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景點] Rome 罗马喷泉的一些事

花了超过30年才完成的特莱维喷泉。

　　图文／周添健
＞罗马Rome自游行
　　很多年以前，从报章上知道意大利是G7（后来的G8）成员国。后来从历史教科书上知道罗马曾是一个庞大的帝国、文明的重镇。再后来从杂志上知道意大利也是许多时尚品牌的滥觞。这些资讯构成我对意大利的想象与向往，直到我踏足罗马的那一刻，多年来建构的想象却逐渐剥落、瓦解。罗马的脏乱，和先进、文明、时尚，有着很大的距离。
　　我想是期望太高所以失望更大吧！于是，我放下情绪，试着去发掘和体会罗马的美。我在罗马城里逛着，感受着无所不在的历史与艺术痕迹，慢慢地发现了关于罗马喷泉的一些事。: C1 W) \8 D, U* T
1 一艘破船
　　在电影《罗马假期》(Roman Holiday)里，女主角奥黛丽·赫本(Audrey Hepburn)坐在西班牙广场(Piazza di Spagna)那长长的阶梯上吃Gelato雪糕，让我对这个地方有了深刻的印象。可是，那时候我却没留意到，在那又长又宽的阶梯下方，有着这么一个别致的喷泉。
　　喷泉的底座是一个椭圆形的水池，池中的船犹如即将沉没。船的中间有个烛台状的出水口，加上船首船尾内侧各一个的“人面太阳”出水口，把水引入船中。水满了之后，就从船舷的两侧流入池中。船首船尾的外侧，各有两个设计成炮口状的排水口，把水排入水池。两个排水口之间，装饰着喷泉建造人贝尼尼(Bernini)家族的“皇冠与蜜蜂”徽章。
　　在我到过的几个欧洲城市，若有十七八世纪期间建造的喷泉，少不免要用上希腊神话中的人物作为主角，尤其是海神波塞冬(Poseidon)。西班牙广场上的这个破船喷泉(Fontana della Barcaccia)，却以一艘破船为原型。据说，流经罗马的台伯河(Tevere)过去经常泛滥，而在1598年的一次严重洪灾中，一艘船被冲到了西班牙广场。洪水退去后，破船依然留在广场上。后来，教宗乌尔班八世便命令雕塑家彼得·贝尼尼(Pietro Bernini)以破船为样式，造了这座喷泉。雕塑家于1629年去世后，由儿子济安·劳伦佐·贝尼尼(Gian Lorenzo Bernini)接手完成这份工作。
　　我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有所保留，但是少了故事，许多事物难免变得乏味。因此，不妨来个假作真时真亦假，就当作是旅游途中的趣味好了。

象征海洋平静一面的海马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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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三条马路
　　若说特莱维喷泉(Fontana di Trevi)是意大利首屈一指的喷泉，相信绝大部分人都会赞同，即使把意大利换成欧洲或世界，同意的人也会很多。不过，许多人所认识的特莱维喷泉，叫做许愿池。
　　古罗马人惯于建筑高架渠水道从城外引入干净的水源，特莱维喷泉的所在地正标示着一条水道的终端，而这条水道早在2000年前便已存在。当然，如今所见的巴洛克式喷泉，肯定不是那时候的产物。早在1629年，教宗乌尔班八世就已有意在此建一座华丽的喷泉，所指定的建筑师就是济安·贝尼尼。然而，直到他去世时，计划中的喷泉都没建成。
　　约100年后的1730年，教宗克勉12世(Clement XII)委派建筑师尼古拉·萨尔维(Nicola Salvi)执行喷泉的建筑计划。克勉12世于1740年去世，11年后萨尔维也逝世，喷泉却还未完工。接手的乔凡尼·帕洛·帕尼尼(Giovanni Paolo Pannini)又花了11年的时间，才把工作完成。5.39.217.76* ]) u5 V* U4 a" N! Z% q
　　喷泉的背后是波利宫(Palazzo Poli)，喷泉的主角是居中站在海螺壳战车上的海神。海神的右后方，手中提篮脚下有瓮的是丰裕女神；海神的左后方，一手持杖一手握钵，有蛇在钵中喝水的是健康女神。这应该是建筑师希望泉水给人带来的幸福。海神前方是海神信使也是海神之子的特里同和海马兽(hippocamp)。海神右前方的特里同正在驯服暴躁的海马兽；左前方的特里同左手握着海螺壳放在嘴里吹着，右手牵着温驯的海马兽。这一暴躁一温驯的海马兽，是建筑师给大海的象征。形态各异的人与物造型，在大理石造的喷泉里奔腾流动的泉水，给了这喷泉无尽的动感。

破船喷泉——船和喷泉的完美结合。

　　我突然想起，海王星的最大卫星叫做特里同。希腊文明的确深深影响了后世的西方文明，不论是理性的天文学，还是感性的艺术创作，都注入了来自希腊神话的想象。
　　传说中，只要背对喷泉投下一枚钱币，就可以实现回到罗马的愿望。许愿池之名或许因此而来，而每周投入喷泉的钱币可达1.4万欧元。那么，这喷泉和三条马路有何关系呢？其实，Trevi在意大利语里，就是三条马路(trevie)。一转身，你就会发现喷泉就在三条小巷的交汇处。3 E. x; @$ ~# v/ u
3 四条河流
　　长方形的纳沃纳广场(Piazza Navona)，有着三座喷泉：北端的海神喷泉(Fontana del Nettuno)、南端的摩尔人喷泉(Fontana del Moro)、中央的四河喷泉(Fontana dei Quattro Fiumi)。整个广场是巴洛克建筑风格的经典，而四河喷泉更是结合巴洛克建筑与雕塑艺术的代表作。再一次，这座喷泉又是济安·贝尼尼的作品。
　　喷泉的底座是圆形的水池，水池的中央有一组石头组成类似架子的结构，架子的四周坐着四个代表四条河流的巨人，架子的正中矗立起一座埃及方尖碑。因此，四河喷泉这名字的由来也就不难猜测。这四条河流是多瑙河、尼罗河、恒河和拉普拉塔河。要理解贝尼尼为何舍世界上其他河流而选这四条河流，就不得不从喷泉的建造年代说起。

触摸右上角教宗牧徽的巨人，代表欧洲的多瑙河。

　　喷泉建于1651年，欧洲国家在经历了地理大发现后，对世界有了新的认识和想象。代表多瑙河的巨人碰触教宗的牧徽，象征着这是最接近教宗的大河。代表恒河的巨人手握船桨，象征恒河易于航行。代表尼罗河的巨人蒙着双眼，因为当时的人们尚未找到尼罗河的源头。拉普拉塔河位于现今的阿根廷和乌拉圭之间，代表这条河流的巨人就坐在一堆钱币上，象征着南美洲这片土地给欧洲殖民宗主国带来的财富。喷泉上的鸟兽和花草，和有着类似的象征和隐喻。8 X& X/ s! M" `3 M% z2 w+ P
　　喷泉的设计，是基于当时欧洲人的世界观：欧洲是自己的家园；非洲是多年前已有紧密联系的地区（喷泉正中的埃及方尖碑就是最好的证明）；欧洲人在海上的冒险往东到了印度，往西到了美洲。方尖碑的顶端有一只衔着橄榄枝的铜制鸽子，这是教宗亚历山大七世(Alexander VII)的家族徽号。把这一切凑在一起就象征着教宗的权力覆盖了四条河流的所在地——这是在显示宗教的荣耀。1 V& F. ]; a' s9 k
　　罗马的喷泉失去了昔日为市民供水的功能，同时又转换了角色——用她褪色的瑰丽展现过去的辉煌，向游人诉说那一段又一段的历史。罗马，真是让我爱恨交织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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