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壯／馬英九的最後一招

中國大陸在十一月初召開十八大後，第五代領導班子出台；日本在十二月十七日眾議院改選後，自民黨奪回執政權；隔兩天，南韓選出史上第一位女性總統；這三個國家因即將展開政治新局而朝氣蓬勃，相比之下，台灣政局卻顯得暮氣沉沉。 任何政權在更替初期，政府領導人都會提出讓人民有所期待的政策主張。習近平甫上任就仿鄧小平南巡，宣示堅持改革開放路線，並意在言外強調要有「新開拓」；安倍晉三也在勝選後宣布將在內閣新設「經濟再生本部」與經濟政策大臣職位；明年二月才就職的朴槿惠也承諾將擴大中產階級，貫徹「經濟民主化」政策。他們的主張也許會因政治現實而打折扣，但在景氣低迷時刻，這卻是國家領導人應為當為之事：標舉國家路線，拿出政策藍圖。tvb now,tvbnow,bttvb+ {4 ]# ]  O% l2 D! L
但在台灣，第二任的馬政府卻顯然已讓人民難有期待。沒期待的原因是：馬政府陷入了「餖飣政治」困境，每天在小政小策中打轉，政府領導人心中祇有政策小圖像，卻缺乏政策大圖像，以至於造成政策互相扞格，甚至效果抵銷的後果。更簡單說，政府領導人做的祇是行政，而非治理，更非領導；而一個缺乏政策治理與政治領導的政府，當然也就標舉不出國家路線。: c3 z- r/ s5 v' j! H1 A* ]
台灣現在就處於沒有國家路徑圖的狀態中。馬政府已執政五年，卻好像黔驢技窮，早已窮盡所有政策上的可能主張，講來講去或做來做去盡是老調重彈。民眾做生意就像靠天吃飯的農民一樣，景氣好多賺一點，景氣壞祇能自嘆歹命：誰叫他們活在一個有政府卻等於無政府的國家？
) ]% K1 w; V4 n1 utvb now,tvbnow,bttvb更讓民眾挫折的是，無政府也就罷了，偏偏政府領導人又常常愛講一些五四三。例如，經濟成長率是做出來並非喊出來的，但當馬英九問尹啟銘明年經濟成長率是否有把握達到百分之三點八時，尹啟銘卻回答「這個時候，氣勢就是要出來」，但問題是，施政靠氣勢與救國靠義和團何異？台灣各項經濟指標都下滑，但當世銀經商環境評比報告出爐顯示台灣排名大幅進步後，馬英九卻喜不自禁說「這不可能無感吧？這實在很了不起」，但問題是，排名進步與民眾生活何有哉？再了不起，民眾依然冷感。陳冲內閣至今毫無政績，但馬英九卻說「陳院長已做了足夠努力」，但問題是，陳冲雖已足夠努力，但結果卻仍不得民心，豈不證明他的能力僅止於此？
/ k% M6 a, o. E- C# w閣揆能力決定內閣能力，內閣能力決定國家能力，這是非常簡單的邏輯關係。但當馬英九說出「陳院長已做了足夠努力」那句話後，稍有政治敏感的人大概都會猜測，陳冲已經安全度過了留院察看期。但續任的陳冲會比過去十個月做得更好？大概沒人敢打包票。9 e* ]. q8 _% W0 O1 S" K
套用股市術語來形容，陳冲的性格是決定執政效率的基本面，而輿論批評的密度卻是消息面，如果基本面不變，即使消息面變了，內閣這支股票也很難開出紅盤；更何況，消息面之所以改變，並非陳內閣已無可批評，而是因為輿論無所期待而無奈沉默。
8 G' z& U6 q  l馬總統如果肯花幾天時間，逐一單獨約談閣員，他一定會發現內閣士氣普遍低迷；但閣員士氣低，社會暮氣重，台灣未來幾年有什麼條件跟正處於朝氣中的中、日、韓三國相比？大膽大幅換人，接著再大膽大幅提出政策，也許是馬英九重拾民心的最後一招。) e- B- e) a' H$ N' E4 A
（作者為世新大學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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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23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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