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澳台] 法外中國　哨音悲鳴時事評論員 - 沈舟

最早對武漢疫情公開提出警示的李文亮醫生2月6日晚因染疫去世，引起世間譁然。根據內地有軍方背景的沃德網情研究院為當局提供的大數據輿情報告，以內地微博平台為例，次日「僅TOP 50的微博賬戶覆蓋的粉絲人次即超過10.05億，已經成為一個刷屏級事件」，報告提示網民的情緒由悲傷發展成憤怒，表達出對政府失職導致疫情惡化的嚴重不滿，以及對李文亮因披露疫情被公安訓誡一事的強烈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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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持續發酵，不少官媒也反常地發聲「讓資訊公開透明的陽光，刺破病毒的霧瘴」，演藝界、商界、學界名人亦紛紛表達對「吹哨人」李文亮的崇敬和對當局掩蓋真相的強烈不滿。眾怒難犯，國家監察委員會隨即派出調查組去武漢，就李文亮事件開展全面調查。

然而，李文亮事件並非個案，絕非調查處理幾個涉事官員就可以杜絕的問題。在武漢的前線記者透露，包括財新、財經、澎湃、三聯生活周刊、界面等在內的媒體都接到中宣部指令，所有武漢肺炎疫情的報道都要進行嚴格審查。5.39.217.769 B: g9 B2 H" t( Z

公安的訓誡書指控李文亮「發表不實言論」，然而當時並無人掌握疑似肺炎病因的「確實」資訊，尚未確實，何來不實？更何來因不實而獲罪？值得懷疑的資訊，唯有公開才能釋疑，才能從不實中揭示出確實。而隨後官方發佈病毒不會人傳人、疫情可防可控的消息，現在看來，恰恰是更加不實的言論。禁止百姓點燈，官方隨意放火，武漢疫情惡化至今誰之罪，已昭然若揭！
專制暴力破壞社會免疫機制
嚴格來說，中國社會只是專制統治者居高臨下企圖掌控的一個玩物，尚未成為一個有機的共同體組織，隱秘的、隨心所欲的政治權力，瓦解了法律因其具備公開性、預期性和一致性而成為社會穩定器的作用。在中共定於一尊的決策機制下，領導高於專家，權力大於法律，言論和異見不容討論，社會失去了辨識機會和自癒機制，而疊床架屋的官僚體系，在巨量規模和瞬刻即變的資訊面前，又不能及時有效作出反應，這就是中國社會失序的制度性原因。

言論自由、民主決策和司法獨立是現代政治共同體的免疫系統，沒有這套功能耦合的免疫機制，而將所有異見思想視為「病毒」，企圖用政治權力尤其是無序的專制暴力去強行干涉，不僅不能識別和消除所謂「病毒」，反而會破壞共同體自身正常的免疫機制，造成整個社會的紊亂甚至崩潰。李文亮醫生向新型冠狀病毒吹哨，讓人警醒，而兩位中國法學家向一黨專制吹哨，直指武漢疫情暴露的制度之惡疾，更令世界振聾發聵。公仔箱論壇2 P4 J% U# \) p4 ]# H/ d

清華大學法學教授許章潤近日發文〈憤怒的人民已不再恐懼〉，抨擊中共「壟斷一切、定於一尊的『組織性失序』和只對上負責的『制度性無能』，特別是孜孜於保江山的一己之私而置億萬國民於水火的政體『道德性敗壞』」。北京大學法學博士許志永亦發文〈勸退書〉，指中共「打壓言論，隱瞞疫情，終釀舉國災禍」，奉勸「不是政治家、無能、逆流歷史、讓維穩耗竭中國」的習近平退位。5.39.217.76* s/ D E! x$ S- ^4 i* g(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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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外中國，吹哨者其音亦悲，其聲亦憤：李文亮付出了生命代價，許章潤稱上文「抑或竟為筆者此生最後一文」，許志永曾被囚四年，現又流亡之中。得道多助，勇者不孤，僅摘錄許章潤雄文，向吹哨者致敬，也與正在為自由而戰的港人共勉：「自由，一種超驗存在和行動指歸，一種最具神性的世界現象，是人之為人的稟賦，華夏兒女不能例外。而世界精神，那個地上的神，不是別的，就是自由理念的絢爛展開。」7 E" H, G5 }. F& n( }+ O8 Z0 O6 }

沈舟
時事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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