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西亞] 枪杀平民案不断乃因管制不严警方力证死者有罪即无须负责

作者／本刊翁慧琪 May 05, 2010 04:08:20 pm# ?' R: s F( L$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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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翁慧琪撰述】去年10月30日凌晨3时许，诺丽占（Norizan Salleh）乘坐友人驾驶的国产华嘉，回家路经中环第二大道（MRR2）时，遭警方从后开枪，身中五枪更遭警察拳打脚踢。8 Y9 B5 i, e5 N( ?3 w3 L

今年4月26日凌晨2时许，阿密努拉希（Aminulrasyid Amzah，左图）与友人驾着姐姐的国产花蝴蝶，在莎亚南看球喝茶后，超越警车后遭追逐开枪，一枪穿透颈项而当场毙命。tvb now,tvbnow,bttvb3 o2 g' o6 y) G9 _0 F: j
阿密努拉希同车友人阿占慕丁（Azamuddin Omar）过后自首，却仍然遭警方殴打。诺丽占友人未报案，但律师透露其余三人曾遭警方严刑逼供。
从阿密努拉希和诺丽占的案子发现到，难道在凌晨时分外出就会遭警方枪杀？警方从后方追逐车子，不停下就会遭警方开枪？
案发后，警察都以车内人士涉嫌抢劫案或车子是报失车子，甚至车内藏有巴冷刀，还要退车反击警察，作为他们开枪的正当理由。tvb now,tvbnow,bttvb6 d5 `! A4 B3 o. T0 t* T1 S U
可是，生还的诺丽占和死者阿密努拉希的家属，都已经逐一平反警察的指控。5.39.217.76- n$ V9 ^4 L8 u1 e8 L* [
杀无赦、开枪作乐的警察？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t; w0 e8 { B+ T

马来西亚人民之声（SUARAM）公布，2008年共有44人死于警察枪下。根据巴生区国会议员查尔斯圣地亚哥（Charles Santiago），至少39人在2009年遭警方射毙。截至2010年4月份，媒体报道揭露就有18人毙命于警察枪下。这些数字意味着，从2008迄今，警察每个月就开枪射毙3.6个人。tvb now,tvbnow,bttvb, P; x+ z2 I( E2 x" \
另一方面，依据网上的媒体报道，从2000年至今，警察在执勤中毙命人数为26人，每年有2.6名警员毙命。相比于每个月有至少3个平民死亡，警察每年有不到3个人毙命，两者落差很大。; m- X2 o0 z; Z* |# b
在英格兰与威尔斯（England & Wales），警察开枪击毙人数在2008年是两人，而2009年则是两人，过去10年总计29人，而最高人数是2005年，有六人死于警枪。- ~$ M7 b5 J' Q' r k( Z
看过英国的数据后，难怪公众会为马来西亚警方冠上“杀无赦”（shoot-to-kill）的名号，甚至是形容他们“以开枪为了”（trigger-happy）。公仔箱論壇/ Q" h9 E: B' b, W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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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年二月份，居林（Kulim）一个住家有六人遭警员击毙。警方表示，在进入屋内发现他们的身份后，他们被六人开枪射击，促使他们把屋中人士歼灭，其中一名死者疑是智商有问题的男生。3 ^* }4 [: Y0 n, j- j
11月初，警方在半夜时分于巴生击毙五名印度人，当时雪州刑事调查主任哈斯南哈山称，这五人当时正乘车准备外出干案，遭警员截停调查时拒绝接受调查，且企图开车撞向警察再开枪，警方当场将这五人歼灭。) M7 T( R b* X) W0 |

警方指匪徒年龄是介于19岁至30岁，后来也在车内起获不少刀枪，但后来有消息指死者当中，有一未成年青年洛迦那坦（Loganathan，17岁）；其中一名死者苏仁丹（Surendran ，24岁）的姐姐思塔（Seetha）事隔一星期后，与四名年龄介于三至八岁的子女服毒共赴黄泉。7 z- u0 U+ j6 p* m+ `
在今年4月8日晚上10时许，两名印度兄弟在霹雳太平遭警方击毙，分别是沙基淡堂（R. Satchithantham，28岁）和罗格斯瓦然（R. Logeswaran，35岁）。
据《星报》报道，警方称两人是抢劫通缉犯，并试图驾车撞向警车，甚至向警察开火，促使警察自卫反击。事后，警察在车上搜获两把巴冷刀、一把武士刀和自动手枪。
马来西亚人权党（Human Rights Party）领袖乌达雅古玛（P.Uthayakumar）指责警方自行制裁两名印裔嫌犯，同时还在网上刊登相关录影，透过路人证词了解到两兄弟是被两辆没有标示的警车夹击，看见七名便衣警员射毙两人。5.39.217.769 ]7 R# M% M( \! u, B+ u
开枪指南不可公诸于世
越来越多警方开枪击毙案，让普罗大众不得不关注警察开枪是否合理以及开枪准则是什么。实际上，警方列出的理由，可合理化警察开枪击毙“嫌犯”的做法吗？

一般上，警察只有为了自卫或保护平民的人身安全，会在遭受攻击之际开枪反击，不能够随便使用配枪。0 _/ Q/ Q- s; |/ p% Q
加入警队需要经历三至12个月训练课程、九个月实习和三年试用期，学习使用枪械、法律及肢体训练等。因此，警察是受过训练，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开枪，但是公众却未必掌握到警察在什么时候可能攻击他们。5.39.217.76- z2 N; [. G2 C3 A
《刑事法典》（Penal Code）与总警长指令（IGSO D222）阐明，警方在何种情况和条件下可以开枪自卫致死攻击者。可是，进一步说明和解释警方开枪的总警长指令，被列为内部机密文件，不可能让民众有机会过目。

马来西亚人权委员会（SUHAKAM）之前曾经为了警察枪击诺丽占（左图）一案，向警方索取使用枪械的书面准则。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4 }& R5 U/ T& J3 N/ `: c( g
根据英文网站《The Nut Graph》报道，人权委员会委员西华苏巴马廉（Siva Subramaniam）指警方愿意告知他们内容，但是却不能够转交一份给他们。% t! X0 \/ h2 [" O5 N s
因此，组织抑或平民皆无法得知警方可以在什么情况之下拔枪开火，更别说是自行判断究竟警察击毙所谓的“嫌犯”，是否真的符合所定下的条例。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l. L" t$ I: k# |7 I
马来西亚国际回教大学（UIAM）法律系讲师拉惹巴德鲁希山（Raja Badrol HIsham）表示，虽然总警长指令属内部文件，只分配给警区主任（Ketua Polis Daerah），普通警员无法获得，但他们都参与训练课程，都知道其中内容。
此外，大部分警察也对一些与他们职业相关法令的变动并不了解，“在警察不了解法令的情况之下，我们要把我们的生命放在他们手上吗？”4 |( b4 E; ^9 J9 t8 i* y
开枪不需担心受对付
据悉，总警长指令与联合国人权理事会（United Nations High Commissioner for Human Rights ）在网站上列明执法人员使用武力与枪械的基本原则以及英国警方使用枪械的“标准作业程序”（Standard Operation Procedure，简称SOP），内容其实不相上下。

至于为何马来西亚的开枪指南，会被列为“限量发行”的文件，身为法律系讲师的拉惹巴德鲁希山（左图）本身也不得而知。
无论如何，公众现在仅能够透过《刑事法典》第100条文了解，警方或个人可以在这些情况下行使权利：
（一）攻击可能导致自己受到生命危险。5.39.217.768 u$ ^4 d( \ @0 [1 T" H
（二）攻击可能导致自己受到严重伤害
（三）攻击意图为强奸
（四）攻击意图为进行非自然性行为tvb now,tvbnow,bttvb# ]- H5 H" Y% I" J7 r2 D0 p7 ^
（五）攻击意图为绑架或劫持
（六）攻击意图为禁锢导致无法向公共机构求助
马来西亚警方开枪必须有适当的理由，只要不是故意，他们是不需要担心受到法律对付；而若警队一员枪毙或致伤一名无辜平民，只要证明警员“相信”他有很大嫌疑，警员就可以逃脱法律制裁。
一般而言，我国警察射击汽车的举动，还有为了停下车子射击汽车轮胎，甚至导致车主死亡或重伤，并不会触犯法律、也能够被合理化，只是前提是在车主犯案或具有嫌疑，而所犯下的罪案可以导致被判终身监禁或死刑，警察才能够开枪。此外，警员若在市区内射击车子，还需要考量枪火可能击中他人。

紧迫情况之下才可开枪
法律系讲师拉惹巴德鲁希山昨晚在讲座提到，警察能够依据《刑事程序法典》（Criminal Procedure Code），以三个方式进行逮捕，分别是与嫌犯有身体上的接触或限制其行动，抑或嫌犯先行自首。5.39.217.76& Y" ?& P1 Z8 a

在同一法令之下的第23条文，提到警员无逮捕令的情况下抓人，需要有罪案成分的合理原因，如有关消息必须来自可信的来源。
巴德鲁希山相信，警方在阿密努拉希案件中，将会“紧咬”第23（c）条文不放，即当事人有合理嫌疑（reasonable suspicion）是涉及罪案。

在这起事件中，他认为警方会以阿密努拉希超速驾驶，还有冲过两个交通灯，作为有力证据，因为他们能够指责警察截停而对方不停下车子，就是有犯罪前奏的意思。% J; |( U3 X! ]( ~7 W
然而，根据《刑事程序法典》第15（2）条文阐明，警员能够在嫌犯拒绝逮捕时，使用任何方法作出逮捕；可是第15（3）条文说明，逮捕行动是没有权利致死一名不会被判死刑或终身监禁者。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z8 u' U5 I; n1 A% [- y' U
他指出，在没有能力夺回情势掌控权的时候，警方能够使用暴力，而只要所犯下的罪是能够判刑终身监禁或死亡，警员才可以开枪直到嫌犯死亡。tvb now,tvbnow,bttvb: B/ N0 j0 D5 t# ? x' V/ _
同时，他相信警方还会以车上有巴冷刀，试图用作抢劫工具，作为合理嫌疑之一，因为以攻击性武器抢劫者，将能够被判终身监禁。
但实际上，警察提出的理由都具有弱点，例如在车尾箱搜出巴冷刀，以及追逐枪战一事。
他指出，除非阿密努拉希与警察面对面，巴冷刀才能够挥向警察，警员生命受威胁才可开枪，但也只是瞄准其他非致命部位；警察也能够在追逐期间，联络控制中心，查明车子是否有嫌疑。
总而言之，警察可以在最紧迫的情形之下，即本身或他人安全受到威胁，并为了停止罪案发生，行使开枪的权力。5.39.217.76& v# V2 o* i+ o4 j9 D
各国开枪指南雷同
在马来西亚，警方扣下扳机看起来似乎不需要考虑后果，但是在外国却是另一回事。tvb now,tvbnow,bttvb& h8 ^8 {% _8 V. `' v
《星洲日报》副总编辑林瑞源在专栏文章提到，外国政府都有清楚制定相关法律，限制警察开枪的可能性。美国法律规定，警察开枪必须遵守：公仔箱論壇2 O9 k5 m5 h. W& A5 {) J1 R

（一）开枪是为了保护民众或自己的生命安全，或者是为了防止更大的罪案发生。
（二）除了开枪以外，别无其他方法来解除威胁。5.39.217.76! r% N+ k5 }3 l% n3 n6 B% k% k
（三）警察开枪后，要在规定事件递交开枪报告。
（四）违法开枪的警员会受到纪律处分，甚至会被追究刑事责任。tvb now,tvbnow,bttvb- n7 H4 r! Q( W
另一方面，德国警察开枪要遵守使用最少武力原则，尽可能使用不致命的武器；而日本警察则必须避免因开枪而进一步刺激犯罪分子。
在综合多国管制警察开枪原则之下，警方需要在开枪前后遵守相关步骤，首先是以口头警告嫌犯，然后对上空鸣枪以示警告，而开枪时是对准嫌犯非致命部位；在制服嫌犯后，尽可能收集弹壳，还要将枪支送相关部门检查，最后再提呈详细开枪报告。
拉惹巴德鲁希山表示，在马来西亚，警员开枪后，并未强制接受调查，还是能够继续办案。tvb now,tvbnow,bttvb! E5 n* m, {1 q4 D7 R
此外，警方也将设法证明“嫌犯”是带罪之身，以合理化他们开枪的做法，这样就不需要接受法律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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