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警察扣留期间死亡事件”（上）作者／杨培根 Oct 25, 2009 02:19:30 pm4 L f5 Z' x( W+ a' j4 Z/ X7 F4 N8 p
编按：2009年10月25日(星期日)柔佛州人民之友工委会纪念成立八周年(2001-2009)，举办讲座会，邀请资深律师杨培根主讲“警察扣留期间死亡事件”，这是杨培根的讲稿，分（上）、（下）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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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 c: ?9 g+ w5 U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禁止酷刑和其他残忍和不人道待遇公约》任择书tvb now,tvbnow,bttvb" C t& B+ u1 x' i0 u# {+ Y' f. g) z
2002年12月18日，联合国通过《禁止酷刑和其他残忍和不人道待遇公约》任择书（Optional Protocol to the UN Convention Against Torture and Other Cruel and Unusual Treatment，简称《禁止酷刑公约》）。5.39.217.76% p+ I6 [6 ~5 Q' {
“任择书”是联合国的特殊机制，其主要目的是规定：签署择书的国家，必须允许国际的和本国的人权专家们检查国内的扣留犯的扣留条件，以及他们所遭受的待遇。人权专家们还可向相关国家建议，改善扣留者的待遇，以符合《禁止酷刑公约》及人道主义。tvb now,tvbnow,bttvb$ ~' P! s2 n. U, h
表决任择书——马来西亚弃权
' i0 F& A. ]+ \, ^3 \: R$ m2002年，“《禁止酷刑公约》任择书”在联合国付诸表决时，结果情形如下：127个国家表示支持，42个国家表示弃权，四个国家表示反对。! o7 r2 O. U; F8 C, `
马来西亚竟然是42个弃权国家之一，不投票支持任择书。我国不投票“背书”“任择书”，意味着我国不欢迎联合国和我国人权专家到我国来，检验扣留所（或扣留营）内扣留者的扣留条件，以及扣留者是否遭受到恶劣的待遇。( h6 h: B- y9 v7 @! i& O
马来西亚弃权不投票，类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作法，不得不让人作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国不准备根据《禁止酷刑公约》的准则来维护我国人民的基本人权。
9 _0 h9 n$ D2 H$ Q: q& i$ r: k% Ctvb now,tvbnow,bttvb亚洲人权委员会：我国人权差劲
; d* l6 T# S) c) R公仔箱論壇针对我国所持的立场，亚洲人权委员会指出，那是不会令人感到意外的。他们举出的理由是：长期以来，马来西亚警察在逮捕嫌犯或对证人进行盘问等调查工作时，经常对他们施以一般国家所不能容忍的暴力行为。亚洲人权委员会是经过仔细调查后，才对我国作出不利的评价。（见亚洲人权委员会近年来对马来西亚所做的人权报告）
) t2 l& [" |9 C" c/ s. h& Htvb now,tvbnow,bttvb“亚洲人权委员会”也指出了下列几点：
3 } i8 z: d8 M% w+ Z9 U公仔箱論壇一、《联邦宪法》虽保障聘请辩护律师权利，但警方却自认为有权拒绝律师会见嫌犯，因为我国《宪法》没写明会见律师的时间。亚洲人权委员会认为，警方这项绝对权力是不合理的。
! b, B2 E5 z' g, n: X3 X二、许多嫌犯家境贫困，又没受过多少教育，又无法“拉关系”和警方搞好关系，以避免不受折磨。( ~) ~3 I) ?& X# j(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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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我国警方人员举止粗暴、贪污、使用暴力、采用高压手段的事件，时有所闻。警方人员权力似为超然于法律，不根据法律行事；有时只靠“怀疑”就“先拘捕，后调查”，正常的程序应该是“先调查，才拘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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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 Q, C9 k* ^9 c4 t3 d四、以警察扣留期间死亡案件来说，警方经常提出的理由是：嫌犯死于“自杀”、“心脏病忽发”、“胃溃疡”或“自然死亡”等。
8 \7 L8 r7 ?( j$ }! _! d五、当局提控违纪的警方人员时，所提出的控状总是“避重就轻”。有时，当局只提控低级警方人员，不提控高级警官。亚洲人权委员会举出了一个例子：轰动一时的“李月良死亡案件”。在此案中，死因调查庭确认：有11名警官，包括高级警长涉及此案。但是，结果只有两名低级警方人员被提控。( N% Q& i( ~# @9 M; b, Q! p
上述这段文字，引述自亚洲人权委员会最近发表的一份关于马来西亚人权报告书。5.39.217.76; D( F! S. a3 r+ q2 q; @
我国扣留所死亡人数没准确数据
0 w$ A% n S. q8 Y0 a' i/ E' K1 u* c( m+ L5.39.217.76我国监狱和扣留所死亡人数究竟有多少，似乎无法找到准确答案。官方数据和民间数据相差其远。下面举出一些例子：公仔箱論壇' ?( Z2 S6 X' E& h$ p- U
（1）2009年7月23日，马来西亚人民之声发表了最新的《2008年人权报告》，显示的数据如下：2003年至2007年（四年内）的全国死亡人数为1535人，2008年（一年内）监牢死亡人数为255人，警察扣留所死亡人数为13人。
0 h' O9 K& i- k（2）2009年3月间，民主行动党国会议员刘镇东在国会向内政部长所获取的答案是：1999年至2009年（10年）监狱、改造所、非法劳工扣留所死亡人数为2571人，医院就医期间死亡人数（总死亡人数的98.7%）为2536人，送医院途中死亡人数为22人，监牢内死亡人数为13人。
1 v7 G! f; N S1 c" X. E公仔箱論壇人民之声最新的《2008年人权报告》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U [" K9 z/ v
马来西亚人民之声每年都发表一份关于我国公民与政治权利的《人权报告》。根据马来西亚人民之声最新的一份《2008年人权报告》，在2008年，内政部长发表了警察扣留期间，嫌犯或犯人死亡的统计数据。(上面已谈过)
2 k1 {+ V2 `0 j9 Ztvb now,tvbnow,bttvb据内政部长还透露，2000年至2006年期间，共有108人于警察扣留期间死亡。在2000年至2007年间，柔佛州新邦令金扣留中心有95人死亡。
' O- F- D6 l! P9 `; w( |- Wtvb now,tvbnow,bttvb警方践踏人权由来已久
0 O0 P0 ^5 h; w; L. B3 j早在13年前（1996年），非政府组织发表了我国第一份《人权报告》，就提到了我国警察扣留期间屡屡发生扣留者离奇死亡的事件。（这是继1994年《马来西亚人权宪章》出台后，所发表的报告）tvb now,tvbnow,bttvb! N( F7 y$ J* V9 ^
1991年7月18日，国会透露的官方数据如下：1980年至1990年（10年内）扣留者死亡人数为151名。
! g6 X. H+ X/ [ T3 j. U6 j q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从上述官方和民间数据看来，不容易看出我国警察扣留期间（in police custody）死亡人数，以及扣留所死亡（deaths in lockups）人数。
( a5 y7 f& u" C较突出的警察扣留所死亡案件
% d9 T4 R- ^. `政府没透露详情，如：扣留者死因以及过后所采取的措施。显然，政府并没有很好的监管警察在扣留期间导致扣留者的死亡事件。
- `* Y4 d+ s7 D% }* b6 {: etvb now,tvbnow,bttvb早在1995年至1997年间，大众媒体就曾报道过警察扣留期间的死亡事件。下面是几宗较为突出的案件，从这些案件可以看出警方滥权的程度：' |4 r( x+ T! z; U6 X9 G
（一）1995年李国良（Lee Quat Leong）案
4 u7 P' t+ {% B7 I6 g0 A$ y一名42岁的技工，因涉嫌参与打抢银行而被逮捕。但是，他于1995年5月12日在警方扣留期间被打死。验尸庭经过调查发现有11名警官涉及此案，其中有四名高级警官得负刑事责任。1995年12月14日《远东经济评论》报道说，验尸结果发现死者身上有45处外伤，七支肋骨折断。可是，11名警官中只有两名警察被提控，坐监18个月而已。9 }1 h1 N5 `; F# x( a0 K
（二）2002 年拉古巴迪案
* B [. S7 e* K1 ]1 _# [tvb now,tvbnow,bttvb2002年7月，一伙年轻人踫上一辆在执行巡逻任务的警车。警官怀疑他们和一起罪案有关，一伙人都被逮捕，其中一人拉古巴迪曾进行过心脏手术。他在扣留所时胸部感到疼痛，三天不能进食，还呕吐，警方却不理。隔了几天，警方才带他到政府诊疗所，但没有医生，只有一名男护士给他一些气喘的药物，病情是警员告诉他的。
/ _% L, @9 x- P1 H8 l5.39.217.76隔天病情恶化，警员送他到布城医院。第二天，医院证实他已死亡。过了两个月，副内政部长在国会中说，警方不必负起任何刑事责任。6 k1 w% t3 S0 c1 N9 j3 Q
（三）威华山努案+ G: ]! T# E5 i3 G# K3 A
另一死者威华山努（Vivasanu Pillay）死亡情况更加离奇。本来死者被警察扣留，可是隔不了多久，有人在一条河里发现他腐化的尸体。警方说，他是逃离吉隆坡金马区（Dang Wangi）警署后失足溺毙于河中。不过死者家属指出，在警方扣留期间他就已离奇死亡，接着尸体被丟入河中。副内政部长在国会宣布，他的死亡和警方人员无关。公仔箱論壇2 y- N% j6 x b: V5 u
9 g. l" h( L) d" @) l5.39.217.76（四）1995年原住民苏旦（Sudan a/l Lolam）案2 i$ a) i) o2 W. y
1996年3月4日，西马原住民协会（非政府组织）向彭亨州警察总监投诉，有一名原住民九个月前在警方扣留期间死亡。警方却说，他在扣留所自己用背心上吊自杀。
7 C4 l; Y2 c) H# r( Q* r3 w（五）1995年扣留中心45名外劳死亡
/ t D" |% O% w# a5 _1 y公仔箱論壇1995年中，经过非政府组织Tenaganita调查发表报告，副内政部长默卡朱尼也在国会证实：共有46名外劳在几个外劳扣留中心死亡，其中士毛月扣留中心就有42 名外劳死亡。据说，他们是死于一般疾病，如：脚气病、胃病等。政府没发表任何验尸报告。马来西亚医药协会指出，其实这些疾病都是能及时治好的。至今，没有人被控以刑事疏忽罪行。
) W- L: S% e i4 i公仔箱論壇（六）2009年苦根（Kugan）案
! O, N f3 G- k! [' V" d公仔箱論壇2009年1月15日，22岁的印籍青年苦根被逮捕后扣留在梳邦TAIPAN警察局，在警方扣留五天期间突然死亡。他被指偷车，在受警方盘问期间失去知觉，过后送往沙登（serdang）医院，宣布死亡。
' s/ l4 y4 c9 X; R# E: T5 g5.39.217.76苦根家属发觉他身上有严重伤痕，他们把两名印籍副部长召到验尸房，但警方却怪两名副部长干预警方调查工作。; I7 m8 |2 r" W* n* V; R! [! V
医生起初断定苦根死于“肺积水”，他家属不满，召来马大医院做第二次验尸。检验结果证明除了“肺积水”，他还被粗大物件致伤，卫生部设立的“十人调查委员会”则证明，死者身上的伤痕是用粗大物件，如橡胶水喉管类重复殴打所致，最后导致他死亡。
8 E7 M% R+ O2 L( R& Q: ~起初，警方矢口否认苦根的死亡与警方暴行有关，公众與论哗然，总检察长不得不指令警方调查此案，有11名警方人员因而被调职。但是，根据网络媒体《当今大马》10月1日报道，只有一名警察被提控，控状是：他逼供致伤死者，可能面对最高刑罚坐牢七年和罚款，也可能被提控严重致伤死者，刑罚十年监禁。这显然是当局在社会與论压力下所作出的決定。! v7 R/ N# D; {. S8 f0 X1 l
不过，死者家属的代表律师哥宾星则责问，为什么不控告他谋杀罪，然后由法官酙情减低控状？他也责问，为什么不提控其他参与并涉及的警官？
' e m5 g! u. L% i9 G/ v据报道，死者是被嫌犯用橡胶水喉管毒打致伤，四天后就死亡。但是总检察长解释说，嫌犯并没即刻置死者于死地，是过了四天后他才死亡，所以不能提控他谋杀罪。公仔箱論壇# v! L6 d( k. M$ r$ k1 ]
( H$ G- X1 v0 `8 E8 L6 c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七）2009年赵明福死亡案件0 v& [4 V/ L( B, d. @+ S0 r" j: S/ [9 _
在野党民主行动党的一名政治助理离奇死亡，他原本只是被反贪污委员会（MACC，以前叫反贪污局，ACA）传召为证人，到反贪委会办公室问话，协助调查关于区区马币两千元的所谓贪污案。但是，隔天他尸体橫陈在隔邻的另一建筑物的屋顶上，他是在反贪委会扣留期间死亡的。5.39.217.76. M: `1 q W3 j. ^- y% s- T/ H
这宗离奇死亡案件受到全马人民的关注，政府不得不特別处理。起初，反贪委会成员提出各种各样的解释但漏洞百出。最后，在社会與论压力下，首相不得不宣布成立皇家调查委员会。但是，不是为了调查死因，而是为了调查反贪委会是否有根据合法程序进行调查工作。另由验尸庭调查死因，这是叠床架屋的作法。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 ~2 o+ f$ x% F
后来为了平息公愤，首相特地到死者家庭告诉死者家属，有必要的话将会由皇家调查委员会调查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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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0 09:0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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