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評論編輯室出版:2025-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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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時間2025年10月13日下午1時,以色列和哈瑪斯開始互相釋放人質。此前不久,為了獲得「諾貝爾和平獎」而強力促成雙方落實停火協議的美國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啟程出訪中東之前宣佈:「加沙戰爭已經結束。」然而,他並未如願得獎,「戰爭」也尚未結束,「和平」同樣言之尚早,巴勒斯坦建國之路仍甚艱難。tvb now,tvbnow,bttvb1 O: u/ |, M8 N!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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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即香港時間10月10日下午5時,以色列和哈瑪斯的第一階段停火協議正式生效,歷經兩年煉獄的加沙地帶終於得到片刻喘息。與此同時,遠在挪威奧斯陸的諾貝爾委員會宣布,2025年度諾貝爾和平獎授予委內瑞拉民主運動領袖馬查多(Maria Corina Machado),而不是那個一直公開表達渴望獲獎、認為自己對「世界和平」功不可沒——又確實透過「強權」暫時終結以哈槍聲的美國總統特朗普。5.39.217.76. M! C1 }5 K# ]: L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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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無縫的時機,無懈可擊的理由,但諾貝爾委員會最終沒如特朗普所願,而是選擇表彰「為實現從獨裁到民主的公正與和平過渡所做的鬥爭」的馬查多。此舉旋即引來白宮的猛烈抨擊,痛斥諾貝爾委員會「將政治置於和平之上」,因為此前不久(9月29日),特朗普就加沙問題提出「20點和平方案」,對促成以哈落實多階段停火協議發揮了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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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5 `) u- }白宮的憤怒,充滿時代的諷刺:在世界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的80年以來,全球不但從未真正太平,甚至仍在上演着兩種截然不同的「和平」概念的對決。以哈停火協議的落實,誠然是「拯救生命」的必要之舉,但戰爭持續兩年,加沙地帶已有近七萬人無辜喪生,但絕對有能力調停的美國卻持續放縱以色列的軍事升級,而且多次在聯合國安理會否決相關停火協議——直到盟友卡塔爾也被轟炸之後、直到諾貝爾和平獎揭曉之前,特朗普才擺出以人道主義拯救生命的姿態,展現以強大意志撼動山岳的表演。他成了結束「戰爭」的「英雄」,但那份由自利驅動和強權催生的「和平」,是何其脆弱?又如何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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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m' O6 h* G8 Stvb now,tvbnow,bttvb最可悲的是,以哈停火協議的本質,不是任何一方良心發現的結果,而是雙方陷入「相互確保毀滅」(Mutual Assured Destruction)的僵局。「和平」之所以成為可能,也不是源於「對話」取代了「衝突」,而是因為「衝突」的「成本」已經高到無以為繼。公仔箱論壇5 I. S' w- \$ 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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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Benjamin Netanyahu)而言,這是一次沒有能力說「不」的妥協。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政治生命,他持續透過戰爭凝聚民意,但不僅未能實現「徹底勝利」的戰略目標,反而讓以色列陷入前所未有的經濟衰退和國際孤立,連美國也不願意時時刻刻為其背書。聯合國獨立調查認定以色列在加沙的殘暴已經構成「種族滅絕」,而以色列國內也有高達七成民眾贊成停火,內塔尼亞胡正好需要「協議」這個下台階。tvb now,tvbnow,bttvb" r1 ~% d2 h- L8 z#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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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哈馬斯,這同樣是絕境中的求生之舉。在以色列毀滅性的打擊下,加沙已成一片焦土,造成超過6.7萬巴勒斯坦人死亡、逾16.9萬人受傷、50萬人處於飢餓、190萬人流離失所,哈馬斯難免承壓。哈馬斯的傳統支持國也悄悄抽走後盾,如土耳其和卡塔爾都一同敦促哈馬斯彌合分歧。另外,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發表聲明希望各方全面遵守停火協議,而歐盟同樣表態將會全力支持協議實施。這些呼聲使得哈馬斯在道德上顯得更加被動。8 d8 j) h) K/ a- `5 g-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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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場停火,正是建立在以色列的政治絕境與哈馬斯的生存絕境之上。它需要的不是「善意」,而是足夠的「痛苦」。這實在令人不安:難道「和平」的先決條件,已不再是建立互信與理解,而是要將一方或雙方推入沒有選擇的懸崖邊緣嗎?難道「和平」的強烈呼聲,只有當暴力的烈焰燃燒到足以摧毀戰爭發動者自身時,才能被聽得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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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5 e- }* |9 p# y1 G$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這樣的和平,像是特朗普式的和平:和平即交易。自上而下、由強權主導、受赤裸裸的國家利益與個人政治盤算所驅動。特朗普的介入,並非始出於人道災難的悲憫,更加不是對於公平正義的伸張;他提倡的「20點和平計劃」,始終迴避了「兩國方案」這一問題核心,只對巴勒斯坦建國給出相當模糊的說法;他建議的戰後治理方案,更像是一種由他和英國前首相貝理雅(Tony Blair)主導的「國際託管」,剝奪了巴勒斯坦人的自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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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D; A, N  r) R/ I, m, K" a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這樣的協議,也無視了衝突的真正根源和歷史的惡性循環。今日被視為恐怖組織的哈馬斯,與以色列建國前夕的猶太武裝組織「伊爾貢」和「萊希」何其相似。無論是1946年造成91名平民死亡的大衛王酒店爆炸案,還是1948年屠殺上百名村民的代爾亞辛村慘案,昔日的猶太復國主義者為了建國,同樣採取了被視為恐怖主義的暴力手段。昔日的受害者,成了今日的加害者;昔日的弱者,成了今日的強者——以色列將加沙圍困成巨大的「露天監獄」,用絕望和仇恨滋養出極端的反抗,然後再以反恐為名,對其施加毀滅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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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否認,在加沙血流成河的當下,任何能讓槍聲停歇的協議,或許都是「必要的惡」,至少能讓加沙人民得以苟延殘喘,為人道災難按下暫停鍵 。然而,當締造者本身對和平的理解僅限於個人榮譽與地緣政治的勝利時,我們又怎能指望這份協議能經受住歷史宿怨與現實利益的考驗?只要巴勒斯坦人的苦難與被佔領的現實依舊,只要歷史的循環與非公義的結構依然存在,這份寂靜就註定是脆弱的。世界為馬查多的獲獎而喝采,正是因為她代表了那種更艱難卻也更根本的和平之路。但這條路,在巴勒斯坦,還遠遠看不到起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