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後政改」的挑戰與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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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會否決政改後,民主運動面臨三大挑戰。1 u" `8 ~3 g. g5 O6 R3 w# }
+ h, ~, F3 w/ S: s2 H6 s* r& U繼毛澤東後,習近平同樣把權力集於一身,嚴打異見人士、維權律師及民間組織,向全球展示獨裁專政一國之君的架勢。中共某程度擔憂香港一旦有真普選,會威脅一黨專政,因此,除了堅決只給香港違反《基本法》的假普選,下個戰場是要在來屆區議會及立法會選舉重挫泛民,一鋪清袋。tvb now,tvbnow,bttvb9 p) H: {/ }7 R8 x% L$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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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擁巨大人力物力,擅長組織,在港長年深入社區和社會組織,建立根基。反觀泛民政黨,主要通過傳媒和遊行示威方式提高支持,根基較淺,而撐民主的民間組織實力亦大多薄弱,這是首個挑戰。tvb now,tvbnow,bttvb: t) N% F, ?6 `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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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台灣和南韓經歷屠殺及數十年獨裁統治,南非曾有種族歧視,人權遭踐踏,「阿拉伯之春」部分源於廣泛的貧窮,上述地方都曾絕地反擊,追求民主。香港沒有前述經歷,雖然貧富懸殊,亦是富裕之地。 按世銀2013年數據,港人人均收入以購買力計算,高踞全球第10位(註一)。 不少市民追求和諧、繁榮、安定,包括中產人士,不想香港出亂子,無準備為民主運動作很大犧牲。政改方案分明是假普選,但始終是支持「袋住先」的民意領先,直到最後關頭京官承認方案「長期有效」,支持和反對「袋住先」的民意才近乎打平,可見較多港人暫時對爭取民主的堅持有限,遑論作出重大犧牲。7 A7 q6 s7 m; i9 R% _, v4 O
& g# U7 |/ Z3 J公仔箱論壇其三,黃之鋒說時間有利撐民主的香港年輕人,鬥長命一定贏。現實是每年有5.5萬人從大陸移居香港,20年便是110萬。中大有研究發現新移民相較在港出生 市民,投票傾向較親建制派,加上超過80萬港人持外國護照,一旦社會動盪,部分會離港。雨傘運動結束不久,一項民調顯示三成三自稱民主派的市民考慮移民。 兩類人口此消彼長,是一大隱憂,更遑論中央可給予親信重要崗位,掌控資源和實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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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z# N9 Y, j% b/ a. L- j7 ~認識三大挑戰後有何出路?/ m# I: a2 o8 H; e3 P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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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港人不要妄自菲薄。雨傘運動79日,警方無發射橡膠子彈,沒有1989年天安門式清場,一種說法是六四這筆債未清,中央不想揹新債,我認為不是一個充分理由,另一理由是因為大陸需要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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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人長期被洗腦,形成的觀念是沒大陸關照,港人生存不了。其實,香港人往往忽視本身議價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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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 {6 O$ r8 a公仔箱論壇大陸需要香港的金融中心/ f- S6 A! z7 ?
6 D: O. g" n, h& Y1 e# otvb now,tvbnow,bttvb香港佔國內生產總值與1997年相比儘管縮了水,但中國要成為一高收入國家,它必須開放金融業,而香港是這個金融自由化的不可缺少渠道。大陸推動人民幣國際化,香港角色在全球重要性排行第一,遠遠拋離倫敦和新加坡;在長期建立的法治公正、透明的法院保護下,香港成為中資公司集資最重要基地:2012年至 2014年下半年,中國企業在香港發行股票籌集了430億美元,比整個大陸籌集的250億美元更多;事實上,恒生指數成分股超過一半是中資公司,在去年下半年涉及接近12萬億港元(註二);深港通幫助大陸調動資金,最受惠不是香港,是大陸;此外,香港作為亞太區財富管理中心的重要性有增無減。正如《經濟學人》所言,中國從香港這世界第三大國際金融中心的獨特地位大大受益(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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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面臨經濟危機+ F3 J! F* f( X6 B* J9 O: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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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Michael Spence去年在《紐約時報》坦言對中國經濟非常擔憂,這個低收入國家急速變成中收入,然後無力拉上去,其中一重大障礙是國企改革一拖再拖,嚴重阻礙中國經濟轉型。美國前財長保爾森今年6月在《金融時報》亦提出類似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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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一年不少傳媒報道,資金流出大陸比流入多,原因是工資上漲,工廠倒閉,單靠內部消費又未能取代依賴出口的經濟模式,中國面臨的經濟危機比以前大很多。歷史為證,當專制政體面臨嚴重和持續的經濟危機,有利促成自由化和民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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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t" E5 @' {3 F% K' E被動等待中國政改,非推進本港民主良方。按近期跨國研究,強化民間組織、獨立傳媒以及動員群眾參與非暴力抗爭,對實現民主起關鍵作用(註四)。 }4 t. X0 k `. y& G, A!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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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化民間組織 民主理念遍地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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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中期而言,民主運動參與者有必要強化民間組織,在社區深耕細作,把民主理念遍地開花,動員市民積極參與社區政治,包括區議會、立法會、村代表選舉、業主立案法團和學校家教會等地方組織,重建民主運動社區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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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3 {; i) W, i9 q3 _5.39.217.76九七以來,按照《經濟學人》,香港在官商勾結指標,連續兩次升上世界首位;而貧富懸殊,亦早在數年前在發達社會(OECD)行列中排名第一;在官商勾結嚴 峻、立法會被工商界主導的功能組別影響下,社會利益得不到合理的分配,政府政策偏袒大財團。泛民政黨和民間組織,要努力指出愈趨獨裁的本港政制死穴:沒有民主,哪有民生。) f2 H3 f5 G6 [, C" o# _6 i6 f
- U* J, o! H# m* ]雨傘運動,按中大統計,獲得約120萬人實質支持和參與,加上超過三成多的全港成年人在態度上支持,在中央赤裸違反基本法,收緊對香港控制下,如何有效利用民心,變成實質資源,捍衛香港自由,追求民主,是民主運動一大考驗。例如,在街頭派單張,接觸層面十分有限。有人在臉 書呼籲網友,自行印刷支持真普選的單張,放入所居大廈各戶信箱。資源匱乏,反而激發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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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十多個新興專業團體為政改發聲,是久違的驚喜。但願不是曇花一現,而是可持續發展,影響行業內外民心。世界各地經驗證明,中產對民主的持續支持,影響人權能否受到保障,民主化能否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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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3 U8 K! ]1 b, N' J強化獨立傳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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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0 g2 u# |, n \) J2003 年反23條、2012年反國教兩場成功社運共通點是公民教育,具公信力的核心組織不停接受媒體訪問,反駁政府宣傳,吸引市民支持和參與。爭取真普選,同樣需要如此聚焦。可以做的工作,還有積極推動在學校和社團講解民主,鼓勵年輕人登記為選民,支持撐真普選候選人當選,保持議會內抗爭力量。5.39.217.76 M1 e/ K- f2 ^! H' N
按 無國界記者的報告,香港新聞自由排名由2002年全球第18位下降至2015年第70位。新聞自由倒退,原因是政府收緊資訊發放及阻礙傳媒採訪,業界自我 審查,及內地/中聯辦政治干預。親政府的免費報章和電視台,亦對市民尤其基層人士長期洗腦。哈佛大學教授Norris研究所得,新聞自由愈低,貪污愈差、 行政機構效率愈低、政治愈不穩定、法治愈難有效施行,經濟發展水平亦愈低(註五)。 市民支持敢說真話、撐普世價值和民主化的非牟利新聞網站,例如《立場新聞》、《852郵報》,對香港發展極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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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暴力抗爭 守護核心價值tvb now,tvbnow,bttvb. F+ u, T2 o! P6 W8 u7 w6 s-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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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親北京書店冷待甚至杯葛支持雨傘運動的書,社會反應冷淡,溫和政見的港大陳文敏被阻撓出任副校長,校內或外界支援看來有限,似乎港人對不公義逐漸麻木,習非成是。實在有必要重拾守護核心價值的寸土必爭心態,面對強權,不進則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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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C0 z( Z4 m; |* C8 Q5.39.217.76世界各地成功的民主運動離不開3個元素:團結、組織、策略。勇武與暴力,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可以擦邊球,勇武抗爭,但堅守非暴力,才能爭取社會同情,民主運動需要領袖,更需要群眾支持。" U& C. L: Q7 k2 i Z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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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http://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Y.GDP.PCAP.PP.CD?order=wbapi_data_value_2013+wbapi_data_value+wbapi_data_value-last&sort=desc
: ^: i+ T* n& Z9 i% {公仔箱論壇註二:http://dailysignal.com/2014/10/02/crackdown-hong-kong-signal-end-chinas-economic-miracle/- ~+ g2 D$ B! S3 U5 o
註三:http://www.economist.com/blogs/economist-explains/2014/09/economist-explains-22
1 S3 Q) F) R# v) C* @9 g2 _3 X7 s: Utvb now,tvbnow,bttvb註 四:Stoner,Kathryn and McFaul, Michael. Transitions to Democracy: A ComparativePerspectiv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2013.
" [4 }/ ?5 }! ^& h0 A) R5.39.217.765.39.217.769 _0 {7 y1 D3 Y, d9 X6 M
註五:http://hdr.undp.org/sites/default/files/norris-zinnbauer_2002.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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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m/ ^5 J) g7 @" B# ftvb now,tvbnow,bttvb作者是香港科技大學社會科學部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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