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澳台] 一法生則一弊顯客觀評價金融改革

美國總統特朗普上周五簽署行政指令，要求財政部及金融監管機構制訂草案，修改二○一○年起執行的《多德─法蘭克金融改革法案》（英文全名為Dodd-Frank Wall Street Reform and Consumer Protection Act）（下稱《金融改革法案》），藉此履行放寬金融業監管的競選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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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宮新主同日簽署另一項行政指令，無限期擱置原定今年四月實施的財產委託監管法規（Fiduciary Rule）。該規例要求管理退休金產品的金融機構在提供理財或投資建議時，務必以客戶利益為先。隨着特朗普大筆一揮，金融股全面上揚，本港上市的滙控、渣打等環球大型銀行股亦受消息帶動造好，整個金融板塊得以延續特朗普去年十一月當選美國總統以來的強勢。% m2 c7 Q. L% b/ o+ n

《金融改革法案》是對二○○八年金融海嘯的直接回應，也就是災難發生後才有的產物，立法意圖是防患於未然，透過禁止銀行從事自營性質的高風險投資業務、實行更嚴格的資本充足比率要求，以及增設金融穩定監管委員會（FSOC）和消費者金融保護局（CFPA）等擁有獨立監管權的機構，從降低系統性風險着手預防金融危機重演。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X( P1 Z  ^8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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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改革法案》，尤其當中針對銀行自營業務的「伏爾克法規」（Volcker Rule），大大限制了銀行的活動和盈利空間，加上合規（compliance）成本激增，金融業對法案群起而攻之理所當然。可是，監管當局從災難發生後被動地收拾爛攤子，最終要納稅人「埋單」，變為主動出手防範危機重臨，不容否定該法案有其積極一面。0 K7 ~$ y9 j! g. F5 l

沿此路進，白宮國家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科恩（Gary Cohn）為修改法案護航時所說的一番話，就不無商榷餘地了。科恩指出，美國擁有全球最佳、資本最充裕的銀行，但同時面對世上最嚴苛的監管法規，空有超卓條件而無法善用競爭優勢，非替金融機構拆牆鬆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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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恩有否言過其實見仁見智，但若非美國在金融海嘯後落實更嚴格的資本要求，該國何來那麼多「全球最佳、資本最充裕的銀行」。這種單看一面避重就輕的「促銷手法」，令高盛出身的科恩難逃偏幫「賓架」之嫌。) G% S# f6 C6 |5 E  l8 ?) ~7 @!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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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改革法案》對控制系統性風險有功，但一法生則一弊顯，從被動步向主動，最大的問題在於有可能矯枉過正殃及無辜。銀行為符合監管規例導致合規成本大增，最受影響的並非「具系統重要性」的大型銀行（systemically important banks），而是以服務地區客戶為主的小型銀行（community banks）。

哈佛大學二○一五年發表的研究報告顯示，從二○一○年第二季（《金融改革法案》同年七月生效）至報告出爐的二○一五年初，地區業者在美國商業銀行市場的佔有率以雙倍於二○○六至二○一○年的跌幅下滑，法案實施後約五年，地區銀行的資產規模跌近兩成。

美國金融改革重點之一是解決銀行「大到不能倒」（Too Big to Fail）的問題，但從上述數字可見，地區性小型銀行因無力背負沉重的合規成本而走上結業或併購之路，銀行資產和金融風險進一步集中在大型銀行手上，與阻止「大到不能倒」的原意背道而馳，成為法案一大敗筆。

我們認為，監管重質不重量，以特朗普上周五下令擱置的財產委託監管法規為例，要求退休金投資顧問以客戶利益為先，有點像立法「強迫」職業司機遵守交通規則，又或要求醫生以病人健康為首要考慮般多此一舉。危險駕駛或醫療失誤雖不能跟可能涉及利益衝突的理財顧問操守相提並論，但從業員若被證實違規，現有機制難道無法把涉案者繩之於法，必須在本已複雜的法規上架屋疊床？- v3 f& `1 P/ x# F

合規程序做足與事事以服務對象利益為念，不見得是同一回事。特朗普甫上任即下令檢討並修改《金融改革法案》，負責執行指令的機構若能發揮專業精神，未嘗不能在被動清理金融災難遺害與主動防範危機之間取得平衡，進而惠及經濟。怕的是，特朗普的手下凡事以總統個人喜惡為最高「監管」準則，為金融體系再陷不穩埋下伏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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