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叔曾左傾 何須質疑 , d8 Q5 Q2 H: V0 N+ v; G! G& N0 f
(編按:已故支聯會主席司徒華的回憶錄《大江東去》即將面世,書中大爆華叔在青年時代與共產黨的隱密關係,引起民運界中人的譁然,質疑回憶錄內容的真確性,並指會影響司徒華堅決抗爭的形象。對於有關爭議,本文作者游順釗先生,作為此書的審稿人兼華叔的生前摯友,撰文予以回應。)
- b* x- ^+ m4 r% @; e# T: w本月初,因我是司徒華兄《回憶錄》的審稿人,有些朋友希望我談談他的憶述內容。我當時說,在書出版前公開評介是不適宜的,再者,我在該書的附錄的一篇拙文內,已說得差不多了。若要寫,也許是篇補遺性質的短文吧。然而,近日一些有關報道,說香港民運的朋友,從報上得悉了《回憶錄》一些內容,因從來沒聽司徒華兄說過而感到驚訝,這特別是關於他早年與中共黨團的關係。個別的民運人士,甚至擔心會因此產生負面的影響而提出質疑。為此,我覺得有責任及早消解一些不必要的疑竇。公仔箱論壇1 Q6 I& p) V; s5 I
生前教誨鮮龍井 現嘗舊普洱2 V C) d2 c; R% O: T
司徒兄曾在他這篇文章裏說:「你我都是一個這樣的統一體。內心的矛盾是生活見精采的那部份……但由於種種原因往往不願直接,甚至間接傾吐。」他還說:「甚麼時候,我能把那深層矛盾的統一過程,也寫了出來呢?」這句話,似乎暗示他正在考慮回憶錄,而憶述的,比迄那時為止他所寫的、所說的層次將要更深邃些。所以我認為應該從他內心的構思去理解這本《回憶錄》的內容和深度。
3 p! F/ u% d! j+ m' l- l極品的鮮龍井與舊普洱,本不相伯仲,更是見仁見智。我個人是喜歡舊普洱的。我想把司徒兄的《回憶錄》比作舊普洱,把他生前對我們(包括我在內)說的比作鮮龍井。就茶而言,是品味,就閱讀他的憶述,是體會、是見識。那是說,無論你認識他多久,只要你想更深入地了解他的一生,你就要讀一讀他的《回憶錄》。把話倒過來,如果他的《回憶錄》所寫的,大家都已聽說過,他為什麼在晚年,甚至在病榻上,仍為此事操心呢?你們也願意花一百多塊錢,和幾十個鐘頭時間,去看這本滿是耳熟能詳的內容的《回憶錄》嗎?公仔箱論壇0 @: Q' N2 d& I; Z3 V7 E
假如你們早就認識他,聽過他或讀過他談他的生平,那就是說,你們喝過他沏的鮮龍井,那麼過幾天,在書店裏,你們可以嘗到他泡的那壺舊普洱了。二者兼得,多難逢啊。8 W( @1 p% V: N/ V x: q9 \( w
我那篇長達30頁的拙文的題目是《我所了解的司徒華兄——一個六月的追思》。要是我沒有機會先看到他的憶述,我是沒法寫出我對他的新了解的。在審閱過程中,我常常把他憶述裏那些從沒聽說過的,跟我所知道的一些,表面上完全沒有關聯的事情連貫起來,才有所悟,我在這裏簡單地引用我在這篇拙文裏的一個具體例子。公仔箱論壇0 s! h n, Z/ I, H* k$ o& a
60年代末,有人提議他到外國去做學術研究。我在給他五弟的一封信裏寫着:「司徒華+外國=0」。2004年6月20日香港一家電台的《向華叔致敬》節目主持人來電話訪問我。當時他和張文光都在現場,我把「司徒華+外國=0」這個「程式」再說一遍,但他沒作任何的回應。我現在看到他寫的資料,才明白此中他有難言之隱和他要到外國去的真相。
4 J w- p" E* F公仔箱論壇我深信是時任《文匯報》社長和港澳工委常委的孟秋江,有意思安排他以學者身份到外國去。要是當年孟秋江不在「文革」期間自殺,落實他轉移到海外的新任務,那就不會有今天這本回憶錄了!! P H! l w0 V& P( ~4 f, `% `" j
我覺得,如果他的舊友也嘗試作這樣的連貫思考,也一定能對他有新的了解,新的體會。3 ~9 l" U, j( u* N) A7 |) Y
曾歷戰爭苦難 難抵左傾思潮tvb now,tvbnow,bttvb8 D* Y6 V% B" K" e$ d
他在憶述中有這樣的一段話:「建設民主中國,是我一生的奮鬥目標……愛國愛民的情懷,始終沒有改變,我始終愛中國,愛中國的人民。青少年時代,我相信共產主義的理想。如蕭伯納所說,20歲時,不相信共產主義,你是一個沒有理想的庸才;40歲時,還相信共產主義,你是一個沒有腦袋的蠢才。」蕭伯納的話,對1949年前後的香港青少年來說,是非常貼切的。但那時候,除了少數的、涇渭分明的、左右兩派的學校以外,其他學校的同學,可以粗略地分為兩種:中立的、不關心政治的(是大多數),和為數不少的有左傾思想的。對像司徒兄那樣體驗過殖民地統治、抗日戰爭和二次大戰苦難的青少年,當年澎湃左傾思潮,是有巨大的、幾乎無法抗拒的吸引力。公仔箱論壇9 p$ \9 o, Z3 V2 T
我們為這個信仰付出代價,對司徒兄來說,可以說是夠沉重的。然而我們不會因這段歷史而覺得有半點慚愧。重要的是在歷史的關鍵時刻,能省悟過來,並能以不減當年的愛國愛民的情懷,投身到民主運動去。
# S/ P$ p5 r) w& r1 w4 v4 n: s" z, }3 Vtvb now,tvbnow,bttvb對我們這一代,這個歷史時刻是1989年的「六四」。連寫過《第二種忠誠》的劉賓雁也可以成為中國民運旗手之一,更何況我們這些連黨證也沒看過的黨外人士。公仔箱論壇0 R2 T' I2 e; w7 g
省悟前的執着 外人難理解
' A1 F1 z2 R* \tvb now,tvbnow,bttvb是的,司徒兄用了不少筆墨,憶述50年代香港的黨組織對他的誣蔑和排斥。這會給人有執着的感覺。但這種省悟前的心態,局外人也許比較難理解。這點,我在《我所了解的司徒華兄》有較詳細的分析。因篇幅關係,於此無法引述。但他這個執着,叫我想起丁玲來。大家都知道在30年代,她曾被誣衊為叛徒。公仔箱論壇8 n, D! e" b0 e: ]# z m9 P
80年代,我陪我已故老伴晉儀在北京訪問她。她絕口不提這件往事,給我們的印象,是「俱往矣」,毋復再提了。可是我近讀王增如(女)的《無奈的涅槃——丁玲的最後日子》,才知道她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至死未休。甚至她逝世後,她丈夫陳明,還四處奔走,要求有關部門在她的遺體告別儀式中,就這個50多年前的舊檔案有所表示!讀後,我對司徒兄那時候的執着有新的了解。我同時也想起他1996年來信寫的:「我也曾受過不少創傷……這麼多年來,我可以說是遍體疤痕的了。」這些疤痕,不多不少是帶有政治性的。公仔箱論壇$ |# l; m0 ~* d! x% }( k& M
我是在尊重司徒兄的遺言,信任他生前寄託主理他的《回憶錄》的兩位後人這種態度,去接受這個沉重而又敏感的審閱任務的。在審閱過程中,從不少我較熟悉事件的敘述,我都覺得,只能出自他本人的口、他本人的筆,別人是無法覆述的。例如,關於60年代初,一位學友社成員比我早一兩年考進香港大學。她在大學裏很活躍,當選學生會的幹事。我們在社內早已認識。但司徒兄的黨領導,卻無中生有,嚴厲批評司徒兄,指他向我洩漏了那位舊社友的背景!這件事,除了他和指摘他的那個上頭領導,還有誰會知道呢?
8 A8 G+ m9 c2 S- ^. A1 m9 z公仔箱論壇我所承擔的任務,並不是按錄音和手稿核實全書的內容。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去清稿。就算他們提議我這樣作,我也辦不到。我自訂要遵守的原則,是在修訂文字或詞句的時候,務求保存原作的文意。至於核對,我記得只有在撰寫《我所了解的司徒華兄》時,因要弄清楚是否如傳媒報道所說的,是他病重時才對記者坦承披露他和黃少容的愛情,我才去信香港請他們覆實。他們告訴我,這是他在1996年在多倫多作錄音時說的。. H: x3 S/ e4 i! G. ^2 n. c
2011年7月13日凌晨於巴黎% p9 ~9 p7 w- V( ~
撰文:游順釗 司徒華摯友
0 f; a( [$ ?) }6 q7 Ctvb now,tvbnow,bttvb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 n2 w8 i* z5 N"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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