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討論] 林行止: 王維基心中有數 無牽無掛失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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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止: 王維基心中有數 無牽無掛失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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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香港電視網絡申請免費電視牌照失敗後，從網上支持者數以十萬計、在中大的「傳人對話」受千百學生熱切支持、數百創作人和影視業界從業員公開表示憤慨、去周日逾萬人（從二萬至十二萬）上街抗議當局「不發牌照無理」以至冷熱媒介幾乎一面倒為該公司不值的議論，說香港電視主席王維基是目前全城最受同情的人，並非誇張之詞。眾人同灑同情之淚或發出同情之聲，反映的是被同情者必定付出沉重的靈肉—精神和物質—代價；王氏的代價，經他本人陳述，是近四年來投入價值不可估量的心血和可能付諸流水的近十億元。5.39.217.76& b' B% R8 K' W) _!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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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事對公眾表述始末及向傳媒「申冤」的表現看，王維基沉着穩重，頗具氣魄，而且流露出迎難而上將另闢蹊徑解決問題的氣勢。可是，被人同情遠遠遜於為人妒忌，以前者充其量是令「主角」成為悲劇英雄而後者為名利雙收萬人又羨又妒的對象！# O# b+ u1 S"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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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基在九十年代電訊業戰國時代突圍而出，大有所成，白手興家（他自己如是說），營商的魄力、對新科技的掌握和迎合市場需求的靈活手段，可說是他同輩中出類拔萃的人物；而令他商業成功的眾多因素，與他具備成功創業家不可或缺的敏銳商業觸覺、勤奮精神與個人魅力（Charisma）有關。筆者對電訊世界的王維基毫無所知，惟去周六在《主場新聞》上讀到馮冠芝的〈我們都中了名為「王維基」的《蠱》〉一文，知王氏的成功絕非幸致，亦與好運關係不大。他的成功，是鍥而不捨、全神投入所業，益證畢波第（R.Peabody）數年前那本強調精明且不懈工作遠較好運重要的暢銷小冊子《好運還是醒目？》（Luckyor Smart?）立論的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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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A; J. f& v' o, r.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行政長官會同行政會議不發牌照給香港電視，表面理由俱不足信，相信任何在此「十里洋場」生活過十年八載的人都不會相信。說廣告不足維持五家電視台，更是騰笑天下（資本主義的天下）的謬說，以第一、贏虧是資本家的份內事，有錢賺乖乖納稅無錢賺股東自認倒霉，是天經地義的事。第二、「經濟餅」可以隨經濟向前發展尤其是人口增長愈做愈大；說市場不夠分配，純屬砌詞，不是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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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0 Y" R' Y: f6 @" M3 X政府回應申請人或公眾何以不發牌的理由，可以學一句內地當權官員對疑犯或犯錯下屬的慣用語，向王維基說：「你自己最清楚（你心知肚明）。」事實確是如此，政府對此事的真正理由，基於行政會議的「保密條款」，諱莫如深；而筆者甚且相信葫蘆裏有什麼藥，連賣藥郎中即大部分行政會成員及相關部門首長亦惘惘然。但此事王維基肯定心中有數，此「數」便是他很有點錢（據說他賣電訊公司賺了三四十億元，撇除電視投資〔假設全部沒有回報〕，依然是此間的超級豪富），而有錢特別是無其他生意包袱，對統治者來說是「不聽話」的原罪！筆者相信這是王氏無法經營對普羅百姓可能有深廣影響媒體的一項重要元素。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W" W7 ^5 v. C6 {1 _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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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財政獨立」加上王維基在商場上屢有出人意表之舉，即其人有「不按牌理出牌」（Think out of the box）特性且大有所成，「有關當局」萌生難以控制的憂慮，十分正常。顯而易見，比起其他兩家獲發免費電視牌照財團的財富，王維基只是「小巫」。正因為雄於資財意味家族、個人或企業的利益無處不在，任何一門生意不按北京的「本子」辦事，當局面色一沉，便有牽一髮動全身的效應，「大巫」為顧全企業大局，只好委曲求全。然而，此事之於王維基，可能並不管用，比方說，如果香港電視網絡的綜合節目或連續劇中有不利於締造大中華地區「和諧」或與當前國策不同調卻完全符合市場口味的情節，公司沒有後顧之憂，主事人便有不聽勸諭停拍、刪改、禁播的「膽識」，更可能打出捍衞表達自由的口號，從而掀起一場抗議群眾活動……。處此香港多事之際，「少一台」尤其是可能因「財政獨立」而難以駕馭的「一台」，自然是最穩健的選擇。) E/ C$ J- l0 n/ d) b2 A

# w7 d5 b7 J9 ~9 K公仔箱論壇筆者對王維基的公司不獲發牌照的「深層理由」，不一定正確，但特區政府處理此事的手法，盡顯顢頇笨拙，肯定會使其民望「下行」。梁振英的競選工程，成功地把自己打造成有為、開放的行政長官不二之選；可是，上台（事實是當選未就職）後他的「有為」馬上變成不知所「為」，許多無頭無腦的「新猷」令人感到全是出自小圈子與民情脫節的黑箱作業。其自說自話的政策和道理，讓人聽來只覺是語言「偽」術，因此不起共鳴遑論具有說服力。回到申領免費電視牌照上，香港電視「大熱倒灶」，具體呈現了梁班子對信守政府承諾毫無信義，對市民的期望不假辭色，不同界別、不同團體未必是為了支持王維基而依然怒火中燒地走上街頭（還可能壯大「佔中」的氣勢），原因在此。) j% z3 H7 q( Q% B" J( h  {* s!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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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振英的施政令人徹底失望，何以致之？究竟是他稍欠斷事能力、糊塗大膽、徇私枉法、根本沒有公正本心？還是完全受只知貫徹國策不顧香港民情的京官擺布？相信港人很難得到真確答案—即使香港電視員工自發組織的「堅持正義大聯盟」遊行後部分成員通宵留守「政總」並發出政府應於七天內交代發牌詳情的訴求！不過，答案若屬後者，說明「一國兩制」名實雙亡；當前的北京當權者在守護「一國兩制」的承諾上落空，那是當今執政者有違前人的囑咐。若答案屬前者，則反映了梁振英有負作為京港之間調和彼此分歧的「中間人」角色，辜負了北京半途變卦捧他上台委以重任的付託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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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筆者懷疑王維基沒有其他在北京可以控制範圍內的生意，等於無牽無掛，沒有讓北京可以掌控的「把柄」，因而讓北京對他不放心，為免日後「不聽話」難以收拾，遂不惜「逆民意」拒不發牌；這種想法可說受我國古已有之的人質「制度」所啟發。「軟禁」敵國人質以保障邊疆和平或令藩屬死心塌地效忠朝廷的辦法，在公元前七百餘年的周朝已為當時的統治者利用。當年的人質稱為「質子」或「侍子」。我國歷代對「維穩」信心不足的皇朝都用此法（唐朝國力大盛天下大定時玄宗皇帝曾下遣回覊留京師多年的「質子」的詔令），以換取交出人質者（鄰國以至領大軍的將領或守城的武官）的「忠誠保證」。匈奴、契丹、朝鮮以至眾多「少數民族」都有「質子」留在京師。由於行之有效，此法很快「禍延」守衞京畿、都城的將士，《墨子》（後人考出此段為漢朝人偽託）有這樣的記載：「城守司馬以上，父母兄弟妻子有質在主所（按　為軟禁人質的住所「保宮」），乃可以堅守……。」其意甚明，即守城武官的家人要被變相扣押在守衞森嚴的「保宮」，如此守城者才不會「開城門揖叛軍」或「遇攻擊便投降」。到了元朝，貴族、將校子弟當人質的以千計，以至朝廷把他們編為「質子軍」（或蒙古語「禿魯花軍」）。當唐朝的尚書左僕射安祿山於天寶十四年（公元七五五年）在范陽起兵叛變時（史稱「安史之亂，洛陽陷落」），其作為駙馬實際上為「質子」的兒子即被玄宗皇帝「斬於長安」；明末吳三桂的兒子，在一六七四年於平西王洩露他受命驅逐滿清出關時被殺於北京。這兩名「人質」被殺，前者是父親不顧兒子安危，後者則是「洩漏國家機密」，而這是筆者僅見的「人質」被殺的例子。相信史上數以萬計的「質子」，對中央政府「維穩」起了重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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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現在，「人質」已變為「財質」。在中共治下，任何在內地以至在中共勢力範圍如香港有重大投資的商人，都不會亦不敢公然作出有違中央政策的言論（遑論參與相關活動），因為他們知道這樣做的經濟以至政治後果嚴重；反過來說，這類商業利益等同政治安定社會和諧的「財質」。沒有「財質」在北京掌握中的王維基不獲發電視牌照，誰說不是有關當局深思熟慮後的政治決策！公仔箱論壇9 W3 \/ t" ~7 \0 M; f0 f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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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爾錄 : 演藝人協會終發「和諧」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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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牌照風波發生多天，一直「潛水」的演藝人協會昨日終於發表聲明。根據《蘋果日報》的轉載，本來聲明的措詞已經相當溫和，誰知10分鐘後，協會再發出一個「更和諧」的版本降低殺傷力。舉例說，舊聲明本指「協會希望政府就此次發牌事件作出公眾交待，令市民能得到一個公平的回應」，新聲明卻換為「希望香港特區政府體恤民意，就個別事件能作出交代，令愛香港的大眾市民能得到一個公平公開的答案」，將「發牌事件」變作「個別事件」，加上「體恤」二字，和諧指數實令老紀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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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p, }2 z+ ~1 l8 y4 m然而，根據其官方網站，協會的宗旨明明包括「促進保障權益」，而香港電視本來是一間聘請了500名演藝從業員的公司，卻死得不明不白，不獲發牌後立即解僱320人，裁員更可能陸續有來。由此路進，協會理應表示極度憤怒兼不滿，即使組織上街也不足為奇，但協會竟然遲至昨日才現身，而且聲明一個比一個和諧，實在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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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紀翻查資料，發現2006年藝人鍾欣桐被雜誌登出偷拍換衣照後，協會就發聲明指「深表遺憾」，更表示有決心與不擇手段的傳媒「打一場仗」，用詞相當強烈。而一眾協會成員後來更身穿寫上「痛心疾首」、「姑息養奸」字句的黑衣，到政府總部請願，並在現場宣讀聲明，表示極度憤慨。其後，協會名譽會長成龍再進一步，率領多名代表與時任工商及科技局局長王永平見面，可見協會的態度相當強硬。由此證明，演藝人協會並非一直和諧，反之每當發生重大事件，協會也會憤怒。至於何解在一個涉及320人失業的風波上如此和諧？是否與會長曾志偉乃無綫人有關？老紀就不便猜測了。$ T) O9 w6 {  s5 w# Q4 w$ _9 q

( `0 W1 T1 v# }9 d% G0 Ytvb now,tvbnow,bttvb順帶一提，今年七一舉辦「巨蛋騷」的演出業協會，當時被指有心維穩時曾多番強調，「巨蛋騷」的目的是想代表業界，向政府表達訴求，爭取表演場地。然而，一個以業界利益為本的協會，至今對香港電視一事卻全無意見，難道協會只求場地不顧人才？如此邏輯實在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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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電視主席王維基在失落免費電視牌照後，在鏡頭前為香港人上了一堂公民教育課，語帶感慨又語重心長地說：「如果這件事就這樣完結，香港人就輸掉了公義！」自此，追求公義，儼如成了這場抗爭運動的代名詞。2 y2 t3 p( z6 W6 |

" ]/ Y% q: W9 m" m- Q( atvb now,tvbnow,bttvb而其實對大部分香港人來說，他們或許只是希望「電視節目有好多種」，以及不想再忍受「雞汁」和「哈哈哈」，而要把事件跟公義扯上關係，恐怕會感到距離太遠，不明瞭其中因果。反而他們對公義的對立面不義，卻隨時感受至深，皆因一眾行政會議成員，連日來都淋漓盡致地示範何謂「無品」。當中佼佼者，更非以下三人莫屬。他們是同屬立法會議員的新民黨黨主席葉劉淑儀，以及民建聯副主席李慧琼；此外，還有行政會議的召集人林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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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 Z! o' R& T3 W. n1 c先說同兼行會及立會議員的雙料雙姝！本版同文紀曉風在昨日的《云爾錄》中，曾撰文指公民黨立法會議員毛孟靜在去年11月，曾提出《本地免費電視節目服務牌照申請》的議案，要求「政府應把免費電視牌照申請的審批過程公開透明化，以消除公眾疑慮」，而支持議案者，正正包括葉劉淑儀及李慧琼二人，紀曉風因而提出疑問，當香港電視死得不明不白，兩人現時在哪？5.39.217.769 Q' [: ~' f7 ?' P' r( o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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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一日，葉劉淑儀就對事件侃侃而談。不過，面對社會要求政府進一步交代香港電視不獲發牌的原因時，葉劉淑儀即表示很難做到。由此反映，她本人在去年有份出席《本地免費電視節目服務牌照申請》的議案表決時，其實已有潛在的利益衝突。試問一個人，如何可以既公開透明，同時又守秘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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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葉劉淑儀的問題又豈止於此？她隨後的回應更是可圈可點，表示不獲發牌的公司，「可以向我哋提出反對或上訴」，這個「我哋」，理所當然是指行政會議吧，而明明商務及經濟發展局局長蘇錦樑在上周二宣布「賽果」時，已表明申請不設「上訴機制」，申請者只能作出司法覆核，何以葉劉淑儀竟忽然打開一道「上訴之門」？莫非是在誤導公眾，好讓外界以為尚有轉機？再進一步，行政會議奉行集體負責制，行會決定屬集體決定，試問同一班人對申請作出否決了，再把上訴交由同一班人審視，各人真的能作出一個完全相反的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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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葉劉淑儀是不停地自相矛盾，那李慧琼就真人表演如何置身事外，稱希望政府重新考慮，披露更多有關增發免費電視牌照資料。問題是，要披露更多的資料，又何須寄望「政府重新考慮」，因為她本人，本來就已可身先士卒去行動。5 z6 r1 Q: N' j- v9 D+ A( B

; q" i+ I4 T  \. e3 y# Ltvb now,tvbnow,bttvb紀曉風在上周五便曾指出，根據《宣誓及聲明條例》第18條，行會成員須於誓言中承諾「除獲行政長官的授權外，決不向任何人洩露行政會議的議程、所討論的內容及情況」，但同時換言之，只要特首允許，其他行會成員實可透露議程及討論內容的，既然李慧琼現時也認同市民的訴求，但卻只是被動地希望政府改變初衷，恐怕「三個字」已能作出形容，就是「得個講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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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行政會議的召集人林煥光，前天就祭起「職業道德」旗幟，重申行會成員不能轉述其他有參與討論的成員意見，然後就突然與行會及特首「割蓆」，稱自己也希望政府及當局把握機會再向公眾解釋發牌準則，以免被指黑箱作業，卻忘記根據法例，牌照批出是由特首會同行會作出的集體決定，以至邏輯上當局隨時並不了解特首會同行會為何對港視的申請作出反對，這樣的「割蓆」，明哲保身味也實在太濃。5.39.217.76. V, N" R, `5 z- d/ k

  S, K& y1 j5 ^+ w. p3 |公仔箱論壇香港電視失落了牌照，卻令外界驚覺，原來最強調保密行政會議，偏偏會在事件中有人不停洩密；而明明是集體負責制，卻有成員會不斷地欲劃清界線。原來睇電視「無得揀」，跟行會「無得揀」，以至特首也是「無得揀」，荒謬的根源，從來都是一脈相承。4 k( C2 ?6 E; {, E" \& n& v* {! p,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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