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山莊的別樣壹幕
# {' @& G/ S5 I 訪民反映,如此之多的幹部被派到山莊,除了監管他們的行動並迫使其寫下保證書之外,對於各人上訪的問題,從來不過問,也壹直沒有人出面解決; ` n' J# l- h5 |1 Y$ C) C
《瞭望東方周刊》記者康正 | 陜西隴縣報道tvb now,tvbnow,bttvb5 b" u0 c8 w9 W$ C& q+ ]5 e2 V4 t7 D
秋菊山莊內不可告人的秘密,險被壹群鄉遊的年輕人撕開。
" z% q3 \0 S0 h& T1 s( d 秋菊山莊本來只是陜、甘交界地陜西隴縣天成鎮上壹處提供食宿觀光的景點,名頭正源於上個世紀90年代張藝謀拍的影片《秋菊打官司》。當時《秋》劇壹班人馬取這塊窮鄉僻壤作實景,駐地工作了近兩年時間,以後當地鎮政府就借勢投資開發了這家山莊,幾年下來竟賺足了名氣。
+ l' E0 K' A1 R- {3 I" J公仔箱論壇 2010年8月7日,山莊迎來壹批客人。這壹行10多人,來自西安壹家國內知名IT企業。他們才壹入住,居然發現個別賓館房間頂角安裝了攝像頭。嗣後,待壹行人回到西安,就選擇了他們最為熟悉的網絡論壇,圖文並舉不斷揭批山莊的攝像頭事件及相關問題。5.39.217.76& d2 D# s% b. ?. Y, s, n
秋菊山莊方面並不示弱,立即針鋒相對跟帖反駁,他們壹方面承認個別客房確實裝有攝像頭,但又辯稱這些客房並不是留給客人住的,而是“特定時期、特定情景下,公司管理的壹種手段”。雙方由此各說各話,拉開長達兩月之久的網絡爭戰。《瞭望東方周刊》註意到,截至目前,這壹討論跟帖已達40多頁,近10萬人次點擊。tvb now,tvbnow,bttvb- C0 H3 ^+ `, E+ j5 V" `9 l
什麽樣的“特殊情景”,使得壹家山莊賓館需要給自己客房裝上攝像頭?事實上,這壹幫城裏年輕人偶然的壹次鄉遊,已然闖進這座邊遠山莊的秘密禁區,只不過,謎底並沒有在雙方這壹番網絡對攻中顯現。
9 X' ]/ |( _4 Y0 [9 z “別叫秋菊山莊”
( d* X% i4 G/ X1 M: l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10月11日上午11時許,《瞭望東方周刊》記者以遊客身份陪同隴縣青年張永青來到秋菊山莊。張永青35歲,家住城關鎮,他此行來山莊,是打算“要回自己的父親”。
g& i! u, H7 E6 v: H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張永青穿過曲折的小道,徑直來到山下四合院門前。仿古院門緊閉,張用力叩了,院子裏才有了人聲。稍後木門錯開壹條縫,壹名男子往外探頭。張永青沖著男子說,我是張武學兒子,看他來了。男子聽後,把門重又閉緊了,丟下話說去請示領導。
" w1 Q- ~ m! @/ B9 Y; ]公仔箱論壇 等了10多分鐘,沒見動靜,張永青又去叩門,門又錯開壹條縫,這回壹個戴眼鏡的男子在裏面說,正在請示,馬上馬上。又過了幾分鐘,院門才打開,3名男子依次走出門,反手又把院門閉嚴實了。
8 F" z N F; \ X5.39.217.76 穿白衣服的中年男子先開口問張永青:“是妳來找妳父親?有啥捎的東西麽,就放下。”張永青說沒有捎東西,白衣男子就說:“不允許看望,這都是老規矩了。”張永青不知道這白衣男子身份,另兩人介紹說這是嚴(諧)鄉長(隴縣牙科鄉,張父戶籍在該鄉)。戴眼鏡的男子自稱姓宋,3人都是隴縣鄉鎮幹部。
2 y- D- R! ]( N( l( S l I5.39.217.76 張永青(以下簡稱“張“):“還不允許看望,妳啥時候放人。”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 {$ ?+ h! a# h1 H2 e* {
嚴鄉長(以下簡稱“嚴”):“咱不是領導,說不來。”5.39.217.76. X9 a2 ^1 g4 e7 `" V' V; ~6 f
張:“縣領導(說了才算)麽?”
6 q) Q7 B8 s8 @/ Q6 v 嚴:“哦,這裏有縣政府委派的信訪局的領導⋯⋯人家不允許見人,上次妳哥也來了,還是老政策,不讓見。”tvb now,tvbnow,bttvb8 L$ V: J. V7 w2 [
嚴又補充說:“咱鄉上幹部也不想在這呆,這又冷又苦的,誰願意在這呆。”
2 O7 Z- B" ~0 e9 W5 u: m; C$ Utvb now,tvbnow,bttvb 張:“我上次給爸捎的手機呢,往上捎衣服時壹起捎的。”
z" A' R. l( E4 U5.39.217.76 嚴:“手機給信訪局交了。”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o; \7 c' x1 Q8 D7 V0 n
張:“那是我爸的手機嘛,咋能交給信訪局。”
G4 e( c; w0 S* y+ u7 Q7 I: c$ \tvb now,tvbnow,bttvb 嚴:“手機都沒有讓本人拿,統壹保管著呢。”
8 i! k# [$ R& [8 O7 ]0 g0 Atvb now,tvbnow,bttvb 宋這時在旁邊插話:“快了快了(指張父被放出來),估計就這個月底了,這裏沒暖氣沒火,我們也受不了了,不要說鄉上,縣上幹部他也受不了。”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X5 Q0 S6 J; u' ]9 o
嚴:“公、檢、法都在這呢。”公仔箱論壇, y0 U# g- Z4 a0 y8 S1 G6 l
張:“我媽整天在家念刀,放不放人得給個信,這樣我們也有個盼頭吧。”5.39.217.76" B! f/ l9 g7 S2 _6 O% Y
嚴:“已經放了幾個了。”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k' A j3 V: E1 V5 ?0 }% ~
宋插話:“7個。”
. S& z8 [' q- _$ r. `7 M0 ?8 x9 Z- H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嚴:“剩下3個。肯定是因為上訪事情不正當,是違法的。”頓了頓又補充說,“放了就是要寫點東西,第二個嘛,保證以後再不跑(外地上訪),妳爸不寫這個保證書。”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O6 f$ R' {1 P P
張:“那我爸壹直不寫,妳們就壹直不放?”tvb now,tvbnow,bttvb# S& V: z" v! o5 ~! l# \
張永青軟磨硬泡,最後佯裝說能不能進去見壹下父親說服他寫保證書,工作人員先是拒絕,正當張折返時,剛才的工作人員又追出來,同意張永青進院。
0 V2 l8 M l- ^. p- [5 P! E" e公仔箱論壇 “讓我脫衣服對我搜身”5.39.217.760 ~& P \* `5 O T! R
秋菊山莊的秘密就此被撕開,而張武學只是關在山莊失去人身自由的眾多隴縣訪民之壹。 |$ P3 o6 S# V
2010年8月20日,張武學和隴縣訪民楊生虎、楊根善、嚴敏娟、鄒俊峰、馬香香、楊惠娟壹起出省上訪。張武學為了獲得遞進材料的機會,在保安驅逐時,他拿出鐵鏈,將自己的脖子鎖在了路邊鐵欄桿上。tvb now,tvbnow,bttvb% J% x( `; \9 ^% P0 c( }! ]9 f6 E1 R
此事迅速傳到寶雞(隴縣屬寶雞市)方面駐上訪地人員耳中。隨後,張武學等7人被截訪。訪民講,截訪人員等隴縣幹部到後,把上訪問題弄清楚再讓他們安心回家,“結果,盼來盼去來了壹幫幹部把我們全部裝上了壹輛面包車。”* W2 h1 @2 X* o8 G
8月23日淩晨5時左右汽車抵隴縣縣城後並未停下來,而是繼續開進深山,來到關山腳下的秋菊山莊。
- h3 S" n" S" A" r& S+ m. ~tvb now,tvbnow,bttvb 楊生虎猶記得車在山莊院前停下時的情景,“民警上了30多人,政府幹部也有30多人,壹共70多人冒著雨站在那裏,車門才壹開,幾個人上來了。”坐在車裏的訪民壹看那架勢,只好聽安排下了車。下車後,“兩邊壹人壹夾,就把我們押送進山莊的四合院房間裏。”tvb now,tvbnow,bttvb' b( Y: K' | s: `' t/ Y
“房間的頂角安裝有攝像頭,房間裏三張床,我住中間壹張,兩邊的兩個女的監管是教育系統輪流安排的女教師。”31歲代課教師出身的嚴敏娟在日記中記述:“壹日三餐由這些人給我端,早晚壹個饃、壹碗湯,不給菜吃,中午壹碗面條不放菜。我的活動範圍只能是106室房間。有時候會被允許出去在巴掌大的壹個院子裏曬壹會太陽。在被整整關押了26天的時間裏,我從來沒有被允許走出過秋菊山莊1號四合院的大門。
7 t+ l6 m3 c9 B- a+ K8 w' U! A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我剛被押進來的當天不讓我出門壹步,第二天晚上進來四個人要收我的手機⋯⋯26日中午,公安局的兩名警察帶著兩名女協警到我房間搜查翻閱行李,並讓兩女的把我帶進衛生間,讓我脫衣服對我搜身,我當時大哭大鬧。”
( Q1 k" _5 S" w. u2 [* R公仔箱論壇 嚴敏娟說她拼死不交手機,盡管後來發現信號全無拿著手機也打不出去,但她利用手機偷拍下了監管自己的兩名女幹部、值守大門的警察以及每天上午提供的稀粥饅頭和中午提供的面條。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H3 u* E0 j) U/ m" b8 [, O& j
嚴敏娟說她還遇到了備感屈辱的事情。她的父親嚴浩利給她提來壹包衣服,看管幹部當著父親面把提包打開,把裏面的衣服壹件壹件拿出來抖了又抖,“裏面什麽衣服都有,父親只好跟他們喊,‘我女兒又不是犯人,怎麽能這樣對待壹個姑娘家呢’。”公仔箱論壇, l+ n a; E7 ?# c) A5 p5 a
更多訪民被秋菊山莊關押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4 M! m* [% ?* ]9 y
正如前述嚴鄉長透露給張永青的情況,縣上把訪民關進秋菊山莊的目的,就是要迫使他們寫下保證書,保證不再出省上訪,甚至從此放棄上訪念頭。5.39.217.76: {% B( T& B2 P7 X/ ]# S- m
訪民說這份保證書其實就是保命書,“我們大多60歲以上年齡,經不起像對待犯人壹樣的折磨,往往在裏面餓得受不了了,為了保壹條老命,只好委曲求全寫下保命書。”2 h7 i& s0 u8 Y' _. k, W
這樣,此次關進山莊的7位訪民中,楊生虎於9月25日寫下保證書,並對著錄像機表了“不再上訪”的決心後,得以放出,前後關押34天。嚴敏娟於9月19日放出,關押28天;鄒俊峰因病於8月28日放出,關押5天;楊根善因自己的官司開庭,接到法院通知後於8月30日放出,關押7天。其他馬香香、張武學、楊惠娟至今仍關在山莊,這3人也就是前述嚴鄉長跟張永青對話時所提到的山莊剩下的3位訪民。, r, O- c; p9 x' k/ s4 }' f4 N
被關押過秋菊山莊的隴縣訪民並不止上述7人。隨著調查範圍擴大,越來越多的訪民拿著證詞,摁上手印,找到《瞭望東方周刊》揭發他們被關押的事實。
; G- n: O- D8 t1 N- ^. G! N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何根存,66歲,隴縣下崗職工,先後兩次被關進秋菊山莊:2008年3月上訪北京後,拉回關押5天,2010年6月、7月共關押39天。關押期間,何根存為了對惡劣不堪的飯食取證,壹次吃飯時藏起了饅頭,放出那天再夾帶出來。直到現在,何仍然隨身帶著這只快要發黴的小饅頭,逢人就捧出來,控訴關押期間的非人待遇。5.39.217.76- f _+ p5 m2 e5 X# u! y: z
邊世彪,66歲,原隴縣食品公司職工,同樣因上訪北京,2010年6月20日被關進秋菊山莊,8月16日得以放出,壹共關押54天。邊世彪放出後在醫院查出腦萎縮及萎縮性胃炎,目前仍在住院。* _* A: j3 z, A+ U0 q h \# k
陳耐命,隴縣牙科鄉申家咀村四組村民,因上訪北京,與邊世彪壹起於2010年6月20日被關進秋菊山莊,後因病被緊急送往隴縣醫院治療,實際關押共5天。
$ {" E8 S9 K$ v' t+ h. {/ e 張友仁,53歲,家住隴縣寶平路。2010年5月份,和妻子鄧小翠壹起上訪北京後被截回,兩人壹同被關進秋菊山莊共20天。
: ?+ R5 R* V5 X0 F- Z 李玉蘭,67歲,隴縣城關鎮東街村二組村民,2008年3月份,在北京上訪時被截回,關進秋菊山莊。# T% K' W- f( i7 _- r Q/ ?4 m
張世忠,62歲,隴縣城關鎮西關村四組村民,2010年9月份上訪北京20余天,“回到隴縣後,還要拉到秋菊山莊關押,因為我有高血壓和嚴重的心臟病被免除。”
3 {, D( F; ]9 W- e+ c0 d 除此而外,據訪民指證,還有隴縣訪民嚴建娥、王銀倉等人也被關押過。在此次采訪期間,本刊記者未能聯系到上述兩人。另壹個情況是,從2007年起,此次被抓的老上訪戶楊根善等人就陸續被關進過秋菊山莊,每次關押時間不等。% I" [* P6 u4 @
上訪問題都是“民告官”案件
% s2 [, {0 \' Q# z( U8 E3 @, H5.39.217.76 壹批又壹批訪民被關進秋菊山莊後,隴縣政府也為此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在前述張永青與3位政府工作人員對話中,宋也曾當面跟張講,縣上主要抽調了公安、法院、檢察、司法、信訪五家的工作人員上山,每個單位都有主要領導掛帥,所以,在最繁忙那段時間,山莊上下兩個院子都住了人,總共有70來號。1 H. u K5 J3 q3 q
然而,訪民反映,如此之多的幹部被派到山莊,除了監管他們的行動並迫使其寫下保證書之外,對於各人上訪的問題,從來不過問,也壹直沒有人出面解決。
/ E& h; n* _" x( K7 J 而訪民的心結也正在於此。訪民說,他們最初遇到的問題可能並不大,但找地方政府和幹部說理,要麽推諉要麽置之不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好選擇信訪道路,並壹級壹級上訪,最後把小事上訪成了大事,“上訪的根源就在這些基層幹部對我們的問題不管不問,現在他們還是這個思路。”5.39.217.76% Z3 D& ~: p* s" w
張武學從上個世紀90年代開始,在牙科鄉老家開辦了壹家小型木器廠。兒子張永青說,生意正紅火的時候,卻因為跟鎮政府的壹些糾紛,多次被斷電,後來實在沒辦法,只好將廠子遷到城關附近。( _/ @9 E9 c* \/ l. Y2 m" f) p; o
幹了幾年,廠子這壹片地被政府征去蓋廉租房,政府就出面跟張家商量,指定壹塊面積兩倍於廠地的土地補償張家。張家覺得條件合適,就在協議上簽了字,然後計劃在新址上重蓋房。但在投入10多萬元開始建房後,地基屢次開裂。後來壹打聽,才知道這塊地是修公路時填埋起來的,地基本來就是松土。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K8 x' b d/ a' m
張永青說,他們覺得受了欺騙,要求政府考慮地基實際情況和張家的損失,並請求重新協議,但被政府拒之門外。眼看道理講不清,損失又十分嚴重,父親只好壹級壹級找上面,要求重視並解決,直到最近壹次。公仔箱論壇! b4 P9 U" Z+ ?7 y! I3 ?, j2 h
嚴敏娟從1998年起,在隴縣城關鎮以代課教師身份任教,起初月工資只有100多元,壹連幹了近10年,工資最高時也不過300多元。嚴之所以堅守在教師崗位上,壹是她對這份工作充滿感情,二則也設定了做教師的人生規劃。所以,嚴壹邊教書壹邊自修,2002年,她就取得了自考大專學歷,壹年後又取得小學教師資格證書。5 S( w$ N) q' h: C% {
2004年,隴縣公開招考教師,嚴敏娟參加了。但她說,那次招考成績只是個幌子,實際每位交35000元就可轉正上崗,她當時並不知道這些內幕,所以沒被招錄。
, Z8 D& K& }* T, V4 m' ~5.39.217.76 嚴敏娟拿不出證據證明她所知道的那些內幕,但後來的2005年至2007年間,她不斷看見壹些學歷不合格、專業不對口甚至沒有教師資格證的人進了隴縣教育系統,而她仍然沒有機會轉正。
( u4 U" }& Q k 2008年,全國清退代課教師,嚴敏娟被刷下來,相反,她看見壹些進入教育系統才兩年多的人,因為有關系,都順利轉正了。3 b4 J( [; u+ e7 J5 r8 n
自此,嚴走上上訪道路,指望上面能夠明察隴縣教育系統的問題。tvb now,tvbnow,bttvb+ M* q5 y, h, g2 p. c2 {
鄒俊峰也是有苦說不出。鄒是甘肅人,在隴縣縣城街道上租了壹間房子開了家小飯店,後來與交通局方面發生糾紛。鄒說,“2005年12月12日,縣交通局幹部與民警等30余人沖進我店,見物就砸,打傷我妻子,我多次撥110電話,但始終未有人出警。”
e/ _+ l0 |6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挨了這次打砸後,鄒把壹紙狀子遞向法院,告行兇壹方及110,但前後跑過多個部門,無人受理。鄒說,他的苦處正在於,“妳不管我說的是不是事實,最起碼得先立案吧,妳不立案,我想找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我能怎麽辦。”
$ `0 X. W D4 @& m# e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據《瞭望東方周刊》統計後發現,上述10余名隴縣訪民所上訪的問題,大都涉及房屋強拆、補償不到位、教師任用不公、司法腐敗、官員腐敗等問題,這些問題又全是“民告官”案件。
* ]6 s3 J# ?; l B4 O- O: v公仔箱論壇 訪民的感受是,政府工作人員壹聽到“民告官”的案件就很敏感,大多沒有耐心聽他們把事情講完就開始打發他們,這讓他們感覺“底下幹部屁股已經坐歪了,跟他們有理都說不清”。
% \0 v5 V3 M/ e0 F7 P- S, W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解決了縣委、縣政府的‘老大難’問題”
! S5 d c; h& f6 R, U+ A' x5.39.217.76 訪民遷怒隴縣政府和幹部壹邊撇下具體上訪問題不解決,壹邊又強勢打壓其上訪,致使冤怨堵塞,進而持續上訪。隴縣方面則否認了訪民的這些說法。tvb now,tvbnow,bttvb1 t7 a/ r" b' c9 Y- K0 m& ]! B. Y! m
隴縣全縣信訪工作歸口到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分管。10月12日下午,本刊記者來到縣政法委,遇書記外出,後政法委指定專人負責介紹相關情況。
2 {: O% S1 ]- B6 u( D; d' B8 ` 政法委幹部講,縣裏前幾年信訪形勢確實比較嚴峻,但現在已經整體好轉了,而這種轉好的局面正得益於縣裏規範上訪秩序的相關工作。壹位幹部甚至認為,目前縣裏壹些訪民之所以纏訪不斷,與前幾年縣裏個別訪民通過上訪獲得了好處有關。這位幹部同時不贊成為了息事寧人,通過給訪民壹些利益傾斜來化解矛盾的做法,他認為這些做法可能招致更多纏訪。
% |' T b+ P5 L7 ]公仔箱論壇 “妳們在對待壹些出省上訪人員時,采取集中到秋菊山莊這種辦法,也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到底有沒有效果呢?”本刊記者問。8 O J9 J# b9 D1 `: |
對這壹問題,政法委幹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解釋說,這主要是讓信訪人員加強學習相關信訪條例。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e R$ A( f! h/ ?- t
《瞭望東方周刊》記者註意到,從隴縣對外公開宣傳看,在解決信訪問題上,縣裏也曾推出壹些舉措,旨在從源頭上排解危機,比如法院推出的“壹村壹法官”,在村裏建立“法務廳”,同時安排政法、行政機關等14個部門進駐信訪大廳,做到辦公“壹廳式”、服務壹條龍、解決糾紛壹體化。- L! C9 }1 X$ W( _; l) @
然而,實踐層面的情況是,旨在“規範上訪秩序”的強硬管控似乎更能解決具體的信訪事件。《瞭望東方周刊》了解到,隴縣推動了秋菊山莊這樣的管控舉措,還劃出專項財政資金和政府編制,專門成立壹支維穩大隊,來援手處置縣裏的信訪突發事件。
- d. d/ \+ S1 J& ]6 ktvb now,tvbnow,bttvb 隴縣方面資料顯示,2010年7月,隴縣公安局成立維穩大隊,“大隊共有警力34名,其中公安民警4人,協警30人。”5.39.217.76& B2 R( j; {4 M. a* B8 l! O) |* \
吃財政的維穩大隊甫壹成立,其“功效”便迅速顯現。資料進壹步列舉,“7月19日,由於企業改制遺留的問題,原隴縣種子公司40多名職工集體到寶雞市委越級上訪,接到縣局指令後,維穩大隊抽調精兵強將迅速趕赴寶雞,通過個別談話,積極疏導,講明政策,宣傳《信訪條例》,及時將40多名非法上訪者勸回。並連夜成立了‘7·19’群訪事件專案組,先後傳喚審查相關人員12人,扣押有關書證物證4件,徹底查清了這起事件的前因後果,及時妥善的處置了事件。同日, 底下鎮王馬咀村村民王民生等24人因村莊道路問題到隴縣縣委鬧訪,嚴重幹擾了縣級職能部門的辦公秩序,維穩大隊緊急出動,耐心宣傳政策,細心教育引導,並及時與底下鎮鎮政府聯系合理解決了群眾訴求,及時排除了群體性事件發生的可能性。”隴縣方面統計後認為:“隴縣公安局維穩大隊成立以來,共處置群體性事件6起,涉及人員90人,處置非法纏訪、鬧訪事件25起29人,強制帶離現場訓誡教育17人。從而有效地維護了隴縣的社會穩定和政治穩定,解決了縣委、縣政府的‘老大難’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