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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上映的日本電影《交響情人夢》,好玩有趣,幾乎是唯一能原汁原味地把漫畫的神髓移植到劇集與電影的作品。除此之外,作品生動地總結了西方音樂的思想。香港那麼多人學習音樂,參加考試,卻只從功利角度考慮,有多少人能擁有野田妹學習音樂時候的原始樂趣,又有多少人能體會西方音樂背後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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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g% C8 P2 I! c這學期講授普及文化論,備課期間閱讀相關音樂社會學的文獻,其實等於強迫自己面對過去學習鋼琴與樂理的經驗,我發現其實自己與大部分在香港學習音樂的同學一樣,光有彈奏樂器的技巧,懂得考樂理,拿到資格,但其實一無電影主角野田妹的熱情與愛好音樂的心,二無對西方音樂背後精神的體會。課堂即席向百多位同學作調查,發現大部分同學都有學習樂器的經驗,卻無人能回答我多年的疑惑:為什麼鋼琴鍵盤上,每個白鍵(全音)之間都有黑鍵(半音),唯獨E與F(Me與Fa)之間,沒有黑鍵半音?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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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8 x# a% n3 \3 qtvb now,tvbnow,bttvb韋伯﹕音樂比宗教更讓人接近神
6 S$ r9 H M" G) `) S《交響情人夢》電影談到西方音樂的精神,無非追求「淨化」與「和諧」的「理性化」。西方音樂要是追上希臘哲學談的所謂「淨化」(catharsis),其實就是從音樂與悲劇得到精神的清靜,達到宇宙的和諧。「和諧」(harmony)其實就是音韻的協調。西方社會學者韋伯(Max Weber)一生幾乎探討了所有西方制度,從經濟政治到法律宗教,無所不包,死前的遺作卻是音樂社會學,而這本書的題名,The Rational and Social Foundations of Music《音樂的理性與社會基礎》,正好呼應了韋伯一生對西方社會制度的主題,也就是「理性化」。而電影最後點出的,正好是日本人理解了西方音樂中最關鍵的問題。5 P0 G) z8 |6 G7 N0 E;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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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問,就對比了我們對西方音樂除了沒有熱情,也毫無認識,也就是光有資格而毫無熱情與文化根底。韋伯這位終日眉頭深鎖,什麼制度的原委都要問得徹底的德國人,把現代社會的憂鬱都擁抱過來,而能排解他百年孤寂的,正好是音樂。他認為,音樂比宗教更讓人接近神。而從巴哈到現代交響樂的社會組織與制度的發明,就是和諧聲音的理性化追求,也就是電影最後點出的主題。聲音本來沒有規律可言,但對和聲的追求,西方漸漸發展出對音程的掌握,也就是什麼頻率的音韻能互相配合,而透過理性化的方法(諸如西方樂理、樂譜、樂器等諸制度的發明),能有效率地預測與組織不同樂器一起演奏出和諧的音樂。筆者是門外漢,但韋伯念玆在玆的,就是連音樂這樣接近神的社會制度也能用理性的辦法對應。% B( T* y) T) Y. `* e/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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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音樂 只有音沒有樂公仔箱論壇) N f ^/ G9 P" E( G2 q0 q( v
可是,跟電影的簡單總結不一樣,韋伯指出,現代西方音樂理論,追求理性化,結果產生很多奇奇怪怪的不理性的結果,諸如明明按照樂理原則編排卻奏不出和聲的調子、鍵盤那種奇妙的不規則排列、音程之間的音頻其實並不能完全平均分割。其實,音樂本身就不能完全以理性理解。而我想指出的是,在香港,我們追求音樂,不但不是如西方人般追求理性化的音樂,而竟然只停留在功利考試得到資格以便入學的時候履歷好看一點的層次。聽老師曾諷刺說,如果單看香港人取得皇家音樂學院各種術科資格的人數,其實香港老早變了維也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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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a# n) D6 n, c% Q. J/ b" Ctvb now,tvbnow,bttvb我們的音樂,只有音,沒有樂,沒有熱情,也沒有知識文化根底。這只是一種連手段也談不上的無用技術,當考上大學就必須放棄的技藝,也許只是CV上一行字。香港當然成不了維也納。看見野田妹的音樂夢,一切只能成為追憶。+ J7 P+ i" h2 V5 p e& ] w7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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