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討論] 徐緣: 獨立書店的生存之道

徐緣: 獨立書店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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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專程到台灣參觀台北國際書展，整體感覺跟香港書展大同小異，但主館一個特別的小角落，卻散發著香港書展所沒有的濃烈文人氣息。3 s8 s& o) {. n; A8 ~0 ^, {$ E/ G

那個只有幾百呎的小空間，名為「我們的書店」，由「台灣獨立書店文化協會」設置。該會於去年3月由一群獨立書店經營者及支持者成立，旨在記錄和發展獨立書店的特有文化及精神，並協助獨立書店的生存與經營，以保存文化多樣性的可能。

那個攤位以書架布置成一間小書店，每個書架由一間台灣獨立書店負責選書，但全部列明為非賣的陳列品，純粹用以展示各店所關注的內容。在商業味濃的書展擺了滿滿幾架不賣的書，有型非常，同時用來烘托全店唯一一本可買的作品－《聽見書店的聲音》。這本由協會出版的書，副題為「給下一輪想開書店者的備忘錄」，記錄了台灣28家獨立書店負責人的心聲，對於曾發過開書店夢的我太有吸引力，故二話不說立即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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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台灣獨立書店面臨誠品等連鎖書店的瘋狂折扣搶客，以及越來越多年輕人網上買書及直接作數位閱讀的趨勢，獨立書店經營比以往更為艱難，賺大錢固然沒可能，僅僅守著不致倒閉也非易事。我用了回程機的兩個小時，腦中掛著「獨立書店如何「死唔去」？」這個問題把整本書看完，嘗試歸納出獨立書店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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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覺幸存的獨立書店大多有清晰的定位。大連鎖書種廣，小書店則要以書種專作抗衡，例如專攻女性主義書籍的「女書店」、同志題材的「晶晶書庫」、台灣研究的「台灣ㄟ店」、法國文化的「信鴿法國書店」、旅遊文化的「Zeelandia Travel & Books旅人書房」、社會運動的「洪雅書房」、古書買賣的「舊香居」等。這些獨立書店不只是賣書的店舖，而是宣揚理念的基地，它們不時舉辦相關題材的讀書會與講座，有助招攬及鞏固一班有共同喜好與理念的讀者，這班Die Hard Fans並不介意買書沒有折扣，給書店穩定的收入，並同時作為書店的免費宣傳大使。5.39.217.76* I, z5 ^/ n9 ^9 D$ Y7 ^- K

定位夠專「有辣有唔辣」，專攻某一題材往往難以募集足夠支持者數量，空有一班死心塌地的小眾讀者並不足以養活一間書店，是故很多獨立書店都有思考如何開拓及兼營其他業務。作為婦女運動文化基地的「女書店」，在1996年已拓展出版生意，早年有評論類的「女書系列」及散文、新詩、小說類的「女抒系列」，現在的内容則更為多元，包括性別教育、青少女系列等，一條龍處理出版及門市，有助提昇營運毛利。它們更打破地理限制，開設專屬網絡書店，以賣書給偏遠或海外的讀者。超脫台灣而放眼世界，小眾題材也能伙合足夠的消費者。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B5 F; _5 `+ B) s* A( C7 f

一些獨立書店則銷售與其定位相關的其他產品，專研台灣本土文化的「台灣ㄟ店」，除書本外亦售賣台灣古地圖、原住民CD及本地漫畫以增加賺錢門路。亦有書店兼營其他生意幫補賣書業務。歷史悠久的「唐山書店」，就曾代售學生社團或個人的出版物及文創品；位於清大的「水木書苑」，則與出版社合作推動回頭書、庫存書的特惠書展活動；而位於台東的「晃晃二手書店」，為解決收書來源不足的問題，想出以二手書交換住宿，讓書店變成一間充滿書卷味的另類民宿。

看畢《聽見書店的聲音》一書，雖然讀得出多位撰文店主字裡行間的無力感，但我對台灣獨立書店的未來反而感到樂觀。除了因為了解到不少獨立書店堅守理想而作出以上談及的生意變通外，我認為「台灣獨立書店文化協會」的成立，能有助集合獨立書店的力量，尤其在共同向民眾推廣支持獨立書店一環至為關鍵。

美國出版及書店業界權威刊物Publishers Weekly，在2013年選了代表美國獨立書店之組織American Booksellers Association （ABA）的CEO Oren Teicher為年度人物，以表揚他帶領獨立書店，在面對美國Ebook的高速發展及大型連鎖店的競爭，竟能在過去幾年生意不跌反升。Teicher在一次媒體訪問中，把這個現象歸因於近年美國人對本地消費運動（Shopping Local Movement）的支持，而社交媒體的興起亦減低了獨立書店作自我推廣的成本，令更多人知悉各小書店的特色，變相促成更多人在獨立書店消費。而ABA正借助這股風潮，在推廣獨立書店的宣傳上出一分力，包括設立IndieBound網頁(http://www.indiebound.org/)，讓讀者輕易搜尋全國獨立書店，亦創製了一系列呼籲民眾幫襯獨立書店的宣傳品，更推動Indie First運動，鼓勵本地作家親臨獨立書店幫助促銷，並在自己的網頁加入獨立書店作為購書的推介連結。! H4 F/ ]/ N; e5 Y% d4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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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獨立書店，都反映著店主高雅的個人品味，將這些有心人的精選連結起來向公眾呈現，我認為比一間大型誠品更具魅力、更能推廣知識。成立獨立書店協會的好處，正是能作合力推廣，而又同時保存各店特色。結合多家書店，更可集體處理出版業務，分攤成本，甚或增強對出版社的議價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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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獨立書店的存活當然牽涉更麻煩的租金及閱讀群不足問題，藝鵠、序言、MCCM、森記、Kubrick等小書店努力經營，各自找到生存的一點空間，但我認為仿效外國及台灣組成獨立書店聯盟，在刻下香港群眾一片反霸權反連鎖的思潮下，有系統地推廣對獨立書店的支持，將會有利獨立書店在香港的發展。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5 r7 X3 L# l  R  i* J' q7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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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寫自蘋果日報名家教路版《十萬緣想》專欄文章《獨立書店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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