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一般人家建于水边的陋屋。 |
这是湄公河三角洲上一个叫芹苴（拼音qin-ju ）的地方，芹苴拼音接近“裙裾”，让我直接想起越南女性飘飘的长裙摆随风曳动的万种风情；又像妈妈的裙角，柔情无限地时刻牵动引领着儿女的前路。这地方的越南拼音是Can Tho，发音如“肯特”。是湄公河三角洲上最大的城市，而芹苴的原意是“诗歌”，所以，就把她的美，想象成一首诗吧。她，就在胡志明市外170多公里的地方。 湄公河发源于中国青藏高原唐古拉山，流经云南澜沧江出境就叫湄公河。她流经缅甸、老挝、泰国 、柬埔寨和越南，最后在胡志明市附近注入南海而奔向太平洋。是中南半岛五国政治、经济 、文化的大动脉，当之母亲河而无愧。这里河道纵横交错，两岸沼泽与红树林是标志。而湄公河三角洲是湄公河下游流经南海时所形成的冲积平原，因此这里土地肥沃水源充足，丰富的农产让她有世界粮仓之称。 草板屋濒河而立 乘车到了总站，民宿主人Hung来接，他先带我们乘搭一小段的德士，再转水路坐上他的摩托船，船在黄污的湄公河道上川行数分钟，见一排数间草板屋濒河而立，那就是我们的住处。正逢旱季，又遇退潮，所以站在小屋的露台上，红树林滩上的小生物如弹涂鱼、招潮蟹等都很闲适地向旅人打着招呼。简单通风的板屋以亚答叶当屋顶，房内有电灯电扇、床和久违了的蚊帐。房内附浴室，但是现代化公厕在屋外。这样的住所，有小小的隐私，却没有绝对的安全，不仅各种昆虫爱光顾，外人只需把板门一推便可入内，但是，在这淳朴的地方，让我想起乡居岁月那永远不必关上的前后门。 记忆里的甘榜生活 房子的前门是露台，周围有红树林围绕；房子的后门就是陆地上的甘榜，蜿蜒曲折的乡村小路旁是槟榔树、椰子树及杂花乱草，路旁篱笆的后边就稳稳地站立着一间间的石头小屋。Hung那比别人大间的石头房子就在其中，房子前方有庭院，随意种着木瓜芒果莲雾等果树。已见肚腩的Hung把我们安顿好，说晚餐前带我们去参观他屋后的菜园。 放下行李，径自迫不及待地沿着黄泥小路走去，久不久，乡人的摩托车就随时噗噗而过；小孩很多，且都自由自在地到处乱跑，大人也不需要大呼小叫着他们的安全，没有玩伴和玩具的小孩，自在地溜到河里停泊的小船上，舀着船里的积水玩乐，周围没有大人看管，照顾自己似乎就是小小年纪的责任。  | | 没有玩伴和玩具的小孩，自在地溜到河里停泊的小船上，舀着船里的积水玩乐。 |
Hung 原本是船夫，许是近几年看准旅游业，加上会一点英语，懂一点电脑，因此生意蒸蒸日上。所以，他家屋后的大片土地上，虽然也种着木瓜长豆稻米等农作物，但都蔓草丛生，看来他也不在乎这一切。他自己对外联系，包括接送、招待游客，集联络、司机、导游于一身，而他那肤白貌美安静从容的苗条太太，就负责着旅客的餐饮。男主外女主内的分工传统，在这里到了极致。 他们也真有心，第一天的晚餐就要我们这些外国人体验他们的家乡菜做法——自己动手包春卷。小帮佣把所有材料摆放桌上，比手画脚要我们动手。这，对我们华人来说，没什么好玩的，大家应酬着包了两卷交差了事，可小女孩不依地催促硬是要我们包完全部！哎！言语不通，怎么让她明白我们不是老外，包（吃）各种薄饼对我们而言已没有新鲜感？但，反正时间有的是，入乡随俗也不妨！ 露台河水高涨 简单的家常菜式，因为乡居无聊加上有家的味道而倍觉可口，毕竟是鱼米之乡，竟然连白饭也这么芳香！大概愤愤于我们在桌上欣赏美食，桌下，却吸引了为数难计的沙蝇( sand fly) 汹涌来亲！双脚被大撒胡椒粉般密密麻麻地叮个痛快了得！真是防不胜防，带来的对抗蚊虫药品都还没从行李里拿出来！ 晚餐后回房，到露台见河水已高涨，很多小树都被掩盖，不知明早醒来，小屋会否飘浮在水面上？ 与昆虫角力着朦胧睡去 没有电视和电脑的夜，灯光又被蚊帐阻挡而无法看书，因此8点上床就成了必然。躺在半昧的床上，静静的空间里壁虎开始微服出巡，它一下子在房的左上角悄悄问候“克克”连声，还没听仔细，它已跑到右边角落克个不停了，也不清楚到底是独个solo还是家族的合作演出？只希望它不要太得意从上摔下摔到我床上！然后，不知名的昆虫羽翼扑动的声音在夜里显得特别清晰；然后，蚊子大队热情来问候！放下蚊帐，在不大的床上，人好像被裹着的物体，不敢随意翻身动弹，因为一动帐子就会被掀起，蚊帐有放等于没放，所以最后还是干脆不放！如此与昆虫角力着朦胧睡去，忽然被噗噗的摩托车声唤醒，原来是村里的夜归人回家了，看看手表，才9点半！朦胧间正想睡去，尽责的狗吠声响起，是哪路人马来侵吗？还是它心爱的主人回家了，它正热情欢迎？ 继而，感觉楼板下的潮水正不断地轻轻地在涨、涨、涨……配合着涨潮，迎合着黑夜，昆虫的奏鸣曲似乎正与甘榜小路上的摩托车声、狗吠声比高低！ 彻夜，迷糊中，前门总有摩托汽艇驳驳驳地驶过，湄公河水，什么时候才得安宁？而后门的摩托车声，狗吠声又证明了黑夜是何等的不甘寂寞。  | | 这里的公鸡起得太早了，第一声鸡啼竟是在3点20分。 |
3点20分第一声鸡啼 啊！乡村的雨来了，那是2点半，雨滴打在亚答屋顶上，希萨希萨地把我带到小小的童年，在如此温馨如梦实真中，安然再睡！可是没多久，鸡啼了，看看手表，啊？才3点20分？这公鸡是昨晚太早睡所以今天起得早吗？可那第一声鸡啼就不得了地引来全村此起彼落，竞相斗声的公鸡山歌大对唱！ 平躺在床上，一边是屋后“郭姑姑呜”连续不断拉长尾音的鸡啼，一边是屋前赶集的汽艇驳驳驳地又接连从门前耳际流过…… 好容易挨到天色稍白，起床走到露台，见红树林只露出一些高耸的枝丫，Hung的两艘摩托船艇正在满到阶前的河水里上下摆动。而檐前，昨夜的雨滴非常诗意地向我道早。 早餐是我喜欢的越南咖啡法国面包和煎蛋，还有水果。我们与同桌的英国人都忙忙地交换着各自对夜晚的体验，可见都市儿女们都因为难得的新奇而开心不已。 在湄公河畔与蚊子沙蝇相伴两天，体验了时间在此不需计算的从容（这里的人，没有绝对准确的时间观念，告诉你6点开饭，如果你乖乖地准6点坐在饭厅等候，那就慢慢等吧，通常让你等上一个多小时不为奇而他们也不在意）。眼睛也在舒服享受着无处不有地看尽绿色植物并且暂别电脑时，让我们惊叹怎么带来的眼药水，一滴都用不上？还有，Hung 太太为我们准备食物的用心，在这盛产水果的地方，她餐餐给我们变换着不同的水果，我们还买回各种水果当零食，调剂那觉得被老天宠得特别悠闲的时间。 湄公河畔给我们带回满身痕痒及因抓痒留下来的痒痕，但是念及鸡啼，竟然有无穷的回味。 |
發表於 2011-6-26 04: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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