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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錢的那條路:《做鐵工的人》選摘(1) 曾文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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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左右兩群正在加工的婆婆媽媽,因為耳朵裡會不停傳來嘰嘰喳喳的閒言閒語……,也許她們不懂,小學三年級的我,也是有自尊的!也是聽得懂的!」(取自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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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i0 j9 h我是含著鐵湯匙長大的,雖然不是什麼金湯匙、銀湯匙……這意思是說,我的家境還算不錯,衣食無虞,算是小富人家。
. U1 ~7 @' m7 ~6 L) B+ L5 Z' w% t) I- xtvb now,tvbnow,bttvb個性內向害羞、感情豐富愛哭的我,就是不愛讀學校的書,總喜歡沉迷在漫畫世界裡,常常天馬行空地幻想著,總覺得自己以後可以成為畫家、科學家、機械工程師,做些與別人不同的事,成就一些不平凡的事。( {0 j) l  j5 I# w# X. V+ n" e
但是,老天總是喜歡考驗著人們。原本富裕的家庭,因為父親愛上賭博,散盡了家財;也因為父親的風流倜儻,在外頭另組了家庭……於是,幼小就成單親家庭的我,早已被逼得知道要識人眼色。0 M* ^  P  n) D$ F$ H7 M
潦困家境,三餐都是問題;被房東趕,孟母三遷,更已成家常便飯。所以,也迫使我必須跟著媽媽四處去向人借錢。
1 |4 B7 o, |: g7 ]* h3 R- v+ P: Z5.39.217.76向人借錢,是我這輩子最不願意做的事,只因為在那段期間裡,讓我嚐盡了人情冷暖……  x2 L: t0 D* N5 D$ b6 H2 o
某次,媽媽又帶著我來到阿姨的手工音樂娃娃工廠,準備向她的妹妹借錢。媽媽已經借到不敢再進工廠了,只好叫年幼的我來辦這件事。
/ e3 L5 y! b# L. k5 O" h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我實在很不願意進去,心裡覺得非常惶恐,因為必須走過左右兩群正在加工的婆婆媽媽,因為耳朵裡會不停傳來嘰嘰喳喳的閒言閒語……
$ \. v: w7 f# j* ^+ _: u「這不是XX的小孩嗎?一定是組長的姐姐又要來借錢……」0 g6 l+ I" P8 [" z% S
「一直借不會不好意思嗎?……」8 W8 d; c1 {( b/ ^6 Q- u. q
「怎麼又來了……上禮拜不是才來嗎?」
7 k* U: j. K- m% J; i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這對我來說,有如惡夢般一再重演,如今又來了!tvb now,tvbnow,bttvb6 j( b: J: n/ N& V/ P' s: m' d
天啊!也許她們不懂,小學三年級的我,也是有自尊的!也是聽得懂的!
4 ?$ \" V( N) o5.39.217.76就這樣,我低頭快步走過,想快速的逃離這個現場。但是,短短的一段路,對我來說卻是最難走、最漫長的,走了很久還是走不到終點。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 I2 L9 Q0 c  p& r
此時,我的雙手不自覺的已經握緊,心中暗自的賭誓:這輩子絕對不再向人借錢!
! O8 ]  k; ]% K- S' r8 z: e8 H  ftvb now,tvbnow,bttvb好不容易見到了阿姨,但我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這不是為了借錢容易而故意裝的,這是幼小的心靈自尊受到了無情打擊啊!: D0 `% ~1 H7 s/ i5 Z" J9 K
很慶幸的,我的阿姨讓我知道這世界還是有溫暖的。她看到心靈受到傷害的我,很快地一把將我抱進懷裡,在我耳邊輕輕小聲的說:「沒關係……不哭……阿姨知道……阿姨知道……」tvb now,tvbnow,bttvb% ]1 }6 K6 Q. ~' y- V! p. @
然後偷偷地將錢塞進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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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錢是那麼重要,而跟人拿錢是那麼的困難(示意圖/すしぱく@pakutaso)公仔箱論壇1 ?* M0 Q, _  a. P0 ~' M4 p! s4 H

7 \8 C/ x8 J/ W  z, S' e% f8 z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4 }, B2 E" D0 f* e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拿到錢的我,意識到,原來錢是那麼重要,而跟人拿錢是那麼的困難;看著那些婆婆媽媽,也了解到,唯有靠自己的雙手,才是最實在的。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u8 d3 u. I+ a* \! Z- w
沒多久,我與媽媽加入了家庭手工行列,也才真正體悟到,原來靠自己雙手賺錢來支付生活的費用,是那麼的快樂與充實!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6 H* ^2 B! C0 _8 T: {$ o, s
第一名的三角鐵而我的夢呢?
& ?2 X) ~+ g- ]! W' l3 f)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其實隨著家境的改變,早已消失不見。
8 D( o' n' [9 O3 I% ^: S8 l公仔箱論壇一直以來,半工半讀的生活,已經養成了我務實的觀念。國三要畢業時,每個同學拿著各學校的報名表準備去報考,但觀察敏銳的老師發現我卻連一張報名表都沒拿。
/ \7 H) D$ L5 s, f  A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我說:「是的,老師,我打算直接就業。」
: u; g" `5 {+ A, P公仔箱論壇老師驚訝的問:「怎麼會?」5.39.217.76- s5 _$ P- J! |6 x
沒錢繳學費的事我不好意思說出來,只能淡淡的說:「不知道要唸什麼……」(是啊,我真的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d# E5 {$ R7 u0 U
此時,老師說了點醒我的一句話:「你工藝、美術都是班上前茅,為什麼不依自己的興趣去考復x美工?」
# I! |, ^% Q5 K' ?公仔箱論壇對厚,於是猶豫的我去拿了報名表。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J0 e: c% s( K+ P2 ~! f- H; k
但在拿報名表的同時,聽到了同學的對話:「聽說季展的材料費都很貴……」於是,我又打了退堂鼓。tvb now,tvbnow,bttvb* |" r6 Y& ~9 j' _  S: D! P* s
回到家後,便將報名表丟在桌上。媽媽因此也注意到我要升學的事,她執意要我報名,不要擔心學費的事。就這樣,在媽媽的要求下,我去報名參加了考試,也如願的考上了。5.39.217.762 O3 N: W; O4 I" T' n
可是……可是……學費真的是很大的負擔啊!然後,我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我放棄了美工科,改讀了電子科。
* t+ y. f7 b* w& h4 M1 d' C' S呵呵……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滿好笑的,自以為是的主意。
* s4 y2 U  f& \( x( x( G5.39.217.76讀了電子科,想說有學歷就好,其他就不在乎了。但是,天分是沒辦法埋沒的。一次校慶比賽,規定每個人都必須要參加一項科目的競賽,有美工、製圖、電子、鉗工……等。我挑了自己喜歡動手做的手工藝──鉗工。
) q0 _( r) s2 \tvb now,tvbnow,bttvb這次的鉗工比賽,主要是將一塊一公分厚的鐵,用鋸板鋸成等角三角型。這聽起來很簡單,但對我來說,還滿有挑戰性的。
5 P1 s0 {* u8 X1 `公仔箱論壇因為個性的關係,我對自我的要求很高,希望等距、等寬,角度、尺寸也都必須要一樣,所以我將一天比賽的時間都花在了這塊三角鐵上。
* g+ ?/ y$ e& D$ f$ h& q5.39.217.76不斷的丈量,不斷的修改,要將誤差做到零為止。不準就重做一塊,就這樣,不知不覺就做了三塊。其中一塊自己覺得滿意,還將工藝課學的拋光技術給運用上,把鐵塊拋得亮晶晶的。
2 Y6 @% X) u% i2 \  N; c公仔箱論壇這時,在旁邊吃泡麵的同學看我多做了兩塊,便要求我送給他們。就這樣,我的三塊三角鐵就一起參加了這次的鉗工比賽。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8 R# o) S9 o0 V3 c5 M# f# f
說來好笑,從小沒拿過獎狀的我,隔天卻被老師告知,我拿到了鉗工比賽第一名,而二、三名正是跟我要的那兩位同學。
$ L: O$ x6 @( z* h4 x4 }: D1 }/ ^tvb now,tvbnow,bttvb嗯……這個意思是說,一二三名都是我包辦了!(這真的有點誇張)公仔箱論壇& d; I! Y9 b6 z0 f/ ^
星期一週會頒獎,我在眾師生面前領了生平第一個第一名,同時也是全校第一的獎狀。: T0 V, T8 q1 [$ x& f  w- ]# [
這可能是老天爺在暗示我,我以後會吃這碗飯吧!tvb now,tvbnow,bttvb$ I+ A6 u3 I3 y- ?, c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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