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家裡窮得什麼都沒有,但我們兄弟所要的都無缺。這些,都是母親拾破爛得來的。可是孩童時代,卻怕人家知道我們有個拾荒的母親,也因此深深傷害過母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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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M' \! J4 f. Q5 l& O' H" J% Q4 H 有一次媽媽要我去幫她看管一大堆的破銅爛鐵,我親眼看她一次又一次的搬運,一直到太陽西下。然而我只注意看有沒有同學經過,要趕快躲藏起來,一直到最後,才幫媽媽推著那殘破的人力車,踏著斜陽蹣跚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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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將近家門時,班上的阿土跟我們擦身而過。隔天,阿土就向全班宣布我媽媽是個拾破爛的老婦人。那天我狠狠地跟他打了一架,回家又跟媽媽嘔氣,話也不說,飯也不吃,只是躲在被窩哭泣。上了初中後,有一天跟哥哥放學途中,看見母親拖著那輛破舊的手拉車,穿梭於街頭巷尾。1 x8 o: A6 F1 T6 i& C5 Y7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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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哥哥熱淚盈眶,回到家裡跪著告訴母親:「我們不讀書,我們願意去做工,養活媽媽。」母親神情堅毅地告訴我們:「拾荒並不可恥,只要靠勞力,不偷不搶,做什麼事都是光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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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6 E- f. q* P. N3 y: h5 i公仔箱論壇後來母親看我們很執著,突然哽咽地說:「如果孩子不讀書,才是最可恥、最教人痛心的,現在你們看不起我這個拾荒老人,不要緊,你們就把我當作你家的僕人吧!」說著,突然呼喚起早逝的爸爸名字來。我們兄弟心痛如絞,徹底覺悟,一起站起來對她說:「媽,我們一定聽妳的話,努力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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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大一時,母親因積勞成疾,突然往生了。當時猶家徒四壁,哥哥想輟學幫我,我也想輟學幫哥哥,後來經過教授的介紹,我們兼家教打零工,生活受盡折磨;但每每想起母親當年辛苦的拾荒,我們更加戰戰兢兢,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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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兄弟都為人師,秉持母親的精神及愛心照顧學生,以慰母親在天之靈。公仔箱論壇5 m9 _9 K) r.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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