经济体，并不一定需要大费周章。有时候，在一些政策上采取积极性的调整，都足以带来巨大的改变。5.39.217.765 D4 j5 k8 p5 I- s8 S' p
拿一个简单的例子，纳吉政府只需要把提供给企业的拨款（Grant）转换成软性贷款（Soft Loan），不仅可以为国家经济带来非常大的正面效应，还可以协助纳吉政府一并解决许多难题。
首先，拨款本身具有“免费午餐”（Free Money）的特性，获得拨款的人没有还钱的责任，而拨款者一般上只是要求申请者符合一些条件，并按时提呈一些报告。
再加上如果拨款机构没有严格执行监督工作，很多时候将引发道德问题（Moral Hazard），即拨款受益者提供不确实的报告混水过关，监督机构也没有跟进调查，以致拨款最终可能乖离本意，被滥用在其他用途上。5.39.217.76. j: Y, m$ R$ [9 i$ g0 h! ]4 b
其二，马来西亚沿用多年的扶弱政策——新经济政策（NEP），最终演变成一个种族扶持政策，并衍生出“阿里巴巴”（Ali baba）的商业模式，即马来人通过土著扶持政策所赋予的特殊身份，从政府机构获得经济利益（包括拨款，政府采购合约，工程合约等），然后转让给第三方。tvb now,tvbnow,bttvb5 U: W, u0 e/ x+ g% B
微调策略打破种族政策格局tvb now,tvbnow,bttvb, z4 w6 E: a4 j' ~
基本上，政府拨款机制内也存在阿里巴巴文化。一些个人、集团或公司（尤其是与政府关系密切的马来人），就是经营这盘“免费午餐”的生意，通过本身的关系，协助企业争取拨款，并从抬高拨款中抽取巨额的利润。比方说，一家企业原本申请的是二十万元拨款，这些中介向拨款机构拿钱时，把拨款额抬高20%，轻轻松松从中赚取四万元的暴利。

再加上负责拨款的政府机构甚少跟进与监督，导致这些拨款最终可能被白白浪费，没有用在原本的目的上。假设这样的情况，发生在一家支援绿色能源研发的政府机构身上，这家机构所拨出的款项，最终可能没有用在绿色科技研发上，对推动绿色能源根本没有帮助。5.39.217.76& i8 q) i: b+ S1 [, `
但是，如果政府把拨款转变成软性贷款，整个情况可能会完全改观。基于软性贷款需要偿还，借贷者因此必须附上责任（包括可能被要求抵押资产）。在软性贷款的机制下，阿里巴巴的模式将无法生存，因为贷款需要偿还，没有人会愿意让中介抬高贷款额，最终必须背负更大的债务。公仔箱論壇9 s; G* D/ U8 o
这基本上解决了政府所面对的许多难题，包括：

一、利益集团无法在利用这个漏洞牟利，削弱种族扶持政策的存在价值。tvb now,tvbnow,bttvb( i b8 g+ [: F& X% x) `& d
二、防止政府机构的钱被滥用，因为只有真正有需要的企业，才会申请软性贷款。
三、软性贷款利息低，而且申请条件比商业银行贷款更容易，鼓励企业进行借贷。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0 y9 b1 R6 _$ X, O4 L
四、确保资金用在正确管道，而且资金将被物尽其用，对企业开拓或扩张新业务，或者政府想要重点发展的新经济成长领域，带来正面效应。
五、从软性贷款收回的资金，可以再循环转借给其他申请者，减轻政府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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