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討論] 潮爆中國﹕一個微博 引發的慈善風波 李照興

felicity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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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D7 k& u" V: }5 B潮爆中國﹕一個微博 引發的慈善風波  李照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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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選半年年度人物，男的我會選李承鵬，女的我就揀郭美美──艾未未剛出來先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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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Q1 d+ m& M3 K, `李承鵬本月書展會到香港，他的前作有《中國足球內幕》和《李可樂抗拆記》等，後者是小說體，寫得一般但抓住了這時代的核心社會問題加以發揮，還是有它的代表性──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5 G- v' b: g1 n8 g4 I) {

% u8 \' T+ c1 a! W公仔箱論壇當然，香港記者不要忘記，捉覑他時，問的不單是書，更重要是他與過百位普通市民宣布參選地方人大的舉動，嘗試實踐公民真正參政的力量。郭美美呢？tvb now,tvbnow,bttvb9 d% C" w$ P4 u; d+ a# G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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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本來不見經傳，只因在微博上一曬自己，現不僅引出大風波，開始是中國紅十字會，而現在連國內整個慈善系統都成了箭靶。公仔箱論壇! U! `6 D. b6 N7 i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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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爭議與正視會否改變這社會的慈善文化及官僚系統？一個最極端的戲謔式說法是﹕「郭美美將是改變歷史的一個傳奇女子，將如陳圓圓、賽金花、小鳳仙等名妓一樣載入歷史。」說這話的未免有欠公道厚道，首先郭美美未必是妓，甚至乎她的身分她跟這些慈善團體的頭目的關係都未被摸清。她急急以個人名義於微博上澄清道歉，想盡快了結，卻得不到廣大網民的認可。新近發展是韓寒發功了。洋洋大文「沒希望工程」，舉出中國慈善事業與國家特權利益者之間的關係，翻到底，就是指出政府的責任所在。真是一個baby引發的風波。tvb now,tvbnow,bttvb! q$ ?0 A: O9 {/ i+ O: q* ]! w.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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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獻不透明 善款無從監管5.39.217.76- e$ T/ j5 O) ^0 a2 ]
微博名郭美美baby的二十歲女子一曬自己的奢華生活，完全估計不到後果會那麼嚴重。事件回放﹕郭美美在微博上帖出她一身行頭，名車名包，但檢證身分是「中國紅十字會商業總經理」──這身分迅即惹來圍觀與質疑。不僅因她只有二十歲，還因紅十字會這個品牌太有名，提到它就想到救急扶危，怎的就跟這些奢侈炫耀生活扯上關係了。一查之下，中國紅十字會本以中國沒有這個紅十字會商業總經理這職位，也不知這些是什麼組織來打發。可是一連十十連百，查到的是中國紅十字會又確實有旗下的商業部門，當中又與香港的上市公司有錯綜關係。結果就成為，竟就是這樣一次無心之曬，揭開了中國長期被禁止討論或討論無從的一道門。那就是﹕你捐的錢到底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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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G5 [8 k" p; q% A當一切都未有確切公開的查探結果前，公眾的懷疑與陰謀論卻佔了上風。因為郭美美的故事實在太切合公眾的預期﹕在捐獻制度不透明，善款用途無從監管，慈善團體實為政府控制，政府又限制獨立的NGO的情下，市民的捐獻，金錢的流動線，最終落到有權勢人士包養的小女子的瑪莎拉蒂和愛馬士包包之上──這條路線實在太有戲劇感和象徵意義了。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4 ]. ~- h7 [8 d

2 |7 I1 I: q( ?韓寒在文中最具殺傷力的是兩個疑問。第一是中國紅十字會的是非，還算有新聞查到，可是別的更有勢力的團體（他特指希望工程）的是非，卻連搜也搜不到新聞了。他舉的例子上周也廣泛在微博轉載流傳，說的是2002年南方周末有關希望工程挪用億元作投資的新聞，後果不僅是不了了之，當時的採訪記者也「被處理」，那意味就如那些神秘的陰謀論小說一樣，不要再查再問，上面的人，你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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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1 Y$ w' }$ H8 r捐獻就等同再交多些稅1 F& |7 e% T& ^" E8 V6 R- `
第二是，他從而質疑中國人是否該繼續為慈善事業捐獻，因為中國政府（例子舉的是廣深兩地）花在教育及醫療方面的開支，只大約佔稅收的3％，遠遠低於香港的近五成。那意味覑，再叫人捐獻的話，就等同叫人再交多些稅去補貼理應是由政府來做但又沒做好的公共服務。他結論﹕「到了今天，基礎教育應該是政府承擔的義務而且有政府足能力承擔。老百姓毋須去掏不明不白並不容質疑的捐款。如果政府對教育的支出到達的GDP的國際合理百分比以上還是不能解痩教育問題，那才是民間慈善應該幫助和頂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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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中國的慈善團體而言，無疑是一次不小的公關危機。就算我們相信向來把守公開透明原則的知名慈善機構理應有它把持的成熟系統，但面對這情，都會受到質疑。然而這種質疑由來已久。善款是否真送到望受幫助的人手中？當中有沒有人落格？問這些，都是捐款人應有的認真態度，而更重要是，作為執行機構，面對這樣的質疑，其實就更應主動去解釋及讓公眾更清楚自己的角色及公款的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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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付錢買良心或優越感
3 @, c& l0 D9 q  p5.39.217.76這事件也是對捐款者的教育，那就是要令大家知道，捐獻不是做show不是付錢買良心或優越感，它要求一種社會責任感是長遠而有跟進及承擔的。那麼多年來，我們看到太多以慈善賑災扶貧為名的宣傳。這歌星去到山區，跟貧苦的孩子玩耍，派糖，拍照，許多時反而是山區的小孩服務了這些明星（令他們可見報，形象好），而他們走了後，世界依然。公眾也以為單單付了錢，就像交了稅一樣，盡了一點義務，世界就會好，從而忽略了人為的、官僚的，在「維持貧窮」方面同樣付出的努力。沒有貧窮，就沒捐獻，也就沒有油水可濕。在這樣缺乏監管的捐獻機制，一個慈善黑洞下，盡責的公民，可以做的，就是多質問，多查證，試圖監管確保捐獻流的清白。可慈善的壟斷在中國形同大部分其他的特權壟斷，「不要再查再問，上面的人，你碰不起」，那怎麼辦？Steve Jobs的答案是﹕wait until we are profitable──這位不讓蘋果公司作慈善捐獻的CEO，把改善世界的精力，放在盡心做好自己的本分上。

felicity2010

中國式慈善事業  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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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慈善機構是很淡定的，因為他們都是政府機構，事態再失控，他們都不害怕。他們知道，他們擁有最後一道防線：輿論消滅權。在這些慈善機構們到了最危險的時候，肯定有個部門會發出最後的吼聲，然後一片寂靜。比較著名的一次慈善機構行使輿論消滅權是在2002年，《南方周末》頭版揭露希望工程負責任挪用億元善款進行投資，最終導致虧損。結果這份報紙幾十萬份被收回銷毀，僅存幾千在人間。寫這篇文章的新聞人方進玉遭到處理，提供線索的楊女士在2006年患癌症去世，審計報告一直沒有對外公開。此前希望工程還有假信醜聞，上海一家規模不大的私營公司捐助希望工程17名學生，他們收到了所有學生的感謝信，結果經查證，僅有3名學生收到了善款，其餘均為假信，他們踏訪了那片土地，發現感謝信中的一些學生其實已經失學。後來南方周末的記者去做過深度報告，有一家未收到善款的失學的蘭姓孩子家中母親雙腿癱瘓，家中孩子全部失學，由於當時中央還徵收農業稅，而殘疾人可以免除農業稅，孩子的母親交不起五十元辦理殘疾證，所以爬到了當地政府門口要求减免，官員說，你沒有殘疾證，所以你不是殘疾人。後來走訪的學生雖然補收到了希望工程善款，但日期其實已經被塗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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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2 N6 m9 ?: }& R公仔箱論壇雖然在假信風波中，有相當責任是地方的共青團和教委，因為是官方慈善機構的性質，所以善款會先到當地共青團，再到教委，再到學校，再到個人，但毫無疑問這是整套系統出現的問題。那麼為什麼類似紅十字會這樣的慈善機構，臭名昭著，但官方一樣不允許非官方的慈善機構或者NGO的產生呢？我覺得這並不是因為官方擔心管理混亂，因為NGO再混亂也混亂不過他們自己。而是由於官方機構做的實在太差，所以他們明白很多NGO的誕生勢必會很快樹立威信，吸引大量年輕人和各界人士，而NGO往往都與慈善有關，加上獨立，透明，又有資金和會員的支持，又獲得人心，等於是建黨偉業，假以時日，勢必會政權構成一定的威脅，就算沒有威脅，被監督和對比著也是渾身不舒服，就好比金正日一定不喜歡金城武天天站在他邊上。所以官方牢牢控制著慈善機構，管理媒體，審計和司法的又都是自己人，這便是中國所謂慈善機構的問題來源。tvb now,tvbnow,bttvb% D( x) F/ B( q#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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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明顯，紅十字會的後台沒有希望工程硬，在新浪微薄搜索紅十字，會出現很多內容，正面負面都有，但是搜索希望工程或者其娘家青基會，馬上會出現「根據相關法律法規，你所搜索的內容不予顯示」，這就變成了沒希望工程。而在百度和谷歌上搜索其醜聞，很多也被屏蔽。在醜聞出現以後，紅十字會的各種領導雖然智商不濟，但還硬撑召開了發布會，說了一堆不著邊的傻話，而且新聞媒體也沒有遭到報復。希望工程面對自己的醜聞則不會進行任何的回應，直接封殺媒體，銷毀報紙，處理記者。紅十字會表示，爭取馬上開通查詢系統，可以讓捐款者知道每一筆善款的去處。而希望工程則無法審計。面對一個這樣霸道而神秘的慈善工程，我們完全有理由用最壞的心去揣測他，並要求對希望工程進行獨立的審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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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V' v% z, g8 @在我們做學生的時候，大家都曾經被要求為希望工程捐獻，而且年復一年。如果你問我，我們還要為希望工程捐款麼，我問你，如果美國人用twitter搜索一個慈善機構和一個慈善工程，結果搜索不到任何信息，那他們會為這個慈善機構捐款麼？人類沒有任何理由為一個不願公布審計報告並壓迫傳媒的機構捐款，無論它救助的是什麼樣的對象或者獲得了什麼樣的成就。, |9 ~. V/ O  I) Y

5 p  X- j  u3 y! B( |: I如果我們以最好的心去揣測，那麼希望工程也可以退出歷史舞台了，如果現在退出，那也算功成身退，畢竟希望工程幫助過不少貧困學生，雖然這是拿老百姓的捐款來節省應該是屬於財政的開支，但也是有善。當年鄧小平推出希望工程，財政尚不富裕，需要民間慈善。但如今，公款吃喝一年數千億，維穩一年數千億，討好各種生僻國家一家數百億，而中國有失學兒童三百萬，承擔他們教育僅僅需要一年十億。假設現在的中國沒有一所小學，要給中國的五十萬個村裏每一個村都蓋一個小學，包括華西村之流也給蓋上，需要的全部資金也僅僅等於我們的全體行政人員一個季度不要進行公款消費。所以我覺得希望工程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理由向民間徵集善款，教育本來是國家財政的一個重要支出部分。我們來看一個數據：2010年香港GDP 17,481億港元，徵稅2,090億港元。深圳GDP 9,511億元，徵稅3,061億元，廣州GDP 10,604億元，徵稅3,379億元。香港稅收占GDP 12%，深圳、廣州均為32%。香港教育預算540億，醫療預算399億，共占稅收45%；而廣深兩地的教育、醫療預算累計才213億元，占稅收3%。說到醫療，我們再看另外一個數據：政府投入的醫療費用中，80%是為850萬以黨政幹部為主的群體服務；據監察部、人事部披露，全國有200萬名各級幹部長期請病假，其中有40萬名幹部長期占據了幹部病房、幹部招待所、度假村，一年開支約為500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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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數據說明瞭什麼我就不說了。到了今天，政府有足夠的能力和義務去承擔基礎教育和希望工程，老百姓無需去掏不明不白並不容質疑的捐款。如果政府對教育的支出所占的GDP比例達到了其他國家的相應比例，而基礎教育問題依然無法解决，那才是民間慈善應該幫助和頂上的時候。但這些不意味著我們不再需要慈善，我自己抄襲自己一下，引用去年一篇文章的結尾來給這篇文章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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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但是如果諸惡一直在作，甚至越做越過，乃至是非顛倒，這一切都不影響後面的那句，眾善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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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i8 O( s1 m. ?" V只有眾善夠重，諸惡才能被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