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愚: 中國夢裡的美國夢& W, P- b1 Q$ {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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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8 t/ I+ m& F% G《中國合伙人》裡孟曉駿對大學同學說了這麼一句話:
- O( R8 J4 H, `2 X公仔箱論壇我們談了太多的思潮、主義、方法,為什麼?因为我們都想找到一个現成的答案,我們都希望有人能告訴我們應該怎麼樣去生活......我們這代人,最重要的是:改變。
# d/ U% c( o9 u+ w+ r' M 當時是一九八八年,距離火紅的「理想主義」焚毀傳統文化和一整代人的文革結束有十二年了。「偉大領袖」「超英趕美」的夢囈帶給投身烈焰的一代年輕人的是傷痕多於盼望。 一九七八年,中央政府確立了「對內改革,對外開放」的基本國策。社會主義計劃經濟重新啟動,城市農村百廢待興,人們重新投入了生產;一九七九年,中美建交,中國在冷戰兩大陣營陰影下開出了現實政治的新路,從前的「紙老虎」成了我們的「好朋友」,也成了中國人的學習追趕的目標。國家欣欣向榮,正在試圖擺脫舊日的惡夢。5.39.217.76" D: Y) l& I, l1 U6 K6 ~! R
$ k# P6 n! ?0 c1 |9 [3 M5.39.217.76失落的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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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後成長的那一代年輕人就是成東青、王陽、孟曉駿的一代,他們有的剛從懵懂中醒來,有的如飢似渴,拼命吸收外來的知識,有的已經在思考國家和個人的未來,一切都像在迎接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接下來便是一九八九年,「反官倒」,要自由民主的呼聲響徹天安門的上空。曾經我們以為青春的力量可以創造時代的夢想,一如孟曉駿口中的「改變」,然而......又是一整代奮進的年輕人的夢被那夜的坦克活生生地輾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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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影片中所說「聽一個人說話,不是聽他說了什麽,而是聽他沒說什麼。」影片中沒說的就是這一整代人的失落。上一代從「共產主義」的幻夢中醒來,這一代禁足於「自由民主」的夢想,從此,人們不再說國家,不再說社會了,大家顧的是自己。我們曾經如愛情般擁抱過的理想,如今棄如敝屣,從前的「雷峰精神」成了輕賤道德的笑話,大家不再問也不敢問我們身處的環境是否合理,是否公平,每個人在權貴資本主義的洪流中拼命往前游,拼命甩開虛弱的求助者掙扎求存。成東青不是說了嗎?「掉在水裡你不會淹死,呆在水裡你才会淹死,你只有游,不停的往前游。」於是大家的夢便是拼命地學習英語往外游,有幸游出去的,很多都沒再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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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來的人們在夢醒的恍惚間體悟到「我們改變不了世界,是世界改變了我們。」或更進一步的「假如有一天你被生活欺騙了怎么辦?你也要欺騙一回生活!」,虛偽,憤世嫉俗成為了新一代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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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0 e6 Q1 Q4 b5 F. r5.39.217.76空洞的中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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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N; l+ b. |3 X3 x5.39.217.76今天財大氣粗的執政者又樹起了「中國夢」的口號,在這一個精神文明被陸續掏空的國度裡,「中國夢」即空洞,又虛弱,彷彿一道華麗的海市蜃樓,孟曉駿這一代的所謂成功和尊嚴是建基在能否於紐約交易所上市,在曾經落泊的美國大學實驗室捐錢留名,或是以龐大的中國市場來反制盜竊知識產權的指責。他們所謂的「中國夢」裡到處都有「美國夢」投射出來的身影,最終他們還是希望獲得美國人的認同和尊重。這是一種自卑,一種緣於無法在自己國土自由做夢的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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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清華大學引來了百年校慶,很多人不知道清華的建立乃緣於美國人主動退還的「庚子賠款」,用於在中國辦一所留美預備學校。中國政府自五十年代起便立意要在清華培養工程及科技人才,實現中國立足於世界的夢想。可是百年清華走出了29位大師。若排除美籍的李政道、楊振寧,在大陸的27位大師之中:吳晗、趙九章自殺,梁思成、葉企孫含冤而逝;被批鬥、抄家、關牛棚、勞改的,計12位。這些大師沒有一位出自1949年後清華。5.39.217.76# l. \/ M- q- q4 V& d" d- a) I-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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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做夢也要上級批準,領導認可,要符合政治政策路線,符合國情需要,顧及社會「和諧」,以及對黨和各級官員的影響等等,做夢本身就成了一件奢侈品。沒有了自由的思想,便沒有了創造力,沒有創造力,人才何來?& ^) l6 W! u4 n1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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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對於一大部份中國人來說,所謂的「中國夢」便是能夠到美國留學,能夠送下一代到美國居留,以及把財產安全地轉移到美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