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親節，但相信無論是雞苗運輸司機的家人，還是殉職警長的親屬，這一年也特別難過。兩人本來互不相識，司機上天橋頂抗議，警長到場了解卻失足墮地，於是兩人就牽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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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沒有跟警長衝突，而我相信警長失足是意外，沒有人預計，結果不少媒體和市民卻指摘司機害死警長。陳偉業後來介入，結果有報章用「陳偉業間接釀慘劇」做標題。而警務處長曾偉雄在未向公眾交代事件過程之前，就稱司機「用了非常危險的方式抗議，不但危害自己也危害他人」，並「呼籲市民要用守法和安全的方式表達訴求」。專業會議譴責危險示威行為，並希望日後舉行示威的團體和人士汲取教訓。同情司機的人就不滿處長藉事件抹黑近年漸趨激進的抗爭事件。很快悲劇就被「政治化」，掀起了一場民眾和媒體對抗爭手法的思辯。tvb now,tvbnow,bttvb( W7 f& V0 e3 ~+ J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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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條事後設想的問題tvb now,tvbnow,bttvb j# o/ E0 k. H0 |! Y7 X
的確，媒體經常播出陳偉業大聲指罵政府官員及在立法會拋擲物件，再加上司機用「抗爭」兩字形容這次示威，以及處長過往多次批評示威者衝擊警方，不難惹人聯想，定性今次示威為激進，並認為過去社運人士的示威助長了民眾用不合法而且影響別人生活的行動表達訴求。在此我想點出三條事後設想的問題，希望讀者think otherwise﹕' }% ^7 v4 x- p3 u4 u V
" e% T/ ^$ O$ U* J6 M% Y6 L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一、如果到場幫手的議員不是人民力量的陳偉業，而是民建聯，屬於漁農界功能組別的黃容根，輿論反應會是如何？- [$ {7 r v' ]0 \) M.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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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網民及《信報》文章也舉了2008年交通警員因護送約旦公主往馬術賽發生交通意外殉職這例子，指出該事沒有人怪罪公主，那為何我們卻怪罪司機？
( c" ^; u ~6 I5 t/ k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tvb now,tvbnow,bttvb6 h9 K) `$ F( I& k- ~5 [
三、然而，倒過來說如果周一嶽願意接見示威者，意外是否就不會發生？這種責怪周一嶽的論據其實同樣是找代罪羔羊，簡化問題所在。除非周局長開初就接見司機，結束抗議，否則意外仍有機會發生。我認為局長到場與否只是遠因，不是直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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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 _$ F2 T+ l7 r% X# z誰要為悲劇負責，似乎蓋過了發掘司機為何要「過激示威」的原因。從僅餘的跟進報道，得知禽流感及推出禽業結業措施後，政府發放賠償給養雞業人士，但就不包括所有雞苗運輸商，例如運雞苗到新界農場，就不獲賠償。食物及衛生局在2008年立法會會議上指出只會向直接受爆發禽流感影響的農戶、批發商、零售商、運輸商及工人發放特惠金，但不包括與活家禽行業有關的界別，亦即不包括雞苗運輸商及其工人。雞農數目下降，運輸商難以單靠運雞苗過活。他們有一部分退休，有一部分轉運其他動物、蔬菜和貨物，有一部分轉行，只有少部分能升級，例如在香港製造飼料產品然後輸往內地。主角司機年屆62歲，學識水平不高，就更難適應轉變。這其實是一個基層被轉型失敗的故事。他多次向漁護署和食物及衛生局追討賠償但無進展，最後用上死諫引起政府和公眾注意。光談示威手法是否過激，輕視背後的社會脈絡，無疑是把社會問題透過「點名和令人羞愧」（naming and shaming）訴諸個人，而且縮窄了公眾討論的空間。 C' y) E! _2 ^1 q
( X. y: ]# }" ]+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現實差異帶來不同道德後果( W; L# \6 K% G1 A
很多時候，因為外人通常只會抽取事件一些重點理解，以及被媒體和其他組織有意無意篩選，構想或呈現出來的事件會跟事件本身有差異。中學老師庫斯克就剪輯了翌日不同報章報道此事的立場。因應理解的差異，解決辦法和道德後果也有不同。同情司機的人會建議重新檢視養活家禽的政策，或者至少重新檢視官民溝通渠道。持相反意見的，建議截然不同。有中西區區議員提出在天橋裝設閉路電視，目的是防止類似抗爭再發生，以致癱瘓該區交通命脈。減少示威的方法是加強監控，毋寧是捨本逐末，而且把道德責任完全推給示威者。對我來說，這次意外的教訓，莫過於再次證明不能把社會問題個人化，像解釋貧窮和失業問題為個人失敗那樣，否則只會捉錯用神，而且只會造成對個人的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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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4 U# G4 N) B' J- u0 ]$ Atvb now,tvbnow,bttvb文 易汶健 香港中文大學社會學系碩士研究生 |
發表於 2011-6-19 01: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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