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討論] 佔中日記十九：從建制裂縫到辭職公投桑普

佔中日記十九：從建制裂縫到辭職公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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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9日，全國政協常委會議下午以不記名投票大比數通過撤銷田北俊政協職務：267票贊成、2票反對、3票棄權。據悉，唐英年及九倉主席吳光正均投下贊成票。自由黨黨魁田北俊在立法會會見傳媒，表示27日晚上收到北京通知撤銷其政協職務，形容「我是第一個知道」。他表示沒料到在北京「非常關心」自己建議梁振英考慮下台言論，承認「我沒有留意到我是全國政協這個身分，可能這麼多年來在香港，我只記得我是立法會議員、自由黨黨魁，忽略了我是政協委員這個身分」，「這個可能是我做得不對的地方」，會尊重和接受全國政協會議決定。他又表示將於傍晚自由黨大會辭去黨魁職務，然後便可「暢所欲言」，提醒傳媒屆時留意。! `2 J( M% e5 t, U

自由黨傍晚召開大會，田北俊辭去黨魁職務。他自言是中央擔心有外國勢力在港組織顏色革命，所以才會撤銷其職務。他堅持不收回言論，並稱「我覺得我當時理據充足，既然現時情況沒有改變，我當然不會收回」。不過，他也以「老闆」和「伙計」比喻，指自己被委任為政協，即使被免除職位，也是甘於接受，不會追問原因或反駁。此外，他建議特首梁振英到金鐘會見學生，聆聽學生訴求，認為或許可以得到部分市民支持，有助和諧地、不用暴力地解決香港當前問題。他認為香港「出了很大問題」，議會內有議員對抗如經常在人數不足時要求「點人數」或者不停修訂，佔中和反佔中人士有法不依，因此他感嘆「香港淪落到好難管治的地步」，預見梁振英未來數年難以管治，因此才會建議梁振英辭職，希望其繼任人可以與學生和議員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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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全國政協常委陳永棋引述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國政協主席俞正聲稱：一、田北俊仍是團結的對象，仍然愛國愛港，希望政協常委及委員多做團結田北俊的工作，而這次事件是個別事件，和自由黨完全無關；二、政協委員可以有反對聲音，但不應公開表達。這就如同唐英年所說：「政協委員要講真話、做實事、提建議，但必須正面積極，要在大是大非前堅守正確的政治方向」。民主黨創黨主席李柱銘批評俞正聲等同向全港市民承認，政協的公開發言並非「真心話」，「其實是奴才讓主子吩咐他們講」，認為北京撤銷田北俊政協職位極度愚蠢。佔中發起人戴耀廷對田北俊被剝奪政協委員資格感到極度憤慨，形容這是一種侵犯言論自由的白色恐怖，估計這次事件有可能在建制內部產生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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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田北俊這次是講了「真心話」，而且他已表明置政協委員資格於度外，因此我會為他感到高興，沒有半分惋惜。如擬檢討政協委員的言論自由，以及政協章程如何規定，已是無足掛齒，畢竟結論人盡皆知。試想想：當一個人加入了某個黑幫社團的「諮詢委員會」後，被委任他的黑幫開除，簡直求之不得，終究何憾之有？況且在一個精明商人的心目當中，與其當個政協花瓶，不如做個統戰對象，保持安全距離，避免跟風太貼。官商同構，官強商弱，對商不利；官商分立，偶爾勾結，對商有利。這是所有商人都應該有的基本常識。如能發揚良知，追求自由法治民主公義社會，港人必定額手稱慶。至於有人重提田北俊在2003年辭去行政會議成員一職，高調不支持《基本法》23條立法，最終令港府撤回草案一事，指出目前「新仇舊恨同時爆發」云云，但是綜上所述，實情恐怕沒有那麼情緒化和簡單化，這些都可以在角色定位方面找到理性的根源。

田北俊始終是香港工商界其中一名政治代表，尤其是一線富豪、地產霸權、部分中小企業的政治代言人之一。他當天處心積慮，突然在媒體面前公開放砲，要求梁振英考慮辭職，當然不是他弟弟田北辰所說的「口直心快」，而是確實反映出香港商界巨頭的心聲。有鑒於此，中共有意通過開除田北俊政協委員資格，嚴正警告他背後的支持者不要拖中央後腿，不要錯判形勢，表明中共相當在意這類「倒梁」言論和想法。5.39.217.76/ ], i3 W3 _1 v; e6 p/ f

綜觀全局，中共這次真的敗給了香港一眾富商。實際上，香港商界巨頭一直不愛強出頭，但卻懂得善用政術，一方面利用唐英年擁抱中共，另一方面利用田北俊公開放砲，既可獲得中共關注，又可保持立場曖昧。君不見新華社在25日曾經公開點名斥責長實主席李嘉誠、恒基主席李兆基、嘉里主席郭鶴年、九倉主席吳光正等人未有明確反對佔中，要求清晰表態，後因不明原因刪除那篇文章，但是李嘉誠及李兆基等人事後也沒有多作回應。由此可見，中共逼商太絕，甚至欺人太甚，商家絕對可以兩面三刀，冷處理這類危機。只要商家抗拒赤化，不做奴才走狗，適時突襲效砲，依然足以保存實力，維持與中共政權安全距離。無論如何，香港商界與中共政權之間的猜忌與暗戰已經浮現。不過彼此都會繼續否認，都會高喊此地無銀三百両。對於這條裂縫如何變化，大家都要好好關注，掌握形勢，慎思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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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中共對外統戰裂變，還擴及到對內組織失靈，尤其是對資深地下黨員的治理和操控方面。繼陳婉嫻批評梁振英「1.4萬元論」之後，立法會主席兼資深地下黨員曾鈺成另行發難，公開表示他自己看不到梁振英所看到的外部勢力操縱佔領運動，「可能他看到我看不到，他看到很多東西但我看不到」，儘管他認為有外國推動民主團體肯定會留意佔領行動。他指出：除非梁振英將一些在港的外國領事表達關注都稱作外部勢力介入，但他認為領事表達的關注，客觀地看沒有影響、主導、煽動或者挑撥任何一方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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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相當奇怪。儘管曾鈺成的說法相當狡猾，尤其懂得在「以後我可能看到」這方面留有充分迴旋餘地，但這位資深地下黨員今天竟然公然跟新華社、人民日報、港澳辦、中聯辦、行政長官公開指認和多次宣揚的「外部勢力干預論」唱反調，還要堅稱「我看不到外力干預，而且領事發言不能算數」，實在令人對這隻「蓬間雀」另眼相看。猶記得中共總書記習近平在10月20至23日舉行的中共十八屆四中全會當中已經表示香港必須接受中央管轄，不可能有絲毫動搖，並稱有人想借政改令香港脫離中央管轄，想「翻天」，是絕對不能得逞。因此，曾鈺成這番說話確實令人眼前一亮。不過，與其說曾鈺成像田北俊一樣「口直心快」，或者說他充滿浩然正氣，不如說他懂得為地下黨內不同系統、不同黨線的黨員潛伏在心中「反對」或「不滿」梁振英同志某些言行的呼聲，靈巧地說出來，企圖把內部鬥爭外部化，然後再反過來向黨內某條黑線開展攻勢。對於他的機靈狡黠，對於共產黨內波濤洶湧，大家絕對不能小覷。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Z; x4 B9 l: Y% _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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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始至終，曾鈺成深知兩個基本事實：一、「外部勢力干預論」一直都是地下黨為了吸引黨中央注意、吸收黨中央下撥維穩經費的藉口，百發百中，萬試萬靈。謊報外國勢力，伸手要黨給錢，正是地下黨員的看家本領。他可能覺得欺君犯上的狼、愛、幫等字頭，不是共產黨員的應有本色，反而應該像他一樣。二、沒有外部勢力，就沒有中國共產黨；沒有外部勢力，就沒有中華人民共和國；沒有外部勢力，就沒有改革開放；沒有外部勢力，就沒有習近平家族的境外聚寶盆。換言之，一直緊靠外部勢力的中共惡勢力，今天竟然栽贓污衊別人勾結外部勢力，不夠諷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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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0日，學聯晚上表示正在考慮於11月5日在亞太經合組織（APEC）會議期間，到北京找官員對話，商討政改問題，向中央政府施壓，但承認未必能夠成功入境。他指出：是否上京、上京代表和人數名單、如何表達訴求仍未有定案，未來數天仍需到各佔領區與佔領人士商討和蒐集意見。學民思潮召集人黃之鋒表示，學民思潮會跟學聯和其他組織一同商討，目前未有定案，但學界會共同進退。( F/ [8 P+ `* z) i, D/ b  o) j

依我看來，這類建議本意雖善，但是難以實行，甚至是一廂情願。不論是學生們希望會見無實權的國務院總理李克強，抑或希望會見有實權的中共總書記習近平，他們都要先預約，才有機會獲得這些人接見。我認為：共產黨獨裁者肯定無意接見香港學生，要見就請他們去找狼英，再吵就拉他們去信訪部吧！接見也好，上訪也罷，這些都幾乎不可能出現。3 q0 D1 {/ }4 L/ t7 y

既然沒有預約，學生們充其量當然可以選擇在北京天安門或王府井拉起橫幅抗議，但卻要冒著跟中國大陸「新公民運動」、「茉莉花革命」、所謂「尋釁滋事」、所謂「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等勇士被暴政機關拘捕關押或「被失蹤」風險，值得慎思後果，並作最壞打算。綜觀全局，如果他們能夠聯合全國民主同道遍地開花，我當然樂觀其成，但是目前這個醖釀期也未免太短了。畢竟，既然上京計畫早已被學生們主動公開，那麼我現在想得到的和寫得出來的，共產黨恐怕早已想通想透。這些獨裁者能讓香港學生入境大陸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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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建議是：以後如果有人想要真正落實跟中共高層官員見面的訴求，好應訥言敏行、先奇後正、低調入境、突發邀約、全國串聯、國際關注，並且要對自身安危與自由有最壞的打算，更要對整個運動目前想要處理的是香港政制問題抑或整個中國政制問題有清晰的定位。畢竟北京不是香港，習近平更不是黎棟國或李偲嫣。這次上京，不去也罷，繼續佔領，談判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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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1日，繼獅子山出現「我要真普選」直幡之後，順利邨旁飛鵝山上再度出現「我要真普選」直幡，令人感動和振奮。不過，這天的重點在於「議員辭職、變相公投」建議從漸露曙光發展至勢在必行，令我更加期盼。我在佔中投票之後、佔中啟動之前，早已撰文極力推薦，並且條分縷析兩個不同方案（由一名超級區議會議員辭職、由五區直選五名議員辭職）的利弊，陳述己見，並且擬訂公投議題。當時只聞樓梯響，儼如空谷足音。如今欣聞民主派議員在佔中滿月之後開始積極考慮，實在難能可貴。日後有機會可以再詳談。

目前，佔中、學聯、學民、泛民議員與民間團體已經召開圓桌會議，正式商討就政改發動立法會議員辭職補選，變相公投。五大陣營均認同發動全民變相公投，可以延續雨傘運動積聚的公民力量，深化爭取真普選運動，但對公投議題、由超級區議會議員辭職（公民黨陳家洛議員較支持）抑或由五區直選議員辭職（民主黨較支持）啟動公投，尚未有定案。有多名泛民議員傾向以公投決定泛民是否支持政改方案，但公投議題仍然有待商討後確定。

此外，黃毓民議員一直認同五區公投，但是強調五區公投不應成為佔領運動的退場機制。對於這點意見，我深表同意。誠然，五區公投將會「承接」佔領運動，但是宣佈發動五區公投的構想本身絕對不應「打斷」或「叫停」佔領運動，亦即不應以宣佈發動五區公投作為呼籲佔領人士退場的條件。就連梁振英下台也不是退場條件，何況區區一個辭職公投計畫？公仔箱論壇; Q# K6 j- K8 E. C1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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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民飯盒會召集人梁家傑認為：如果辭職公投一旦落實，必定有人離場，佔領規模及範圍將會有所縮減。這很可能是他本人一個客觀而善意的預測，不涉及他本人或者其他民主派議員的主觀願望。際此，我期盼各位民主派議員好好發動辭職公投，但是不要利用區區一個辭職公投計畫，來勸退全部或部分佔領人士。佔領與否，人人自決。目前三區佔領局勢，就隨它自然發展吧。旺角與銅鑼灣的佔領人士固然有權選擇集中在中環與金鐘一帶，其原因可以是出於減少擾民，整全抗命實力，但是如果說成是因為有辭職公投之議而自行遷移或者撤離，恐怕不合情理，恕難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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